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阔抱着沈行止，陪着林霜来到检查室的门口，护士拦住了父子俩，只让林霜进去。
“别紧张，咱就在外头等着你。”沈阔小声叮嘱了林霜两句，她就进去了。
上辈子治疗不孕不育，林霜没少跑B超室，但七十年代的B超技术明显没法跟后世相比，而且现在彩超技术还没诞生，她今天做的是黑白超。
检查的医生是个女医生，林霜进去之后跟她打了声招呼，医生让她躺下并撩起衣服，然后开始检查。
医生拿着探头在她小腹上轻轻地按来按去，她忍不住有些紧张，好一会儿，医生才开口道：“恭喜你，怀了双胞胎。”
“真的吗？”虽然已经有预感，但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林霜还是感到惊喜，“能看出是男孩还是女孩吗？”
这年头还没开始计划生育，咨询医生胎儿性别还没明令禁止，不过医生还是摇头，“胚胎还很小，暂时看不出来。检查单上写着你这胎是二胎，头胎生的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林霜回答道。
“反正已经有个男孩了，这胎男孩女孩都影响不大。”医生以为她想生儿子才这么问。
林霜没有解释，只笑着说：“嗯，男孩女孩都好，只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就行了。”
很快，医生就做完检查，告诉她胎儿发育得很好，然后让她出去等拿报告就行了。
沈阔抱着沈行止守在门口，看见林霜出来就立刻迎上去，“怎么样？”
林霜抬头看她，眼底尽是笑意，“医生说是双胞胎，发育得很好，等会拿到报告给吴主任看看就行了。”
虽然担心她怀双胎辛苦，但事已至此，沈阔也不至于不高兴，特别看到她这么开心，他也被她感染了，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那就好，你一次生俩，是咱家的大功臣，必须好好奖励。”
“奖励？有什么奖励？”林霜笑着问。
“等会儿你就知道。”沈阔神神秘秘地说。
林霜本来就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他还真准备了奖励。既然他有这份心，她当然不会拒绝。
等了大约十分钟，护士喊林霜拿报告，三人拿着报告去找吴主任。
吴主任看了看报告，笑着点了点头，“情况都很好，接下来放宽心，好好养胎就行了。不过，有几点我得特别提醒：第一，因为是双胎，孕妇要及时补充营养，但要适度，把肚子养得太大也不利于生产；第二，平时少干重活，但也不能一动不动，必要的运动有助于顺产；第三，有觉得不舒服的，随时来就诊。”
“好的，咱记住了，谢谢吴主任。”沈阔连忙道谢，又问了一些饮食方面的问题，最后才带着林霜离开。
从医院出来，他们没急着回家，而是去逛街。
沈阔骑着自行车，林霜坐在垫了软垫的后座，沈行止坐在最前头的儿童椅上。
“行止，你以后是大哥哥了，妈妈肚子里有两个宝宝会喊你哥哥。”沈阔现在已经完全接受林霜怀了双胞胎的事实。
沈行止听到两个，开心地鼓起掌来，“宝宝，哥哥保护宝宝。”
“对，行止以后就要保护宝宝。”
林霜看着前头一大一小两个乐呵呵的男人，不禁抬起左手覆上自己的小腹，这里还有两个属于她跟沈阔的血脉。
北风呼啸而过，但她的心却是暖呼呼的。
真好，他们这辈子是1+1=5了！
早上出门急，他们还没吃早饭，沈阔打算带他们去国营饭店，可碰上节假日，省城人民的生活水平也比较高，来吃饭的人很多。他们还没去到，远远就看到门口塞满了排队进去的人。
“要不咱别去吧。”林霜说。
沈阔也觉得太挤了，要是天气暖和还好，他进去买点，林霜跟沈行止在外头等，可今天气温不高，也没什么太阳，一阵西北风略过，都是刺骨的冷。
“不去怎么办？你们该饿了。”沈阔刚说完，沈行止就嚷嚷了，“爸爸，吃包子。”
林霜想了想，问：“这边的黑市在哪，你知道吗？”
“知道。”沈阔说：“前两个月刚落脚的时候，同事带我来过一次。”
“那咱去碰碰运气。”林霜提议。
“行。”
沈阔带着她走到附近的居民区内，七拐八弯的，总算到了。
这里卖的东西比县城的还要多还要丰富，他们先找了一个卖包子的倒爷，买了六个肉包子。
一下子买六个，算是大客了，倒爷格外热情，说：“咱这包子只比国营饭店贵两分钱一个，但不用票，而且味道比那好多了。我敢保证，你们吃了下回还来找我。”
林霜看倒爷这么自信，接过包子就立刻掰开一个，给了沈阔一半，自己跟沈行止每人1/4，然后尝了起来。
这包子是叉烧包，包皮松软，馅料咸中带甜，还裹满了酱汁，的确算是佳品。
“好吃吧？”大爷问林霜。
林霜点了点头，“好吃，咱再要两个吧。”
大爷一听，嘴都快咧到耳根了，立刻有给她装了两个，还顺带送了一块糖糕，“这糖糕味道也很好，你尝了要是喜欢，下回记得找我买。”
“行，那谢谢了。”林霜接了过来，又给了钱，才跟沈阔他们离开。
他们一边吃着叉烧包一边往前逛，林霜买了一些生活用品，调味料、鸡蛋、面粉等等。虽然省大食堂供应一天三餐，但天天吃总会腻的，她还是想偶尔自己做做饭。
从小巷子出来，自行车的车头已经挂满两大袋，林霜想着买得差不多了，于是对沈阔说：“咱回去吧，趁着叉烧包还是热的，给周教授送两个过去。”
“还要去一趟供销社。”沈阔说着，直接把自行车车头转向供销社那边。
“你还要买什么？”林霜问。
“当然是给你买‘奖励’。”
林霜都差点忘了这茬了，这下被他这么一提，更好奇了，“给我买什么奖励？”
“到了你就知道。”
既然他要卖关子，那她就拭目以待。
等到了供销社，沈阔就带着林霜直奔钟表柜台，说：“上次你送了我一只手表，现在轮到我回赠你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