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瞪大了眼睛。
“阿念……那可是你的舅舅舅妈啊！”乔招娣茫然道：“你要……告他们？”
姜念一直不喜欢乔周义这个舅舅，自然也谈不上感情，他直接道：“是你们要告他们。”
“据我所知，乔家的公司破产之前，财务一直有问题吧。”姜念道：“账本造假、偷税漏税可不是小事。”
“表姐，你作为他们的大女儿，不可能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吧？”
乔招娣抿唇，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你真的可以送我们出国？”
“他不能，但是鸢尾赌场可以。”姜茸摘下墨镜，对乔招娣伸出手，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邵，是鸢尾赌场如今的主事人。”
“鸢、鸢尾赌场？！”乔招娣惊恐道：“就是你们剁了乔讯的手指——”
“是的。”姜茸微笑，“补充一下，三位小姐如今的人身权也在我手里，毕竟乔讯已经把你们卖给我了。”
年纪最小的乔望娣直接吓哭了，乔招娣也是竭力才让自己保持了冷静，道：“你们跟乔家有仇？”
“算是吧。”姜茸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道：“我还有别的事要忙，所以这个交易我只问一遍，你们答应合作么？”
乔招娣紧紧掐着自己的掌心，道：“你怎么证明你是鸢尾赌场的人？”
姜茸从包里取出一份合同，在三人面前晃了晃，道：“乔讯的签名你们应该认识吧，这是他签的合同，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把你们卖给鸢尾赌场。”
合同都在姜茸这里了，那还能是假的吗？更何况还有姜念……
“表姐。”姜念叹口气，“我也是为你们抱不平，我刚刚就说了，再这样下去你们会被鸢尾赌场带走，到时候是什么下场，谁都说不好。”
“我……”乔招娣咬牙，道：“好，我同意了！”
“我之前在公司实习过，知道他们账本有问题，不仅是偷税漏税的问题，还有施工瞒报人命、挪用公款、贿赂官员、恶性竞争……”
“嚯。”姜茸吹了声口哨，道：“乔周义身上的事儿不少啊。
“这些事……我都有证据。”乔招娣深吸口气，“我怕他们会把妹妹们卖了，所以一直留着想要用来当谈判的筹码，资料我全部整理好的，绝对可以让爸……让乔周义进监狱。”
姜茸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逆来顺受。”
她站起身：“那，合作愉快？”
乔招娣跟她握了一下手，道：“……合作愉快。”
……
从咖啡店离开，姜念忍住了一肚子疑问，问了个最重要的：“你现在去哪儿？”
姜茸：“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呗，还能去哪儿。”
姜念：“你的家？”
姜茸没回答，只是说：“还有事，真走了。”
“姜茸！”姜念叫了一声，等姜茸驻足回眸看他，他才说：“对不起。”
“之前那么对你。”
姜茸弯唇笑了下：“哦。”
“……哦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知道了的意思。”
姜念：“那你原谅我了吗？”
“做梦。”姜茸说：“你给我造成那么大的精神损失，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想一笔勾销，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做好给我当牛做马的准备吧。”她摆摆手，语气随意而散漫：“回去吧。”
姜念看着她的背影。
那道清瘦的影子渐渐和记忆深处某个小小的影子重叠在一起，那是更小时候的姜茸。
她似乎一直都是这样，漫无目的的走在他的前面，不管什么时候抬头，都能看见她的背影。
姜念抿了抿唇，直接打车回了家。
今天姜盼钰正好在家，经过乔讯的事后，乔依萱就病了，虽然不太严重，但平日里总是精神不济，姜盼钰便亲自下厨给母亲炖汤。
“阿念？”看见姜念这时候回来，姜盼钰惊讶道：“不是说跟朋友去玩儿了么？”
姜念看她的眼神很复杂，好一会儿，他才说：“姐，你送我的平安符丢了，能不能再去帮我求一个？”
姜盼钰愣了下，这才发现姜念一直戴在脖颈上的红绳不见了，她道：“不见了就不见了吧，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姜念说：“可之前你们不是说，这个平安符很管用吗？戴上它之后，我身体都好多了。”
姜盼钰表情有点不自然，解释道：“你现在不是很健康吗？而且年纪也大了，用不着平安符这种东西了。”
姜念眸中的失望之色更加深浓。
“……可我就是很喜欢那个平安符。”姜念哑声说：“你不能再送我一个吗？”
平安符根本就不是她求来的，姜盼钰哪知道这东西怎么弄得到，她犹豫了下，笑了笑：“如果你这么喜欢的话，好吧，我会去帮你再求一个的。”
她原本打算等之后去找一个差不多的，却不料姜念又道：“这个平安符是从白马寺求来的，姐，你还记得他们方丈吗？”
“……当然。”姜盼钰道：“怎么会不记得呢。”
姜念握紧了手指，咬牙道：“……平安符是从宝相寺求的，姐。”
姜盼钰神色一变，强作镇定道：“哦，那就是我记错了。”
“都到现在了，还要撒谎吗。”姜念低声说：“这个平安符，是姜茸给我的，根本不是不是你，为什么要骗我？！”
姜盼钰脸色发白，她抓着围裙良久，才说：“你当时出了车祸，梦里一直叫姐姐，我……我为了安抚你，才……”
“那之后呢。”姜念盯着她，“那之后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姜盼钰撇开头，根本不敢去看姜念的眼睛，“因为爸妈觉得，以后你都不会再和姜茸有交集了，忘了也是好事，让我们不要再跟你提起她。”
“所以你就堂而皇之的当了我的姐姐，把我对她的所有情感都转接到了你的身上是吗？！”少年里眼睛里红血丝密布，水光弥漫，几乎是吼出来的：“姜盼钰，你这么做和小偷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