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去,谁怕谁呢?”老李家的被激起熊熊的战斗力。
反正刚才她推沈行止的时候只有王婶一个大人和一群小屁孩看见,只要她咬死不认就行了,但她摔倒在地,可是很多人看见了,还有她脸上火辣辣的,肯定有红印了,这是证明林霜打她最好的证据。
说着,她麻溜爬起来,“走,谁不敢去谁是孙子。”
众人见状,都知道她摔得很轻,有人看不过眼,直接嚷嚷道:“这动作比我一个年轻人还要利索,哪里摔坏了要赔汤药费?”
老李家的一听,腿突然一歪,又倒在了地上,然后抱着自己的右腿,哇哇大叫起来,“我的腿好痛呀,怕不是断了吧,我去不了派出所了,你们让公安过来给我评评理呀。”
刚才看热闹的人算是看清她的真面目了,这会儿根本没人理她。
林霜当然不想把事情闹去派出所,主要是怕公安那边问详细了,沈家出身的问题有可能会暴露,到时候在这条巷子里不好生存。
她抬头看向沈阔,他低头看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下一刻,就听见他对王婶说:“婶子,麻烦你去前头派出所把公安叫过来,顺便去红旗路8号,请咱家姑爷过来帮帮忙。”
能住在红旗路的可不是一般人家,又听到“姑爷”两个字,老李家的瞬间不淡定了。
原先她以为沈家是从农村出来投靠城里亲戚的农民头,所以处处瞧不上,但前些日子,她一个在革委会看大门的亲戚来做客,恰好那边沈梨带着男人孩子回娘家,亲戚一眼就认出了陈虎,说他是革委会大领导的儿子。
所以,她这段日子才想打着孩子的旗号,跟沈家套近乎,谁知道这家子从老到幼,全都是油盐不进的,甚至还反着瞧不上自己。
这真是让她越想越生气。
但是,现在要是陈虎过来了,她不就吃不了兜着走。
眼看着王婶就要往外走,老李家的瞬间从地上站起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去拉住王婶,“没事了,我的脚一点事都没有了,刚才可能就是抽筋,不用叫公安这么麻烦。”
王婶看她一会儿一出戏,也气得要死,真想公安把她抓进去关几天。
“你滚,我要去找公安来抓你这老不要脸的。”王婶要挣开老李家的,老李家的死活也不放。
就在这时,老李从外头回来,看到这阵仗也是懵了,唯独听到自家媳妇在大喊,“拦住老王家的,别让她去请公安。”
老李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还是听从媳妇,伸手拦住王婶的去路。
“你放手。”沈阔走过去,把老来家的从王婶身上甩开。
老李家的再一次摔倒在地,但这回不再说这痛那痛了,拉着沈阔的裤腿求饶道,“我错了,不要叫公安,是我不小心推了你家儿子,我跟你道歉。”
“你不用跟我道歉,你要跟我媳妇孩子道歉。”沈阔冷眼看着她。
虽然只有短短几句对话,但老李太了解自己媳妇,知道她肯定闯祸得罪了沈家。一想到他们的亲家不是他们一般人能得罪得起,他恨铁不成钢地剜了媳妇一眼,抬手就用力甩了她一巴掌,“你这臭婆娘果然不能给饱饭吃,闲着没事就知道给我闯祸,走,去给人家道歉。”
老李拖着媳妇,踉跄走到林霜和沈行止面前,“快,给人家道歉。”
“对不起,我不应该推你,小娃娃宽宏大量,原谅老奶奶吧。”老李家的哭丧着脸看着沈行止。
沈行止一张小脸皱着,看了她一眼,就钻进妈妈的怀里了。
他明显不想原谅这个坏奶奶,林霜也没劝他要大度,老李家的看着可着急了,又继续道歉。
沈行止听得可烦了,在林霜怀里嚷嚷,“妈妈,回家。”
事情闹到这份上也差不多了,只要帮儿子讨回公道,林霜也不好战,跟沈阔对视一眼,转身就带着沈行止回去。
他们母子俩一进屋,这事就算翻篇了,老李也迅速拉着自己的媳妇回去。
主角都退场了,吃瓜群众也散场回家吃饭。
只是他们没走几步,就听到老李家传出杀猪般的惨叫声,“不要打、不要打,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虽然事情算是过去了,但沈行止到底是小孩,他还是不开心,吃饭的时候胃口都一般般。
平时晚饭过后都要玩一会儿才肯回房间睡觉,今天一吃完饭就说要洗澡睡觉。
林霜知道他情绪低落,就顺着他说:“好的,妈妈现在去给行止倒水泡澡,跟小鸭鸭一起泡,好不好?”
沈行止听到小鸭鸭,心情才好了一些,重重点了点头,说:“好。”
“你先带他去找换洗的衣服和小鸭,我来倒水就好。”沈阔觉得提水是重活,一般情况下都不让林霜干。
林霜应下,带着沈行止回房间,等他们出来的时候,沈阔已经在天井倒好泡澡水。
她把他做的几只木头小鸭鸭扔进水盆里,沈行止看到漂浮在水面的小鸭鸭,顿时兴奋得手舞足蹈。
林霜把他的衣服脱了,把他抱进水盆里,小家伙一边逮小鸭鸭一边笑,心情总算好了。
她在一旁守着,时不时给他加点温水。沈阔刷完碗出来,也在她身侧坐了下来。
“我今天借着陈虎狐假虎威了一番。”沈阔自嘲地开口。
有时候他也会觉得无力,没有足够强大的能力保护好家人。
林霜知道他心里的不舒服,伸手握住他的手,说:“你真聪明,我当时以为真要上派出所,心里可慌着呢。”
“别怕,有我呢。”沈阔抬手把她搂在怀里,“今天让你受委屈了。”
到底是自己没本事,不然老李家的怎么会逮住他们欺负呢?
“你说的什么话呢?这是老李家的错,不是你的错。”林霜可不乐意他这般自责,轻声地安慰了他一句,想起陆锦娴说的话,她开口道:“贾小玉给革委会的新主任做了填房,我怀疑你提干的事,是她从中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