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许少辞，不带你这样的，我的脚都废了，你就不怕没朋友吗？啊啊啊啊，你再这样我就撒泼打滚了.....”
许少辞被苏暖阳突然发疯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安慰她。
“哎呀，对不起嘛，消消气，消消气，我等下请你吃饭，我实在不知道该买什么才拉你出来的。”
苏暖阳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想了很久，许少辞不正常只有一个原因。
“你发财了？”
许少辞连连摇头，“不不不......我不是我没有.....”
“你没发财还能逛这么久，往常让你出来都懒得动，说吧，买给谁的？”
许少辞拉着苏暖阳的手蹭了蹭，“你真聪明~”
苏暖阳手指抵着她的额头往外推开，“少来，买什么？你这操作换别人谁受得了？”
许少辞又靠了上去。
“我这不是知道你对我有耐心，我才拉你出来的嘛。”
“所以买什么？”
“生日礼物，我不知道该送什么就出来看看有什么。”
苏暖阳回想了一下，认识的人中，最近过生日且能让许少辞上心的一个人都没有。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男的！”
许少辞有点心虚，笨拙地点头，“嗯。”
“啊啊啊，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重色轻友？”
想到许少辞上学期送的生日，都没带她出来挑礼物，苏暖阳忽略掉周围人的目光，彻底疯了。
十几分钟后，她又恢复平静了。
有她在，不管哪个野男人，他的礼物都一定要比她的离谱。
想到这些，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双腿也没这么累了。
她站起身来，顺带把许少辞拉起来。
“走，姐挑礼物的眼光根本没话说，有我在，你绝对能找到满意的礼物！”
“好！”
苏暖阳拉着她就往商场走，“走！”
许少辞把她拖回来，指了指远处的饭店。
“我饿了，先去吃饭。”
苏暖阳满意点头，“好。”
没有以礼物为重，看来还有得救。
吃完饭后，许少辞被苏暖阳带到了一家两元店。
说是两元，但也有比较贵的东西，大多数都是十块钱以内。
许少辞看着两元店的东西，怀疑苏暖阳没把她的话听懂。
“我说的是给别人挑礼物啵？”
苏暖阳大手朝里面一摊，“嗯，这东西还不多吗，慢慢挑，价格合理，绝对挑得到的，加油，看好你哦。”
“你让我在两元店怎么挑？这也太没诚意了吧？”
苏暖阳边往里走边说：“哪里没诚意了，你上次送我娃娃这里也有娃娃，不要乱说。”
说着还饶有兴趣玩弄摆着的小玩具。
许少辞看了眼苏暖阳刚刚指着的娃娃，送男生就很不合适。
她想起她过生日时的叫声，“你不喜欢我送的娃娃？”
这里的娃娃明显比不上她上次买的那个，上次那个她可是在茫茫娃娃中找了好久的。
苏暖阳没说不喜欢，她问出了这几个月以来的疑惑。
“你当初为什么送那只狗给我？”
许少辞一本正经，“我觉得那只狗狗长得很像你，一眼就相中了。”
许少辞说完还一副等着她夸的样子。
许少辞：我厉害吧？快夸我！快夸我！
苏暖阳：......
苏暖阳麻木了，“你等下挑礼物一定要找一个比送我的狗还要狗的礼物，不然你今天别回去了！”
许少辞听她这语气，弱弱应了声好。
她哪还敢说话呢。
逛了一圈两元店，许少辞直接往门口走去。
苏暖阳眼疾手快把她拉回来，“干什么？”
“这里的东西我送不出手。”
苏暖阳苦口婆心劝说，“有什么送不出手的，男生的礼物哪有女生的礼物难找？你直接送就得了。”
许少辞点头。
他确实没什么要求。
她一边走一边念念有词，“江晚行缺什么呢？”
前面的人猛回头，“江晚行？”
许少辞认真点头，“嗯。”
果然是这个妖孽，把她家石头迷得都不像石头了！
苏暖阳指着一个猪头存钱罐，“送这个！招财进宝。”
最好丑死他。
许少辞摇头，“俗气。”
苏暖阳又指了指前边的手表，“送表，学霸就需要看这个，争分夺秒。”
许少辞看了眼粉色的女士手表，“矫情。”
“送袜子，过冬用！”
面对海绵宝宝图案的袜子，许少辞摇头，“他鞋子够厚。”
“这个，哲学书。”
许少辞继续摇头，“太装了。”
苏暖阳越来越激动，“这个，很适合他！”
“有点娘。”
……
店里能说的苏暖阳都说了一遍，但是都被许少辞一一否决了。
“不是，他就长得帅一点，你要给他挑多特别的礼物啊？陶冶情操还是显得他淡泊明志的？”
“陶冶情操？”
许少辞悟了，她二话不说拉着苏暖阳来到两元店对面的花店。
最后，两个人站在一盘仙人球面前。
苏暖阳看了看这小小一颗仙人球，又看了看一脸满意的许少辞。
她对许少辞这独特的眼光非常满意，这带刺的球碰都碰不得，她的起码还能抱着睡觉。
许少辞觉得养绿植可以陶冶情操，而且仙人球还好养活。
这个礼物堪称完美。
两元店老板看着刚刚从在自己店里出来的两个小姑娘，直接走到对面拿了个盆栽就去付钱了。
他沉默了，对上对面老板不屑的视线，花店老板仿佛在说他庸俗。
......
绿油油的仙人球小小一个，一个手掌就能包住，上面长满了细小的刺，一不小心就会被扎到。
“怎么样？我挑了两个小时才挑到的，非常适合你！”
江晚行小心翼翼接过仙人球，小小一颗，很迷你。
“哪里适合我？”
许少辞非常骄傲地说：“适合陶冶情操，你没事就可以看看。”
江晚行认真点头。
“我觉得还有一些适合我。”
许少辞疑惑，“什么？”
江晚行把仙人球放到书桌中间，扬唇一笑，“上课困了可以放在中间，这样我就不敢睡了。”
她知道江晚行上课从来不睡觉。
许少辞注意力都集中到仙人球的小刺上，她哑然失笑，“你好聪明哦~”
“谢谢夸奖。”
江晚行小心把生日礼物放到礼盒里面，他的动作格外小心，像是安放什么奇珍异宝一样。
放完东西，江晚行问许少辞，“吴童说二十一号你生日，想要什么？”
许少辞沉默半晌，“生日礼物送不送都行，你随便挑。”
江晚行愣怔，这不就是上次他说的话吗。
江晚行磕磕巴巴，半天没说出什么话，最后无奈一笑，轻声说了声好。
.......
初二下学期，许少辞还是跟父母妥协了，过完年后没多久父母就外出工作了。
许宴已经到了在学校住宿的年纪，双休两姐弟在家.
父母买了一部手机以便联系，还给许少辞办了张卡，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打生活费回来。
许少辞跟父母商量好，双休也可以回老家陪爷爷奶奶一起生活.
许少辞偶尔会带着弟弟回老家一起。
乡下老家不同于县城，许少辞在上小学之前是爷爷奶奶带大的，对家乡有不同于许少卿和许晏的情感，对爷爷的感情也更加亲密。
家乡在水川县的一个小乡村，规模不大且较偏僻,人口也不多，买东西要走好远的路。
但是对于生活了好几年的家乡，许少辞偏偏就喜欢这种无人打扰的环境.
尽管什么都不做都能待一天。
许少辞带着许晏从大巴车上下来，她吸了一口这里新鲜的空气，活动了筋骨，刚刚坐车的晕厥感消散了一点。
瞄了眼许晏，轻言：“走吧，还有一段路就到了。”
两人踏着原始的泥土小路，两边长满了小草。此时的水川已然入冬，但是南方依旧是满山绿野。
泉水从石缝中流下，细微的阳光穿过小路两边的竹叶，在黄泥小路上映出斑驳摇动的树荫，踩着湿润的泥土，两人的鞋子也沾上了些许的泥土，染上了山林的气息。
坐车劳累的缘故，两人没有了说话的兴致。
走在路上能听到溪水流淌的声音，偶尔也有几声不同的鸟儿的啼叫声。
十五分钟的路程就能看到熟悉的房子了，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宅子，许少辞内心愉悦，拍了下许晏的肩膀，“认得路了吧，后半学期你想回来的话就自己一个人回。”
初二下学期是要会考的，学校要求补课双休就不能回去了.
许少辞怕许晏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想着让他自己回家也好有个人照顾。
为了让许晏提前适应，在开学不久,学习压力没这么大的时候，带他回来住两天熟悉熟悉。
老宅是许少辞一出生就有的，是传统的红砖房子，两层的房子面积很大。
有爷爷奶奶和大伯一家的房间，也有自己家里的房间。
老宅不是过年过节只有两位老人，许父每个月都会回来几次。
大伯一家因为工作，也为了堂哥有更好的教育，很早就搬到市区生活了。
门口外是两位面容苍老慈祥的老人，看到熟悉的身影，许少辞挥手大声喊：“爷爷奶奶，我们回来啦！”
兴奋的语气像极了傍晚归家的小孩，两位老人此时正在挑米。
许爷爷听到有人喊忙抬头，“哎，终于回来喽！”
门口趴着的大黄狗看到许少辞飞奔过来，在许少辞的脚边不断蹭着，许少辞摸摸它的头，跟着许晏径直走过去了。
大黄全程绕在许少辞脚边，对许晏相对陌生，看到主人对他很友好也没管他。
许少辞的爷爷戴着眼镜，笑得像个孩子，他把手里的活放下，起身迎接孙子孙女。
许少辞走着走着就小跑过去了，把许晏甩在了后面，奶奶看到他们过来，也放下手中的活。
爷爷跟奶奶不一样，爷爷戴着眼镜，尽管到了耄耋之年脊背依旧挺直，头顶是花白稀疏的头发。
而奶奶脊背弯曲，头发却比爷爷多了好多。
看到两人走近，奶奶忙道：“哎哟，这都什么时候了，吃饭没有？赶紧把东西放好房间替你们收拾过了。”
“我不饿，迟点再吃也行”，说完看着许晏问道：“你饿了吗？”
许晏摇摇头，相比许少辞的惬意轻松，许晏就有一些拘谨。
他很小就跟着父母生活，长大了也很少回老家。
看到爷爷奶奶态度真诚地问了好，像是来这不久的客人。
“看你们满头大汗的，大冬天哪有这么热，赶紧回屋擦擦，别感冒了”，爷爷看着两人额头渗出来的汗水，赶忙把两人推回屋子里去。
一番嘘寒问暖，四人双双回屋，奶奶牵着许晏的手慢慢地带他回房。
他们的房间在二楼，两人中间隔了个房间，正是父母的房间。
许少辞在老家依旧是和姐姐一个房间，但是这里基本都是许少辞的东西。
许少卿很小就跟许母到了水川，除了过年基本不回来。
许少辞放好东西下楼，看到爷爷有坐在门口，干着他刚刚做的活，奶奶和许晏还在楼上。奶奶对家里的孙子比较疼爱，尽管他们都不怎么回家。
这是许少辞很小的时候就明白的事情。
在许少辞小时候奶奶就没怎么管她，许少辞在上小学前基本都是跟爷爷待一块。
平时奶奶忙什么都鲜少过问，两人的感情也是淡淡的。
看到爷爷旁边没人，许少辞坐下拿起奶奶刚刚拿着的东西，跟爷爷一起挑拣坏掉的大米。
爷孙俩边挑边聊，“爷爷，今晚吃什么？”
“今晚可没有肉呐，你这丫头回来也不早说，早上肉都卖完了才打电话给我说要回来。”
许少辞努嘴撒娇，“这我哪想得起来，没关系，爷爷想吃肉我明天去河里钓鱼回来！”
爷爷乐呵呵道：“这哪用你去钓鱼，直接买不就好了，我们家又不是没钱”，说完又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佯装生气：“哼，你这丫头从小性子就野，现在还是一样。”
奶奶跟许晏出来了，房子的隔音不好，刚刚的话都听到了。
她边走边说：“阿辞啊，那边竹林那边就有好多河鱼嘞，反正你放假大把时间，有空可以去那边钓鱼，又新鲜又不用花钱，你说你也喜欢吃鱼是不是？”
许少辞坐在那里慢慢挑米，她还想说什么被爷爷打断了：“嘿，你这是干什么，俩孩子就放两天假，回来住你就让她去干活，我是没钱买菜了是不是！”
许少辞看着两人快要吵起来了，连忙出声：“哎呀！我这不是好久没回来了嘛，想着钓鱼去玩呢。”
爷爷听着火气也消了大半，看着许少辞认真说：“好了，外面这么冷这两天在家好好待着就行，想吃鱼爷爷明天去买就是了。”
许少辞弱弱地回了个哦。
他说完就把活交给奶奶自己去厨房做晚饭了。
许少辞和奶奶的话很少，两人就只是安静地做自己手中的事。
看到许晏来了，奶奶让他过来，叫许少辞把事情交给许晏做，让她去厨房帮忙。
许少辞二话不说把东西给了许晏，像是脱离苦海般飞快往厨房方向跑去。
在老家不同于县城，厨房做饭还是需要烧火，看爷爷在切菜，锅里不知道在闷着什么，许少辞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揭开锅盖，菜香还有热热的蒸汽扑向许少辞的脸上。
闻着熟悉的菜香，沸水在豆腐上冒着泡，许少辞不禁感叹：“嗯~好香。”
许爷爷听到头也不回，非常骄傲地说：“那不是，这豆腐是爷爷我亲手磨出来的呢。”
许少辞看着白白的豆腐，连忙把锅盖盖上，转头问：“为什么没放葱啊？没放葱不好吃的。”
“葱要等快熟了再放的，好了等下就开饭咯，出去玩吧，别在这待着了，油烟味这么重把你熏得。”
许少辞自觉坐下，拿了块柴放进去，放进去之后还顺手摸了摸趴在一旁取暖的狸花猫，这只猫养了好几年了，许少辞每次逗它它都不予理睬。
可能是趴在火堆旁舒服，它很舒服的喵了声以示回应，眼睛都不睁一下。
许少辞又摸了摸慵懒的狸花猫，“真懒。”
“喵~”
许少辞:“喵～喵喵喵～”
狸花猫抖了抖耳朵，抬头看了她一眼:……
幼稚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