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他变态吧!张廷州要是不小心错的跟我一样的怎么办?”
吴童瞬间炸了,也不管老师听不听得到。
张廷州朝吴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乌鸦嘴快闭上,你没背下来不要出声,我怕被你连累了。”
“张廷州你别太过分啊!”
“这话应该我说。”
......
两人斗嘴,许少辞也插不进去就没再管,小心提醒了下,“你们小声点,尤其是你”,说着看了一眼吴童,“你说老师坏话别被他听见了。”
说完就听到前面的人的笑声,许少辞瞪了他一眼,“笑什么笑,不许笑。”
江晚行看似心情很好,“行,我不笑”,说完还专门对许少辞做了一个封嘴的动作,随后将书本放到了地上。
许少辞没再看他,冷淡地把自己的书本放到了地上,书本的下面多了一张用过的草稿纸。
江晚行看她心情好了不少,打趣道:“许少辞,我还没背下来,你要不放放水,我猜你肯定写得出来。”
他刚说完行,旁边的张廷州不服,“江晚行,你别作弊啊,本班长看着呢,不要带坏同学。”
吴童附和:“就是”,她委屈地看着许少辞“同桌,你别给他抄,我都没得抄。”
许少辞:......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言,她看着江晚行,眼神颇为严肃,认真到道:“不行,你自己写,实在不会你课后再看看书。”
“好,听课代表的,双排的同学先默写,赶紧写吧课代表。”
许少辞不再多言,拿起笔就开始默写了,教室的议论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渐渐小了。
张廷州看着旁边友好配合的两人,再看看前面还在看书的吴童,毫不客气说:“你是不是该开始了,你再不写我等下就要赶着写了。”
“闭嘴,再等两分钟。”
张廷州看着书本内容,短短一首七言律诗,无奈,“两分钟别人差不多就写完了。”
吴童一直在认真抱佛脚,听到见面的人吵个不停,皱了下眉。
她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问题,又缓了缓语气说:“你再等等,我很快就好了。”
许少辞那一边相对比较安静,她写的很认真,书面整洁。
但是没写多久,记忆逐渐模糊,果然临时抱佛脚不靠谱。
许少辞低着头努力回想那个字怎么写的,实在写不出来只好空着了。
江晚行小声说,“三点水,同学,挺直腰板,写字姿势不对”,说完还拿自己的作业本轻拍了一下她的头。
许少辞闻声抬头,看了他一眼默默挺直腰背。
有了江晚行的提示,许少辞又觉得通畅了。
她奋笔疾书,生怕江晚行默写不够时间,跟旁边两个人形成鲜明对比。
张廷州一开始还不是很着急,等看到许少辞写完,自己同桌已经拿起笔了,他又催起了吴童,“你看他们都换人了,你赶紧写!”
吴童写的很慢,要想很久才写完一句。
这时的她才写到一半,张廷州跟她说话的时候她刚好想不出来,默默回了句:“我又不是他们,写不来,你越催我越慢。”
闻言张廷州默默闭嘴了,吴童想起一句继续写,笔尖还没碰到纸张。
张廷州又来了句:“后面那一句你写漏了个字没发现吗?看这字大小不一的,难怪没发现。”
“张廷州你再不闭嘴你同桌写完了你都没得写!”
许少辞看着对面默写的江晚行,欣赏一下这少有的帅气容颜,又看看讲台上的老师,最后将视线转移到他的默写本。
看着他认真默写的样子,许少辞还是忍不住调侃,“哎,江晚行,你的字好像挺丑的,我以前怎么没发现?配不上你这张帅气的脸蛋”,说完又继续欣赏他干干净净的脸。
江晚行听到之后停下默写的动作,抬头看她,刚好和她对上视线。
江晚行轻声笑了,许少辞连忙将视线移开,小心翼翼看着讲台方向。
“江晚行,你别笑这么大声行不行。”
“怎么?看上我的脸了?你这算不算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三连问却没有一个有用的。
许少辞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甜枣没有,巴掌要不要?赶紧写。”
吴童快写完了,看着旁边两个相对轻松的人,“两位请悄悄地说话。”
张廷州看着吴童问:“羡慕吗?你写不出来。”
“我快写完了,还有该羡慕的是你,你还没开始写呢!”
“你还好意思说。下次默写你别换座位了。”
许少辞看不下去了,她瞄了眼别人的默写进度,也帮着张廷州催人,“吴童赶紧写了,你再不写完班长还真别写了。”
知道自己理亏,吴童只好默默应了句,“好吧。”
张廷州对许少辞的态度突然变得十分狗腿,“谢谢课代表,你真是个大好人。”
许少辞见江晚行写好了,很顺手地把他的本子和自己的叠在一起,还专门在张廷州的面前晃了晃,“别给我发好人卡,谢谢。”
张廷州:......
除了张廷州,其他三人都笑出声来了,把默写本放到书桌一角。
许少辞随便瞄了眼时间转而看着吴童默写,她拍了拍肩鼓励地说,“我就看看,你加油!”
“你们看老刘啊,两个人看着我我压力很大的!”
江晚行闲着没事也加入到监督的队伍中去,吴童顶着三个人的压力,不得不奋笔疾书努力写完。
到了最后,老师要求收作业张廷州依旧在奋笔疾书,在这过程中他不知道讲台上有个人一直往那个方向看过去。
讲台上语文老师看着他,意有所指地说:“有些同学平时不努力到了默写就写不出来了吧。下次我就专门留意写最后的同学。”
班上的同学都被这严肃的气氛吓得不敢吱声,只有许少辞和江晚行在努力憋笑。
张廷州有苦说不出,本子上那些龙飞凤舞的字都没有时间欣赏,却被吴童尽收眼底。
张廷州写作业的同时还会用仇视的眼神射向吴童,而吴童的眼神里则是充满的歉意。
两人的互动在收作业的组长看来是张廷州写不出来向同学求助,而同学则是遵循原则只好充满了歉意。
张廷州的举动让组长看不下去了,痛心疾首又失望道:“班长,你不用看吴童了,她不会告诉你的,你不要打破她的原则,作为班长,你就应该以身作则多背背书,也不至于短短一首七言律诗都写不下来。”
这话让旁边两人笑得更欢了,两人肆无忌惮地笑着,完全没注意旁人的目光。
吴童听到这实诚的同学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只有张廷州忍辱负重地写着。
台上老师看着这几个人笑得不亦乐乎,觉得自己说话也不分轻重。
为了维持课堂秩序,也为了安慰“有些同学”的幼小心灵,看着下面笑着的几人严肃说道:“好了,你们几个不要再笑了,班长也不用灰心,下次继续努力就行,不丢脸啊。”
但是这明明是安慰的语气,许少辞笑得更大声了,后来还是江晚行用手肘轻轻碰了下,示意她收敛点。
许少辞着刘林严肃的表情,她止住声,用一样严肃的语气说“好的老师,我会替你好好监督他的,让他下次更进一步。”
张廷州:......
后面的时间许少辞和任何都是心如止水地交流,包括江晚行,之前的事仿佛没有发生过。
一天晚上许少辞洗完澡就到教室看书去了。
吴童来得比平时要早,只是跟许少辞不一样,她上来的时候还提了一大袋零食。
许少辞听着吴童吃东西的声音,停下手里的动作慢慢说道:“你吃完之后记得把垃圾给扔了,别直接扔到我们中间。”
知道同桌爱干净,态度很好:“知道了,吃完我就扔。”
时间还早,大部分人都在寝室,两人说完之后重新归于安静,但是没过多久吴童问:“同桌,这都快周五了哦。”
许少辞没抬头,继续看书:“所以呢?”
“往常你偶尔会去小卖部买东西的,这周怎么没见你花钱,是不是在密谋什么大事?”
许少辞翻书的动作停了下来,沉默半响不知道在想什么,总不能跟你说是为了怄气才没钱花的吧。
再者许少辞不喜欢别人管她家里的事情。
没有办法,只能把苏暖阳拉出来了:“嗯,下个月羊羊生日,我在攒钱买礼物。”
吴童疑惑,大概知道许少辞每周的生活费不会少。
什么礼物要攒一个多月的生活费来买?
“真的吗?”后面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对啊,苏暖阳生日不是已经过了吗?我记得她上学期就已经过完生日了。”
许少辞面不改色说道:“真的,是你记错了。”
“不可能,我上学期还给她过生日了呢,你是不是她亲闺蜜?”
许少辞比她还疑惑,“她生日星期六,我给她过的,我怎么没看见你?”
许少辞甚至怀疑苏暖阳背着她又过了一次生日。
吴童:“你看,说谎都不打一下草稿。”
许少辞后知后觉,她眼神微闪,“你诈我。”
吴童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委屈道:“我没有,我上学期确实给她送了生日礼物的,你骗我。”
“我错了。”
吴童:......
“所以你给谁过生日?”
“我忘了,我就记得有人要过生日了。”
“这你都能忘?到时候买了条裙子才知道过生日的是个男生怎么办?”
吴童诧异,据她所知,许少辞背书嘎嘎快。
许少辞不以为意,“不重要。”
重要的是谎圆过去了。
吴童觉得许少辞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郑重跟她说:“你不能这样!”
许少辞:?
“你干嘛?我又没欠你钱。”
吴童双手搭在她肩膀上使劲摇晃,“你不能这样~女装只有一次和无数次,你可别把我们班水灵灵的男生给带歪了!我今天就要坐在这里为他们发声!”
“停!”许少辞推开她,“在你眼里我有这么变态吗?”
吴童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她,“你没有吗?”
这说话的语气还特别委屈。
许少辞没回她,整理了下刚刚被吴童扯乱的衣服。
“那我不送了。”
反正下周谁生日她才懒得管。
吴童没跟上许少辞的思路,她还在努力回想班上同学的生日。
下周?
吴童看着走进来的江晚行,眼前一亮,一手握拳打在另一个手的手掌上。
她凑过去问许少辞,“你是不是送江晚行生日礼物?他下周就生日,一号哦。”
这个许少辞还真不知道,下周刚好十二月,跟她的生日在同一个月。
她抬眼看着江晚行的位置陷入了沉思。
江晚行来到自己的座位,对上许少辞有些恍惚的眼神,但是她眼中没有他。
他右手在许少辞耳边打了个响指,“你想什么呢?”
许少辞茫然看着他,下意识说出刚刚知道的事情,“下周你生日?”
江晚行内心雀跃,原来她知道他生日……
他抿嘴一笑,“你不说我都忘了。”
许少辞:早知道不说了,挑礼物很难的。
吴童内心无语到抠鼻,她没告诉江晚行,其实许少辞不知道他过生日,不然他可能要当女装大佬了。
吴童事了拂衣去,她拿起空荡荡的杯子去打水,走的时候还把垃圾带上了,给两个人留足了空间。
许少辞每次给苏暖阳送生日礼物都要挑老半天。
她从头到尾扫了一眼江晚行。
看着就是什么都不缺的人,更头疼了。
还是直接问吧。
“你要什么生日礼物?”
许少辞说完觉得不妥,继续道:“我有点穷,你看着点挑。”
江晚行还没缓过来。
往常过生日都是沈夏给他庆祝的,在学校也带他出去吃顿好吃的。
学校从来没过过生日的他,着实没想过收生日礼物。
“记得我生日我已经挺感动了,生日礼物送不送都行,你随便挑就行。”
说话间还透露着不好意思。
“随便挑?你确定吗?”
上学期苏暖阳收到礼物的时候,许少辞看着她将近扭曲的脸,还听了将近两个半小时的外星语言。
很显然,那是她非常不满的时候才会做出的表情。
江晚行非常愉快地应了声好,听得出来对她会送什么礼物并不在意。
既然如此,许少辞就放心了。
周六。
许少辞拉着苏暖阳在水川的大街上闲逛。
走了将近两个小时,苏暖阳脚步逐渐沉重,她扶着扶手一瘸一拐地走到公共座椅坐下。
她喘着气控诉许少辞,大早上把她拉出来又没说干什么。
“我说,大石头,你大早上出门到现在一样东西都不买是想干什么?”
“我拉你出来买东西的,什么叫一样东西都不买。”
苏暖阳大口喘着气,很尽力跟上许少辞的脑回路,事实上,没跟上。
“所以,你到底想买什么?”
许少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也不知道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