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茸听见这话，看姜沛鸿的眼神便有点古怪，但还是点点头，道：“我也觉得不错，爸你要是喜欢他的话，我帮你介绍？”
“……”
姜沛鸿脸都绿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姜沛鸿怒道：“我是让你跟他谈！”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爸你老来风流，想跟小男生谈谈呢。”姜茸在姜沛鸿再次暴怒之前道：“我跟宋少只是单纯的朋友，我就是想攀高枝儿，人宋家肯让我攀吗？”
姜沛鸿一想也是，宋家那是什么样的高门大户，宋雁真能跟姜茸玩玩儿，但绝对不可能娶姜茸进门。
“行吧。”姜沛鸿打消了念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姜茸目送姜沛鸿的车离开，刚打开微信看了看零钱，忽然手机上又跳出一条消息。
跟之前一样，号码归属地是海外，没有丝毫逻辑，就是一堆凌乱的数字，显然是虚拟号码。
姜茸笑意僵住。
【姜老师？】022担忧道：【你怎么啦？】
【没事。】姜茸垂眸点开消息。
内部很简单，只有一句话：生日礼物，不喜欢？
姜茸关掉信息界面，想了想，气不过还是打字回复：我喜欢你妈。
点击发送的时候系统提示号码不存在，无法发送。
姜茸气笑了：“既然自己都知道会挨骂，还发？”
【是谁呀姜老师？】022好奇问缉。
姜茸：【比邵云祈更傻逼的傻逼，不用管。】
她将手机收起来，说着不用管，之前的轻松惬意却已经荡然无存。
哪怕已经逃回了国内，那些疯子还是不愿意放过她。
邵云祈出现在鸢尾赌场，本身就是一个不祥的信号。
姜茸抿了下唇，下意识捏紧了兜里那把冰冷的蝴蝶刀。
两边对峙之下，其实她的赢面更大。
毕竟她是真的会杀人，那些人……却不敢真的弄死她，不是吗。
……
奉函奉老爷子从前是姜家的管家，在姜家干了将近五十年，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姜盼钰被接回来没多久奉函就因为老年痴呆被接回了丹河市疗养，所以对奉函并不了解。
但姜盼钰听说过，奉函是姜家老爷子留下来的老人，就是姜沛鸿也要给三分面子，早些年奉函还在姜家时，对姜茸更是多有照顾，和姜茸的感情很深。
“乔阿姨！”少女欢快的声音回荡在客厅里，乔依萱脸上露出笑：“瑶瑶！”
她一把抱住少女，亲昵道：“好多年没见，你都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面容清丽姣美的少女笑着道：“我们都已经五年没见啦乔阿姨。”
乔依萱摸摸她的头发，看向旁边坐在轮椅上的老人。
他真的已经很老了，身上的老年斑明显，身材十分瘦削，几乎只剩下皮包骨头，但看上去仍旧是非常文雅温和的，很有书卷气。
乔依萱面色哀伤：“叔叔还是不认人吗？”
奉忆瑶无奈道：“看过好多医生，都说没办法。”
乔依萱蹲下身，握住老人的手，柔声道：“奉叔叔，我是依萱，你还认识我吗？”
老人的眼珠动了动，看了乔依萱好一会儿，“依萱？我记得……”
乔依萱惊喜道：“奉叔叔还认识我呢！”
老人抓住乔依萱的手，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依萱，你别打茸茸，她还小……还小呢。”
乔依萱面色立刻就变了，她勉强露出笑容：“奉叔叔，您说什么呢，小茸是我的女儿，我当然对她好了。”
奉忆瑶撇嘴道：“爷爷哪怕脑子不清醒了都念着姜茸那个祸害！乔阿姨，我听说你们把那个灾星接回来了？”
奉函和妻子并没有育有子嗣，奉忆瑶和奉思菱是他们收养的一对双胞胎，姐妹两被遗弃在孤儿院里，还在襁褓之中就被奉函夫妻两抱回来养了，后来妻子去世，更是奉函自己将这两个孩子拉扯长大的。
奉思菱死后，奉函唯一的亲人便只有奉忆瑶。
“她生母去世了。”乔依萱叹口气，“也是可怜。”
“她可怜？”奉忆瑶冷笑，“要不是她，我姐姐根本就不会死！这世上谁都可怜，唯独姜茸该死！”
“明明是她害死了姐姐，害的爷爷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奉忆瑶咬唇：“她凭什么逍遥自在？！”
“好了瑶瑶。”姜盼钰拉住奉忆瑶的手，道：“大家这么久没见了，难得团聚，就不要想伤心事了。”
奉忆瑶道：“姜茸呢？她为什么不在，躲起来不敢见我？”
“小茸她……”姜盼钰犹豫了一下，道：“她现在不住在家里，我待会儿给她打电话，就说奉爷爷来了，她肯定会回来。”
奉忆瑶扯起唇角：“我知道了，她在外面跟男人鬼混是吧？从小就是那个轻浮样子，跟男人拉拉扯扯纠缠不清……长大了还是这个德行！”
姜盼钰面色为难，想要劝两句，又觉得奉忆瑶确实有仇视姜茸的理由，那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默默闭嘴。
接到姜盼钰电话的时候，姜茸正在厨房里煮汤，手一抖，手机差点跌进汤锅里。
“想什么这么出神。”路过好心人接住她的手机，避免了一场惨案，挑眉：“做了亏心事？”
姜茸回神，从商少衡手上拿回手机，姜盼钰狐疑道：“小茸……你旁边有人吗？”
“你说奉爷爷回来了？”姜茸没回答她的问题，“奉忆瑶也来了？”
“对啊。”姜盼钰道：“你现在有空来一趟吗？”
姜茸面无表情的问：“奉忆瑶来做什么？”
“好像是……”姜盼钰迟疑道：“我听瑶瑶说，她准备把阿菱的坟迁回丹河市。”
姜茸我握紧了手指，抿唇问：“为什么？”
好一会儿，姜盼钰才说：“她觉得……你回了燕城，阿菱的骨灰也留在燕城，会让阿菱……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
姜茸很久没说话。
商少衡垂眸看她苍白的面色，淡声道：“她怎么知道人家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
“半夜站她床头，亲口跟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