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霜迷迷糊糊睡了很久，她再睁眼时与面前的女子目目相对。
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
流霜不记得自己睡了多少年，如今只觉得乏力得很，身子也动弹不得。
她的记忆仍停留在轮回台，天帝满脸阴霾的答应她的条件。
陈月霜目光打量着面前女子，她们明明长的一模一样，可她身上的气场太强，让陈月霜有些畏惧。
流霜闭目，她看了陈月霜一眼就知道了她的来历。
几百年前，天界结界动摇，她拼死修补，在修补途中遗失的一抹魂魄，不过她养了几百年，这魂魄在与不在也不重要了。
陈月霜见对方没有丝毫要理自己的意思也默默的收回眼，打量四周。
四周一片纯白，什么都看不到，她也不能动弹，只得学着流霜闭目养神。
隐隐约约，听见了脚步声。
香，陈月霜首先是闻到了梨花香，很淡，很熟悉。
很像师心。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师心的声音。
“师傅，等我。”
对面的流霜好似有了反应，她睁开眼，眼底清冷看不出情绪，神色淡淡。
陈月霜盯着她，在她身上好似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那个青衣女子，眼里也是这般清冷。
陈月霜感觉脑子转不过来了。
……………
巫女带着昏厥的十九和噬魂草来到大殿，青色的奇火下看不清她的神色，只是感觉，她好像又瘦了，皮肤都几乎贴在了骨头上，眼睛高高凸起，渗人十分。
师心握着手中的水晶，眼里晦暗不明。
“幽王。”巫女在殿内跪下，双手捧上一把匕首。
“请幽王杀了巫女取玉醉。”
师心任由她跪着，并没有动手。
或许是跪了太久，巫女感觉眼皮很重，身旁倒地的十九睡得很沉就好似已经没了生机。
不知过了多久，一头银发的“师心”走进来，殿内的奇火摇曳得更剧烈了，室内忽明忽暗。
师心抬眼看向她手中，她缓缓张开手，一棵纯白的心脏在她手中跳动。
巫女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那颗心脏，巫族的人生来就要饮下玉醉，所以，心脏与常人完全不同，巫族的心脏是白色的。
巫女又很快冷静下来，她想起一个人，在檀岛时的春平。
巫女虽然活了下来，但，再一次失去族人的痛苦也让她深受打击。
师心不知握着水晶多久，才缓缓开口。
“开始吧。”
“师心”不知从何处取来的剥骨刀，刀身上隐隐沾了血迹，暗红一片。
“师心”步步走进十九，巫女紫色披风下拳头攥得发白，她不忍心看，她将头撇开。
“你回去吧。”
师心目光落在巫女颤抖的披风上，眼底有冰冷划过。
…………
巫女几乎是浑浑噩噩的回到房内，她躺下的那一刻，脑海里浮现了各种十九被剥骨的情景，她心中阵阵抽痛。
她在幽殿待的时间很长，殿内几乎没有和她说话，师心日日为流霜战神的事操劳，幽干沉迷女色。
有了十九之后，这日子才不算乏味。
师心也多次提醒她，不要忘了。
不要忘了，十九只是一个药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