“你…是鬼？”
王五一脸茫然，挠了挠后脑勺。
可始终没想明白曹建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毕竟曹建这些天做的事，自己一直都看在眼里。
更何况曹建知道苏无铭的真正身份是龙国战神。
而曹建现在拥有的地位和权势也是借了沈家和苏无铭的大势。
离开沈家和苏无铭的助力，曹建就会变成之前那个谁都可以踩上两脚的小局长。
所以曹建不可能是背叛者。
基于这个前提，那曹建刚才的话就显得有些耐人寻味了…
如果曹建不是鬼的话…
王五想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可能。
内心有些慌乱，下意识的后退几步。
直到后背贴上了墙才感受到一分安心。
王五目光飘忽不定，艰难咽下一口唾沫，开口道，
“难不成整个警局的人都…”
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诧异和慌乱。
曹建身体一僵，站起身来，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
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满是沉重，满是失意。
接着，曹建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会议室。
独留王五一人靠在墙上，茫然失措。
他缓缓瘫坐下来，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无助。
目光呆滞。
真相已经明了。
整个警局的人除了他和曹建以外，恐怕都有些问题。
警局已经被渗透到这种地步了吗…
虽然不知道背后是谁在搞鬼，但是很明显已经开始采取措施了。
恐怕暗杀曹建只是第一步。
王五抬头，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
“这瀚海市的天，真黑啊。”
…
曹建一出会议室，立马感受到数道目光直直射来。
拳头微微攥紧，顺着那些可疑的目光看去。
只看见平时与自己关系很好的几个伙计在认真工作，只是表情上或多或少带着些许慌乱。
仿佛刚才的窥探视线只不过是曹建的错觉。
曹建抿了抿嘴，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不断往下沉。
如今的瀚海市赵许两家已经覆灭，就连隐龙商会在苏无铭的威压下变得安分守己，老老实实为瀚海市的经济发展做贡献。
那捣鬼的人究竟是谁呢？
抓住了沈家宗师苏无铭离开瀚海市的巧妙时机，而且还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渗透警局。
能做到这些的人，恐怕不简单啊…
思索半天也没有什么头绪，曹建揉了揉隐隐发胀的太阳穴，假装对那些暗地里窥探的目光视而不见。
可那些让曹建不舒服的目光，还是让他下意识的脚下加快了步伐。
忽然，曹建余光扫过了一个空荡的办公桌，脚步顿住。
曹建微微皱眉，有些不解。
他记着这个办公桌原本是个健谈的小伙子，刚毕业被分配到警局。
曹建还记着第一次见这个小伙子时的场景。
小伙子腼腆地笑着说自己从小的梦想是当警察，为人民做点实事。
他说起梦想两个字的时候。
两个眼睛都是亮晶晶的，脸上也充满了向往和憧憬。
不知为何，曹建在这张办公桌停下脚步后。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就连刚才无时无刻都在响起的键盘敲击声也沉寂下来。
一时间鸦雀无声，气氛诡异起来。
没有人往这边投来视线，但曹建心里清楚明白的很，在场所有的人都在关注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张组长，原本这里的那个年轻人呢？”曹建扭头问道。
张组长表情一怔，瞬间调整过来，露出往常的笑容。
“局长，那个年轻人昨天离职了，离职手续都办好了。”
“局长您这几天一直忙于打压罪恶，劳神劳心。我想这种小事就没必要叨扰您了，所以就没告诉您。”
张组长笑眯眯道。
闻言，曹建表情没有变化，只是点了点头。
“哦，原来是这样啊。”
随即，在张组长的注视下，曹建走出了警局。
头顶的太阳有些晃眼，曹建抬手遮住阳光，来到自己的车前。
刚想要打开车门，动作却停了下来。
曹建神色默然，摩挲着车把上的不明划痕，若有所思。
车门被人打开过，自己的车恐怕被人动了手脚。
看来某些人还是不死心啊。
曹建收回了手，摸了摸身上口袋，仿佛在寻找什么东西。
他一脸恼怒，自言自语道，
“奇了怪了，我车钥匙哪里去了？”
…
监控室。
几个人围着监控屏幕屏气凝神，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其中一个人表情一开始还有些于心不忍，可咬了咬牙，目光最终变得狠厉起来。
几个人没有说话，只是或多或少的流露出紧张之色。
中间的张组长更是攥紧了拳头，就连呼吸都忘记了，目光死死地盯着屏幕中胖胖的身躯。
画面中，曹建的手搭上了车把手。
看到这里，张组长差点激动到直接跳起来！
只要这个该死的胖子打开这个车门，自己以后就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那可是自己十辈子都花不了的财富！
可最后曹建缩回了手，没有打开车门。
接下来的动作也让张组长脸色难看至极！
只见曹建脸色有些不好看的摸索着自己的衣服口袋。
“这个死胖子，不会把车钥匙弄丢了吧？废物！蠢猪！就这样的蠢猪居然当上了局长！我曹！”
张组长咬牙切齿，骂骂咧咧，心中无比烦躁！
握紧的拳头狠狠地砸向桌子！
砰地一声巨响！桌子上的文件也飞得到处都是！
张组长的突然暴怒，吓得旁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可这也没有什么用。
包括张组长在内的几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监控画面中的曹建打车离开了警局。
沉默了片刻后，张组长也不得不接受这次计划的失败。
他目光阴沉，“我就不信他运气能够一直这么好！”
旁边的一个人突然冒出来一句，“万一…他是装的呢？”
场面顿时沉寂下来。
沉寂中，张组长目光疯狂闪动，表情带着几分歇斯底里，扫视着其他几人。
“你觉着我们还有回头的机会吗？！”
听到张组长的低喝，其他几人陷入了沉默。
…
车中。
曹建摩挲着手中的车钥匙，低头看着它，目光愣愣的出神。
没想到陪伴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伙计们居然背叛了自己，还想要谋杀自己。
到底是谁在背后驱动他们呢？
曹建深吸口气，给司机提供了一个偏僻的地址。
那里的地价比不了瀚海市区，要便宜上许多。
所以在那里居住的一般都是些穷苦人。
张组长口中辞职的小伙子的家就在那里。
前座司机一愣，问道。
“先生，我们不去沈家了吗？”
“先不去了，我还有些东西要确认一下。”
“好的。”
曹建闭上了双眼，靠在后座上。
希望你们还能有点良知，别对无辜的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