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族身居下界,无风雨雷电,无四季,几百年来都是一个不通人气的样子。
可如今,巫女站在幽殿之上,天边电光闪烁,她心里隐隐有不安。
那里从大殿离开后,她再也没见过幽王,也也没见过“师心”
而水晶与她之间的羁绊也越来越浅,她有感,要变天了。
……
仪元殿,
司命一手执酒盏,一手翻阅典籍。
手一顿,酒盏落在地面,桃花酿的香气充斥着整个殿内。
司命不可思议的走到铜镜前,铜镜里的流霜似乎有所察觉,抬眼与她对视,嘴角微微一笑,清冷的眼里难得有了情感。
铜镜另一边,
师心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地,头发有些许凌乱,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与颓败。
“师心,你越界了。”
流霜活动了一下手腕,这副半梦人的骨架终究无法容纳她的灵魂。
身体的不适在她面上没有任何反应。
她目光淡淡,看向师心的眼里没有半点情谊。
师心站起身来,压制住心里的那股沸腾之气,她也学着流霜那股冷意道:“我帮你重塑了肉身,你不必受天帝要挟了。”
流霜眼底好似有什么一闪而过,不过又很快恢复原状:“天真。”
师心攥紧手心,她死死的盯着流霜,那张朝思暮想的脸此刻就在她面前,可为什么还是那么遥远?
流霜抬手间,流霜剑(寒冰)落在她手中。
她扫过一地的狼藉与血迹,开口淡淡道:“你所做的一切我都已知晓,我会如实禀告天帝,你听候发落。”
说着就要离开。
青色的奇火拦在门口,师心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我耗尽心血为你塑肉身,你就这样丢下我?”说到最后,师心声音里都带了不可察觉的颤抖。
流霜的脚步好似真的停了停,她一挥衣袖,奇火颤了颤好似察觉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靠近流霜,直到发现此人正是它的主人时,像一只宠物般亲昵的缠绕住流霜的指尖。
师心对奇火的“叛变”并没有感到惊奇,这奇火本就是流霜给她的,她要拿回,她也无话可说。
只是她觉得痛苦,流霜一如既往的,目中无她,一心只有大义。
师心没有去拦流霜,流霜轻而易举的离开冥族。
巫女来到大殿时,师心一人独坐在王椅上,神色有些颓废。
角落里那颗破碎的水晶已经没了灵气,但巫女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丝生气。
她拿起地上的水晶,眼里有惊讶,看向高坐上的师心。
……
陈月霜睡了很久,她在梦里好似听到两股熟悉的声音在争吵,她的头好痛,身子也好痛。
她睁开眼,身体却僵硬得很,有一种,她的身体跟她不熟的感觉。
巫女手里的那碗草药吸引了她的目光,黑不拉几的,看起来就很,一言难尽。
陈月霜挣扎着想爬起,却动弹不得,任凭巫女将那碗不明液体灌下。
她却感觉不到任何气味,她没有知觉。
她看不清巫女瘦削的脸,只感觉她好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