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刌俯下身子,语气里听不出半点波澜:“违命者,将自废修为。”
南山不可置信的看向单晴舞,单晴舞却没有丝毫动摇,一副等他表现的模样
南山咬牙,屏气凝神,血液好似要冲破血管,无数灵力朝他自身涌去,只需一秒他的灵根就会破裂,他就会成为一个废物。
千钧一发之际,单晴舞按住了他,他身上混乱的气息下一秒就平静了。
南山眼里欣喜,抬头看向单晴舞,他赌对了。
单晴舞眼底冰冷,嘴角的笑若有若无。
单晴舞抬眸向南刌看去,南刌识趣的退下,南山看着他退下,眼里满是挑衅。
单晴舞坐下后,南山立即上前为她倒茶。
“南山,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最了解。”
南山拿着茶壶的手颤了颤,他又听到单晴舞说:“陈月霜对我而言很重要,但我也很看重你,若没有我的准许,你会平安回来吗?”
南山回想起,他这一路颠沛流离,但确实没有单家的人为难他,若单晴舞真的想赶走他,他定是不会那么容易从单家侍卫手下逃脱的。
南山立即跪下,双眼诚挚:“大小姐,南山知错了。”
单晴舞眯眼凝视他,突然想起儿时,南山第一次来到她身边的时候,也是这样,双眼诚挚,他跟单家的其他孩子都不一样,他不虚伪,他一心一意的把她侍奉为主。
她被二妹妹,三妹妹联手污蔑的时候,她心高气傲不愿意为自己求情解释,父亲要上家法的时候,是他挺身而出认下这个罪。
她一个人不愿参加家宴,一个人在院子里看月亮的时候,是他从外面找来新鲜的小玩意哄她高兴。
她赌气和父亲争吵的时候,被关禁闭,自己生病了在院子里没人知晓,大夫又进不来的时候,是他,即使要违背家主之命,也要带她逃出院子去找大夫。
南山在她面前会说话,会讨她欢心,会真正关心她,不像南刌,南鄱二人,他们真正侍奉的主是她父亲。
她也知晓南山背地里给二人使的绊子,只不过她都任由南山去了。
而此刻南山再次跪在她面前,双眼诚挚,单晴舞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南山眼底有些湿润,他无措的看着单晴舞,好像一只犯了错的小狗等待主人的怜悯。
单晴舞轻叹,一手搭在他肩膀上,道:“没有下次了。”
南山眼睛亮了,重重的点头。
黑暗里的南刌神色自若,他似乎早就料到了,从单晴舞让人将南山送回单家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单晴舞不会舍弃南山。
而他,南刌,自始至终只是个替补罢了。
……
接近黎明,夜暗得渗人。
玉子的屋里却仍有光从窗户隐隐透出。
屋内,玉子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着,
春平坐着,但手里的匕首却是跃跃欲试。
“你是聪明人,四小姐的处境你也看到了。为了你,她在月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玉子衣袖下的手攥得发白,手心全是冷汗。
她咬唇,满眼倔强道:“我不愿,劳烦平姑姑白跑一趟。”
春平笑了,手里的匕首印着她眼里的嘲讽。
“这里是月家,你有资格说不愿吗?”
“再说了,你不想为四小姐谋个好出路吗?”
“你存在一天,四小姐只会更难过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