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忙着给排戏和招戏子的事情到大半夜,寻思着第二天告假不去上课了,反正那帮皇子因为他赚了不少钱到手,肯定会帮他打掩护的。
可天不遂人愿,寅时刚过他就被成王给薅了起来,说宫里来人召他也去上早朝。
虽然迷迷糊糊一脸不情愿,但看到成王脸色严肃,萧玉心想肯定有什么大事发生,只得麻溜爬起来洗漱穿戴完毕,跟着成王登车出发。
但奇怪的是一路上成王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那传召太监惜字如金,只说事态严重。
到宫门口发现车辆众多,看来今天上早朝的人很多,就连他加冠那天都没见到这么多马车。
按部就班开始早朝步骤之后,梁帝面色也很沉重,随后命刑部尚书向文武百官讲下究竟发生了何事。
原来昨日酉时,京城著名青楼满庭芳发生了一起命案,有个书生被刺身亡,他同行的两个人都受到不同程度的轻伤。
本来这等命案虽然严重,但不至于惊动皇帝,可出事的却是越国三皇子阮晓一行,阮晓和护卫均受轻伤,那遇害身亡的正是曾经在皇宫中秋晚宴上口出狂言的阮绵。
虽然那阮晓无甚大碍,但那阮绵也是使团中人,在大梁国都皇城附近遇刺,可以说是非常严重的外交事件了。
如若处理不当,两国很可能兵戎相见了,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为此梁帝才急着召集群臣,希望尽快商量出一个妥当的处理办法。
一时间文武百官各抒己见,有的认为当务之急是赶紧破案,抓捕凶手;有的则认为应该先好好安抚那阮晓,拖延一段时间以便能更好破案。
萧玉有点不明白,这种事情叫他一个还没继位的汉王世子来干嘛?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恐怖的可能——该不会梁帝认为破不了案或者为了让那阮晓满意,要自己把妹妹嫁给他吧?
他脑海里还在想各种情况的应对之策时,群臣大致的商量结果出来了,梁帝当即宣阮晓觐见。
萧玉有些时日没见到阮晓那欠揍的脸了,他都以为这小子早就回越国了,可惜了就送了几千两银子给他,还以为他耍赖跑了呢。
阮晓进了大殿,左手绑着白布吊在胸前,走路一瘸一拐的,早没有了之前的嬉皮笑脸,而是满脸怒容。
看样子他真的生气极了,连礼也不行了,直接开口质问梁帝:“梁皇,你们讨论清楚了吗?此事该怎么给我大越一个交代?给我那可怜的堂弟一个交代?”
梁帝脸上闪过一丝愠色,但很快恢复严肃:“三皇子,朕已命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共同侦破此案,很快会将真相查明,将凶手绳之以法,以告慰那阮绵公子在天之灵,还尔等一个公道,今日请你来是商量赔偿问题。”
“若是你们破不了案怎么办?我表弟就白死了吗?何况人都死了,要赔偿何用?莫不是此事乃你们梁国人所为,做贼心虚才想赔钱了事,以堵悠悠众口?”阮晓将了一军。
“大胆,你一介他国皇子也敢在我大梁金銮殿大放厥词?”
“无知小辈,对你们的遭遇,陛下已经尽力在与你们磋商,本官也很是同情遇害的阮绵公子,但未查明真相之前你们最好不要乱泼脏水!”
“黄口小儿,毫无见识,怎么可能是我们大梁所为?蓄意挑起战争于我大梁有何好处?”
梁帝还未开口,一众大臣纷纷驳斥起阮晓来。
“哼,本皇子早就说过,你们大梁所谓的文明礼仪,不过是自吹自捧罢了,事到如今还在推卸责任,若真是你们梁国人所为又该如何?本皇子只给你们三天时间,若是三天以后再不给个交代,那就战场相见吧。”阮晓撂下狠话,拂袖离去。
梁帝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但还是下令增派禁军去鸿胪寺外宾馆保护阮晓,此时事情还未查明,万一再有刺客去刺杀阮晓,那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随后宣布退朝,宣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的主官去御书房商量办案事宜。
令人意外的是,还传召了汉王世子萧玉过去候旨。
萧玉自己也是一脸懵逼,自己此时也就一个世子的名头,于此案没有半点作用,为何要传召他呢?
在御书房外等候了大概半个时辰,三司官员才出来,随后曹喜宣他觐见。
萧玉进去行过礼后,梁帝开门见山:“玉儿,不必多礼,也不用奇怪朕为何宣你前来,朕直接告诉你——西南要不太平了!”
挥手示意萧玉坐下后,他继续道:“近百年来,越国屡犯不止,最危险的一次幸赖你父王神勇抗击才得以保全西南,你父王不幸离世后,西南边境仍是摩擦不断,但都是小打小闹,不甚要紧。”
随后踱步道萧玉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玉儿,你是聪明人,应该能看出来这次无论是谁想要刺杀越国使者,其意图明显就是挑起两国争端,边境战事一起,他们好浑水摸鱼,坐收渔利!”
萧玉接他话道:“陛下的意思是,他们必有后招?”
梁帝赞许的点了点头:“不错,你果然聪明,他们的后招无非就是继续刺杀阮晓一行,但这些是朕需要操心的,与你无关,叫你来是需要交代你一件事,不过怕是有些为难你。”
“陛下但言无妨,只要力所能及,臣义不容辞。”
“好,不愧是我萧家儿郎!那朕就直说了。西南大军之中有一支特殊的部队,能征善战,尤擅山林作战,乃是对付越国的利器。但问题是这支部队原先都是些流民和叛乱的土司部下,是你父王收编后训练出来的,他们对你父王的死耿耿于怀,十多年来一直不听调遣,在山林里伏击越国士卒。朕希望你继承王位之后,能将他们劝服,然后交给镇南大将军周宗道。”
“臣尽力而为,如若成功,定将其交付边军,以卫国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