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茸立刻爬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生病后有多粘人，但还是抱有一丝侥幸，谨慎而客观的快速打量商少衡。
领口扣子解开露出锁骨……肯定不是她扯的！
衣摆凌乱……肯定不是她拽的！
满脸不耐烦……肯定不是她惹的！
【022！】姜茸敲自己的系统：【我生病后到底对商少衡做了什么，才会让他现在像是被我强暴了一样？！】
022犹犹豫豫的说：【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姜茸深吸口气，道：【说。】
【我真的是为你好，毕竟社死也是死啊，但如果你执意要听的话，我也可以给你讲讲。】022咳嗽两声，道：【刚开始，你不肯自己下车，打滚耍赖非要商少衡抱你。】
姜茸冷静道：【……可以理解，毕竟我生病了。】
【到了飞机上，你忽然抓着商少衡的袖子单膝下跪，问他愿不愿意嫁给你。】
姜茸眼角一抽，竭力镇定：【那他怎么说的？没给我一耳光吧？】
【哦那倒没有。】022道：【我给你模仿一下他那个语气啊——没车没房没存款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说出这种话，你羞愧吗？】
姜茸：【……】
姜茸心里的小人痛苦捂脸：【然后呢？我应该没有干更丢脸的事情了吧？】
022想了想，道：【然后商少衡的朋友路过，你看中人家美貌，再次单膝下跪求婚，商少衡当时就想掐死你，是聂羲竭力阻止，认为私人飞机上死人不吉利。】
姜茸深深深深吸一口气，【到这里应该结束了吧？】
022：【没有嘞，你再次遭到了拒绝，非常伤心，聂羲是个好人，他就劝你，说A国婚姻法规定了一夫一妻制。】
【你如遭雷劈，质问苍天为什么不可以娶两个三个四个……当时几乎整个私人飞机上的人都来看你热闹了。】
姜茸的表情从刚开始的平和逐渐变为空白。
失去了生存欲望的空白。
商少衡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面色变来变去，欣然道：“看你这样子，应该是都想起来了？”
姜茸咚一声把头埋进毯子里：“不，我全都忘了！我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商少衡：“我记得聂羲有录像，可以让他发给你看看。”
“？！”姜茸瞪大眼睛，“我看聂羲这人浓眉大眼的竟然如此歹毒？！”
坐在后面的聂羲立刻大声道：“商少衡你少给我造谣！我才没有录像！”
“你没有录像是你不想吗。”商少衡冷冷道：“如果不是邬行意阻止你，你也许都发朋友圈了。”
聂羲立刻闭嘴。
姜茸探出脑袋幽幽的看着聂羲，看的聂羲浑身发毛：“你……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不是没录么……”
姜茸一笑，道：“忘了告诉你，我之前拜托喻乙拷了一份你穿裙子的监控——在你删除所有监控之前。”
聂羲立刻跳脚：“你好恶毒！”
姜茸拱手：“彼此彼此。”
她缩回来，又心虚的瞥了眼商少衡，揉了揉鼻子，小声说：“其实你不管我的话，我就不会闹了。”
商少衡冷笑：“我不管你你就要打开舱门跳机了。”
姜茸：“……我这么猛的吗！”
“你还挺自豪？”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姜茸立刻说：“我在深刻的反省我自己呢！”
商少衡重新拿起书，翻了一页，没再说话。
姜茸发觉他好像没生气，有点奇怪：【按理说我这么闹腾，他应该把我扔下飞机才对啊，难不成……】
022：【难不成……】
姜茸斩钉截铁：【难不成他憋了个大的？！】
022：【……】
之前它还以为姜茸能成为男女主的恋爱导师，是它太浅薄了。
商少衡不配拥有爱情，难道姜茸就配了吗？
姜茸一直在琢磨商少衡是不是憋了什么坏招儿，但她思来想去也没有头绪。
此时虽然烧退了，但她还是有点晕乎乎的，睡太久骨头发软，她也不想继续睡了，便蹭去了聂羲的旁边，想从聂羲这儿旁敲侧击。
“你来找我聊天？”聂羲欢迎至极，笑眯眯的道：“是不是想跟我打听下商少衡啊？”
姜茸惊讶：“你怎么知道？”
聂羲心想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恶臭的小情侣心里在打什么小九九吗，面上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我什么不知道。”
姜茸压低了声音，道：“那你跟我说说，他以前服役于十六局的事情。”
“你对这个感兴趣？”聂羲有点讶异：“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他的身高三围家庭环境婚恋情况呢。”
姜茸莫名其妙：“我又不跟他结婚，问这些干什么？”
聂羲心下了然，原来这两人的关系才刚刚开始，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你怎么会对他以前的事情感兴趣？”
姜茸其实心里有个模糊的猜想，只是不太确定，她敷衍道：“想知道他以前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那你就问对人了。”聂羲兴致勃勃的道：“我和商少衡认识十几年了，他早些年的资料在议会都是绝密资料，一般人根本查不到。”
“你也知道，他是第一军校的优秀毕业生。”聂羲说：“刚进军校不久，他就被选进了特种小队，担任队长，现在燕城这边知道这支小队的人已经很少了，但早些年，在边境，那些佣兵听见这名字就会望风而逃。”
他神色之间有几分飞扬的肆意神采，倒是添了点儿少年气：“那几年，商少衡在十六局乃至于整个A国的政府机构，都是传奇一般的存在。”
“也就是那几年，很多人都是为了他才报考的第一军校，是招生的活招牌，尹老头儿把他往外面一摆，每年侦查系的招生都爆满。”
侦查系是第一军校的王牌专业，但也是最不好招生的，毕竟这个专业出来后日夜与鲜血死亡作伴，没多少人能扛得住这种压力。
姜茸问：“那支小队……叫什么名字？”
聂羲笑了一下，眸光缅怀：“名字是他亲自取的。”
“叫做三足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