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野草漫天，树叶沙沙，姜茸站在原地没动，良久，喃喃道：“我去医院挂号的话，应该去耳鼻喉科，还是精神科?”
022：【……为什么这么问？】
姜茸：【我得弄清楚我是耳朵出了问题还是精神出了问题……我的宝，你刚刚有没有听见商少衡有什么逆天发言？】
【如果你说的是春梦……】
姜茸：“……”
好，确诊了，该去挂精神科的是商少衡。
“……商少衡！”姜茸快步追上若无其事的男人，“你说清楚，为什么会做那么奇怪的梦？！”
商少衡脸色冷淡几分，“这不是应该问你自己？”
“问我？”姜茸立刻道：“你少在这里推锅，分明是你自己思想不纯洁……喂，你干什么？！”
商少衡扣住了姜茸的后脑勺，垂眸看着她：“需要我提醒你吗，上次在酒店里你对我做的事。”
姜茸回想了一下，更慌了。
她那时候为了脱身，对商少衡……确实是动手动脚的，回来后她就做了个奇怪的梦，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商少衡竟然也做了梦。
“要我给你讲讲吗。”商少衡面无表情道：“梦里的细节。”
姜茸浑身绷紧，后退一步，道：“不用了……其实我也不是很想知道，我管天管地还能管别人做梦吗？你随便梦，随便梦。”
商少衡唇角牵起一个笑：“你这么随便？”
“……”姜茸无奈的道：“之前在酒店是我不对，但咱们心平气和的复盘，你就一点错没有吗？要不是你想杀我，我也不会那么对你是不是？现在我不计较你以我为素材做春梦，你还要反过来怪我随便？”
商少衡：“我有错？”
“对不起你没错，都是我的问题。”姜茸缉双手合十，十分诚恳：“咱们跳过这个话题可以吗？你看看迟助理的表情，他肯定已经脑补两百万字小黄文了。”
迟尔立刻端正表情，道：“大小姐可不要冤枉我，我是个正经人！”
姜茸：“你自己信吗？”
迟尔：“……不是很信。”
“你不想听？”商少衡手上用力，将姜茸抵在了车身上，凑近她低声道：“可惜我天生反骨，你不想听，我偏要说。”
“从哪里说起呢？”商少衡打量她的神色，好像在谈论什么正经的学术论文，“不如先从表情开始，在我的梦里，你的眼睛里，可没有这样的凶光，反而……”
反而像是一汪柔和的春水，只要她想，可以让任何人溺毙其中。
商少衡的手指缓缓抚过姜茸眼角，嗓音微哑：“眼睛很漂亮，流眼泪的时候，更漂亮。”
姜茸一把抓住他的手，道：“谢谢，但我们的关系，好像还没有好到能分享这种事情的地步？”
她移开视线，不去看商少衡的眼睛，道：“我跟你道歉，当时我的做法欠妥，如果……嘶！！”
姜茸瞪大眼睛，“商少衡你是狗吗？！”
商少衡满意的看着姜茸白皙脖颈上的牙印，松开手，心情不错的道：“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呢。”
他挑了下姜茸的下巴，道：“在那个梦里，你就是这样咬我的，我这人从不吃亏，算是扯平了。”
说完商少衡便直接拉开车门上车，留下姜茸懵逼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拍着车窗大怒：“这算个鬼的扯平啊！商少衡你要不要脸！！”
商少衡靠在真皮靠垫上，摇下车窗，看着姜茸：“你很吵。”
姜茸冷笑：“你就是这么跟你的春梦对象说话的吗？”
商少衡：“我梦见你，只是因为我从来没有跟哪个女人这么靠近过，不是喜欢你，这一点你似乎不太清楚。”
姜茸愣了下，趴下身看着商少衡：“你……没跟人睡过？”
商少衡冷冷道：“你跟人睡过？”
姜茸表情微妙，随即道：“那当然了，我经验丰富。”
“哈。”商少衡轻嗤，“下次撒谎前记得打草稿，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只会显得你更加愚蠢。”
“……我怎么就撒谎了？”
商少衡抬眸，忽的伸手口扣住了姜茸的后颈，不等姜茸反应，他已经凑近含住她耳垂轻轻吮了一下。
姜茸瞬间腿软的差点站不稳，她惊愕的看着商少衡：“你……”
商少衡握住她的手，而后将她的手按在了她自己的心口，风轻云淡道：“心跳不会骗人。”
“姜茸，这就是你的经验丰富？”
姜茸耳根红的要命，白瓷似的脖颈也通红，她抓紧了胸口的衣服，咬牙道：“商少衡……你在对我耍流氓吗？”
“不。”商少衡怡然自得，“我只是戳破了你的一点小把戏，让你恼羞成怒了而已。”
姜茸深吸一口气。
她真是用尽了自己此生所有的忍耐力，才没让自己立刻跟商少衡这个狗东西拼个你死我活。
“让我猜猜你在想什么。”商少衡悠然道：“想着怎么弄死我？”
“那我劝你趁早放弃，想要我命的人太多了，你还排不上号。”
“……怎么会呢。”姜茸在022声嘶力竭的警告里微微一笑，“我就当今天没有见过你，这个话题就此揭过，好吗？”
她憋了一肚子气转头要走，商少衡却道：“上车。”
“你不怕我在车上杀了你吗？”姜茸诚心发问。
“那算你有本事。”商少衡淡声道。
“我还是……”
“迟尔，告诉她这里打车去市区多少钱。”
迟尔点头，道：“快车的话大概七十八块钱。”
“……”
姜茸转身、拉开车门、上车、系安全带、微笑一气呵成，道：“我们走吧。”
“在鸢尾赌场赢了那么多钱，七十八块都舍不得出？”商少衡问。
姜茸：“钱这东西谁会嫌多呢。”
她靠在后座上，看着窗外旷远的蓝天，语气有些凉淡：“只有钱不会骗人。”
“年纪小小，歪理不少。”商少衡侧眸看着她，“那要拥有多少钱，你才会觉得满足？”
“不知道。”姜茸伸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道：“或许，跟你拥有的财富一样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