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叩——”
包厢门打开的动静引得那两个男人不耐烦回头查看。
而逆着灯光,走出来一个人。
他浑身气场凌冽,带着极强的压迫感,一双狭长漆黑的眼眸透出两分淡漠疏离,矜贵而高不可攀。
姜晚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是谢景珩!
谢家长子,整个宁城最为矜贵的世家之一,传闻中他因患有隐疾性格暴戾淡漠。
凡是惹到他的都不得好死。
那两个猥琐的男人因为他不敢上前,只是咽了咽口水缩着脑袋开口:“谢大少,我们只是路过,没有找茬的意思。”
“是啊是啊,我们不知道你在这里”,另一个男人谄媚解释。
目光却依旧贼心不死落在姜晚身上。
眼看谢景珩没什么反应,两个男人胆子大起来:“谢大少,我们抓完她就走,绝不打扰您休息。”
说着就要上前带走姜晚。
心下一凛,姜晚朝谢景珩求救。
“谢先生,求求您救我”,姜晚清甜的嗓音此刻因为害怕微微发抖,反而显出两分软糯来。
头顶的灯光明亮刺目,姜晚看不清他的神色。
但看方才那两个男人的态度,姜晚知道今晚只有他能救自己了。
“废什么话,别烦我们谢大少”,猥琐男上前抓住姜晚细白的胳膊,不顾挣扎拉着就要把人带走。
“等等”,谢景珩眼尾勾起,淡漠的眼神扫了一眼那个男人。
听到他的声音,男人一个激灵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语气也虚起来。
“谢大少,这人是我们先看上的,您这是?”
两个男人心下乱跳,生怕谢大少记恨上他们,同样也打着别的主意,若是这女人被谢景珩看上……
“这个人,我要了。”
嗓音淡漠,矜贵冷冽的男人只是淡淡一声,那两个男人瞬间点头哈腰。
“是是是,原来是谢大少看上了。”
“您的人我们自然不敢碰”,其中一个男人朝另一个使眼色,还不快走:“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弯腰转身,男人恋恋不舍的眼神从姜晚身上离开。
等人走后,姜晚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差一点整个人瘫软在地,她软着嗓子朝谢景珩道谢:
“谢先生,今天真是谢谢您。”
谢景珩直勾勾盯着地上的女孩,五官精致,清冷淡雅,漂亮如琉璃般的眼睛充盈水雾。
矜贵疏离的男人面无表情,一步步朝她走来。
姜晚以为他要扶她起来,刚伸出手,男人臂膀已然越过她的胳膊,穿过腿弯和腰肢直接将她抱起来。
身子一下腾空,姜晚慌乱间两只手紧紧抓住男人衣襟,触目是他饱满漂亮的喉结,男人身上强烈的冷香丝丝缕缕萦绕在她鼻尖。
“不……”
刚想说不用,张南森走来,远远瞧见谢景珩抱了个女人,简直震惊!
谢总什么时候对女人感兴趣了?
但作为职业助理,张南森很快收回眼神冷静开口:“谢总,已经处理好了,我们走吧。”
“嗯”,男人轻声回应。
楼下,未被处理过的现场一片杂乱,谢景珩高大的身躯抱着姜晚,给人浓烈的安全感。
出门,姜晚刚好瞥见沈行知正将怀里抱着姜清雪安放到车里。
只一眼。
姜晚整个人从头到脚麻木,好比溺亡在深不见底的海洋,沉闷,痛苦,不见生机。
她以为沈行知走了,以为就算再过分他也不会不救她。
可她错了。
事实是沈行知根本毫不在意,他在外面看着她一个女孩子在里面孤苦无依担惊受怕,甚至差点被人辱没清白。
这便是,他口中的惩罚吗?
姜晚彻底心死。
因为角度关系,沈行知并未看到他们,打开车门,谢景珩将怀中吓坏的女孩轻轻放在车里。
驶出南北路,张南森透过后视镜瞧姜晚。
方才在会所没认真看,此刻一瞥,女孩竟然长成这般模样……真是美到窒息。
收回眼睛,南森恭敬开口:“谢总,我们现在是?”
“嘘——”,谢景珩示意他小声点,女孩睡着了,男人眼神敛下一丝痴迷,似是做出什么重大决定后开口:“回公司。”
*
天光大亮。
谢景珩坐在老板椅上,注目远眺前方,手上的硬币抛起落下。
次次皆为正面。
休息室,姜晚猛然惊醒,第一时间查看身上衣物,都还在,瞬间松口气下床。
揉揉脑袋,她恍恍惚惚推开休息室的门,想知道这是哪?
“醒了?姜小姐。”嗓音浅淡,姜晚猝不及防与男人漆黑的双眸对视。
“谢先生?”
那双忌讳莫深的眸子淡漠深沉,周身气场尊贵冷冽。
刹那间,她仿佛被定在那里,唯有眼前的男人渲染出浓墨重彩的一笔,世界黯然失色。
昨晚,是谢景珩救了她。
“昨晚多谢您了,谢大少”,姜晚抿唇,莹润的眼眸看向一旁冷淡的男人。
有点尴尬,她昨晚太丢人也太狼狈了。
“想要谢我?”谢景珩嘴角微勾语调玩弄,放下手上的硬币,身子往后拉开办公桌抽屉。
拿出一摞照片甩在桌面示意姜晚自己看:“自己看吧,姜小姐。”
闻言,姜晚眼神疑惑往他身旁挪了两步,终于看清桌子上的照片。
救命!
是她被谢景珩抱下车的画面。
或许是角度问题,照片上她跟谢景珩肆意纠缠,亲密无间。
见她呆住,谢景珩眼底笑意越发旺盛,男人长腿交叠,靠坐在办公桌上,笔直修长的腿映在姜晚面前,再度开口:
“姜晚。”
“……啊?”姜晚心虚回应。
她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被人拍下这些照片,该怎么办啊?
女孩乖巧得很,脸颊细腻白皙,莹润的眼眸不敢看他,似乎在纠结,目露苦恼。
“记者拍得那些照片,很难办。”
男人眼底晦涩深沉,流淌着一层浅淡的光,似乎在为她带来了难以解决的麻烦而心烦。
闻言,姜晚抿唇。
半晌,她顶着脑袋里一团浆糊开口:
“谢大少昨天帮我,却为您添了麻烦,真的很不好意思,这件事……您开口,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帮您。”
男人闻言富有压迫的视线扫过来,姜晚身体僵住,不敢动弹,空气好似瞬间降温。
那一瞬间,她意识到了这个解决方法的严重性。
谢景珩深沉目光下透着隐忍和火热,定定看向她,开口:
“跟我结婚。”
姜晚心头一跳,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谢先生,您是认真的?”
太荒谬了。
跟谢景珩结婚?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姜晚垂下脑袋纠结,一副犯了错的模样,可谢先生的确是因为她才陷入绯闻,若不帮实在说不过去。
“姜小姐不是说愿意帮我吗?这是最好地解决办法,若是姜小姐为难。”
“我不仅名声尽毁,今晚只能回去跪祠堂,明天还要向广大民众道歉……下次宴会,怕是有数不清的人嘲讽我。”
男人阖眼,仿佛姜晚不答应他,就成了罪人。
望着眼前矜贵凌冽的男人,姜晚心跳得很快。
不是在做梦。
女孩还在纠结,谢景珩使出重磅一击:“怕姜小姐名声受损,我甚至没敢带你回家……只是一个小小的要求,也不行吗?”
眉心一跳,姜晚回想起沈行知抛下她,姜家对她的厌恶和不理睬。
若不能嫁给沈行知,多半也是要联姻。
到时候,可就指不定嫁给谁了……
“我,我答应你。”
声音好似不是自己的,飘散在空中,空旷的总裁办只剩下两人淡漠地呼吸,彼此交错。
做出决定的姜晚眉心一跳,微微阖眼,心想:
“沈行知,我不要你了。”
男人闻言,低低笑出声。
狭长漆黑的眼瞳不在冷漠疏离,透出三分温情,水光潋滟张扬漂亮。
“一言为定。”
找到应对之策的男人似乎心情很好,姜晚忍不住看他。
男人紧实有力的肌肉包裹在雪白的衬衣内,禁欲得体的领带上方露出一段修长脖颈。
饱满漂亮的喉结微微滚动。
惹得姜晚眼睛一烫,迅速垂眸。
许是察觉到她紧张,男人嗓音淡漠低沉:“成婚后,我希望姜小姐能从心底接受这场婚姻,慢慢培养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