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宋雁真总算是把心放回肚子里，刚刚姜茸那架势，他真是毫不怀疑她会一枪崩了李天协。
李天协死不足惜，但他妈宋夫人那里很难搞，宋雁真不想再被他妈指着鼻子骂又对着耳朵哭了，那简直是非人的折磨。
姜茸居高临下的看着李天协，满脸嫌弃：“李少爷，你不是那么厉害么，怎么我就逗你玩玩儿，你就吓得尿裤子了？”
哪怕现在枪里没有子弹，李天协还是怕的要命，哭着道：“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你想要什么都行，钱我有的是……”
宋雁真原本以为姜茸会说谁稀罕你那几个臭钱，结果姜茸思索一瞬，道：“身上钱都掏出来。”
李天协连忙去掏钱包，里面装了各种银行卡和会员卡，他哆哆嗦嗦掏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一……”
他话还没说完，姜茸已经道：“只收现金。”
李天协哭的更厉害了——这年头谁他妈的还用现金啊！
“废物。”姜茸泽啧了一声，踹了他一脚：“起来。”
李天协不敢怠慢，哪怕手脚都软塌塌的没力气，还是努力站了起来，姜茸又不满了：“我让你站着了？跪着，给你表弟和这小姑娘道个歉。”
一时间李天协都不知道是给他从小欺压到大的表弟道歉更屈辱，还是给他看不起的下等人服务生道歉更丢脸。
他正在犹豫呢，看见姜茸脸色一变，他吓得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鬼哭狼嚎的对宋雁真道：“雁真对不起！是我错了，求你原谅我！”
宋雁真还没见过他盛气凌人的表哥这副样子，觉得有点新鲜，好一会儿才不自在的道：“你以后别这样了。”
李天协暗暗咬牙，心想他妈的等这个臭婊子走了看我怎么跟你算账，他眼睛里凶光才刚露出来，就被人在脑袋上打了一巴掌：“磨蹭什么呢？”
“……”李天协又不敢怒又不敢言，只能转身朝那个害怕的瑟瑟发抖的服务生小姑娘道：“对不起，是我混蛋，我不该那么对你。”
小姑娘眼泪哗啦啦的掉，侧过头去不敢看他。
“我……我已经道完歉了。”李天协小心翼翼的道。
姜茸：“行吧，你现在站酒吧门口去，见一个客人就跟人鞠躬介绍自己说自己是十级脑瘫患者绝世大废物，听懂没？”
李天协不可置信的道：“我都已经道歉了！”
“顶嘴？”姜茸眯起眼睛。
“……没、没有。”李天协生怕姜茸说这话就又是一酒瓶子砸下来，连忙道：“我这不是也没做什么么……”
姜茸：“哦，那你还想做点什么？”
眼见着她手指又搭上了扳机，李天协浑身一抖，立刻道：“我这就去！马上去！”
他在周围人的注视中，走到了酒吧门口，顶着满头的血跟刚进来的客人鞠躬：“你……你好，我叫李天协，我是……”他咬牙道：“我是十级脑瘫患者绝世大废物！”
客人：“？！？”
彩虹泡沫这是什么猎奇的营销方式啊？！
不少看热闹的人都偷偷拿出手机录短视频发到网上，李天协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简直要原地爆炸了，但偏偏忌惮着姜茸手里的枪，不敢停下来。
姜茸看了宋雁真一眼：“跟我来。”
“不盯着他吗？”宋雁真愣愣的问。
“……”姜茸给他翻了个白眼，道：“继续留这里被他叫来的帮手包饺子吗？我可没法一个打一群，当然是风紧扯呼。”
宋雁真看看地上躺了一地的人，觉得姜茸的这个理由找的未免也太敷衍，但姜茸要跑路，保险为上他还是跟着跑比较好，于是点点头：“好。”
姜茸把那个服务生小姑娘带着，从酒吧后门离开，等李天协叫的人赶到时，他们早就没影儿了，气的李天协在酒吧里砸了好几瓶价值上万的酒，嘶吼道：“他妈的……给我查！一定要查出那个臭娘们是谁！敢在燕城这样对我，我看她是活腻了！”
“……还有你们，拍什么拍？！信不信老子把你头拧下来？！”
围观路人赶紧收起手机离开了。
……
夜色深沉，城市里却灯光明亮，霓虹汇成河流，LED屏循环播放一支香水广告，燕城最繁华的街道商铺林立，每一家的门缝里都溢出一闻就很贵的香薰味道，更远处一些的小吃街则是另一种充满了烟火气的香味。
六月初的夜风有些凉，姜茸双手抄在卫衣兜里，抬起头看了看这栋老旧的居民楼。
“我就不送你上去了。”姜茸说：“就是你酒吧的工作应该做不了了，换个工作吧。”
服务生小姑娘抿了抿唇，脸通红：“没、没关系，我本来也不想在那里工作了，虽然工资高，但客人总是喜欢动手动脚。”
姜茸点点头，嗯了声，小姑娘却还是站在原地没走，手指扭在一起，脸红的跟番茄似的，那羞羞答答扭扭捏捏的样子……
姜茸看看宋雁真，又看看小姑娘，了然的一点头。
英雄救美，吊桥心理，看来这小姑娘是对宋雁真有了点意思。
她正想着要不要帮小姑娘开口问宋雁真要个微信，忽然小姑娘往前一步，飞快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转身跑了。
“……？”姜茸石化在原地，看着小姑娘钻进单元门的娇小背影，又摸摸自己的脸，好一会儿才跟022说：【不是，她亲错人了吧？！】
022幽幽的道：【我觉得应该没有呢，你之前在酒吧打人的时候那么帅，还让李天协给她道歉，她那时候看你的眼神就小鹿乱撞。】
姜茸：【……？？她不是应该看上宋雁真吗？！】
【谁知道呢。】022说：【毕竟每次英雄救美的戏码，出场的英雄都是你。】
姜茸：“……”
宋雁真观察了一会儿她的表情，见她失魂落魄的看着那小姑娘消失的方向，自觉品出了什么，犹犹豫豫的道：“你……你放心，我会帮你保密的，我不歧视女同，你快追上去跟她加个微信吧，以后方便联系。”
姜茸：“……我不是女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