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说过太阳也是个球体,月亮亦是如此。
只不过我们所生活的地方围绕着太阳转圈,月亮则是围绕着我们生活的地方转圈。
所以才有了日月交替,阴晴圆缺和春夏秋冬。”
明安看着众人求知若渴的样子,缓缓道来,将他从萧成羡那里听到的知识,都一一解释着。
海洋和陆地的形成是如何造成的。
北境是一片白雪皑皑,南境亦是如此。
这些他前所未闻的知识,对于萧成羡来说,确实那么的理所应当,仿佛这些知识就跟诗词歌赋一样,他张口既来。
他不确定这些知识是萧成羡自己发现的,又或者还是那位惊华城主告诉他的。
可他所知的这一切都是听萧成羡说的...
“言之有理。不知道你的那位朋友可曾去过他所说的地方?
又或者你知道他如今生活在哪里,可否帮忙引荐一二?”
旅者们听到了他们从未涉及过的知识,都难免想要一探究竟。
“我不知道,亦不知道他生活在哪里...”
明安自嘲的笑了笑,萧成羡再也不想见到自己,一旦两人相见,他定会要了自己的命...
“那真是可惜了。不过这天地广阔,我们只要一路向前,有缘自会相见的。”
旅者们边说边将明安说的话,做成了日志记录在册。
倘若他们这一趟一路向北,见到的是明安所说的一片白雪皑皑,那就证明他那位朋友说的确实如此。
众人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把酒言欢后,便就地休息,养足精神继续前行。
乌腾一个人回到基地后,顾不上休整,便开始盘算着要如何招兵买马,重振旗鼓。
听到外面传来马蹄声,他不可置信的看向远方...
“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
沉默片刻,乌腾嘲讽的笑了笑,他不会背叛王,却无法左右那些人...
他不是这些人的对手,留在此地也是必死无疑。
不过他不会放弃的,亦如当初王将垂死的他带回去医治,尽管医者说他无救了,可王依旧不肯放弃。
想到这里,他快速的清理他留在现场的痕迹,转身离去。
四零一行人进入基地后,原地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安全隐患,便开始搬运物资,送往德康边境。
“留下一队人埋伏在这里。”
四零想着既然这里的物资还没有被转移,证明明安不曾回来。
这里可是明安最后的希望了,他一定会回到这里来的,只需要守株待兔就行了。
此时德康王朝已经收到消息,安排军队前来接应了。
这笔钱中,一部分会送往受灾较为严重的城池,让当地的父母官拿着这笔钱去北境采买物资,种子,以帮助百姓们尽早恢复正常生活。
武器则是被送到德康军队中,至于剩下的钱进入德康国库后,便要应用在修路上。
苏太师曾说过,要致富先修路。只有道路畅通,贸易才能来往,才能尽快的促进德康恢复以往的繁荣。
“陛下,国事永远处理不完,该休息的时候也要休息。”
太后心疼的看着幼子,他小小年纪却要担负着德康的江山。
“母后,有黔州的管理之道效仿,无需过度思量,依律办事就是了,孩儿并不辛苦。
倒是母后日夜守在父王床榻前,整个人都消瘦了。”
永治帝摇摇头,看着床榻上连掀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的德康帝,心疼不已。
“这两日,你父王有些不认人了,整日昏迷着,怕是不日就要...
我已经写信给黔州,拜托护国公和惊华城主早日前往德康,助你稳住朝堂。
你父王清醒时曾说过,他此生有你这样的儿子,很是欣慰。
德康江山和百姓交给你,他很放心。
他还说让你...”
太后欲言又止,她不是自私狠心,只是作为一个母亲,她不得不为自己的孩子考量。
若是此时不除渤王和纯妃,将来必定养虎为患...
“母后,父王的担忧我都明白。渤王是我的手足,纯妃腹中之子亦是我的手足,我会留他们一条命,赐封地。
苏太师曾说过,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若是为了能坐稳江山,将所有安全隐患都除掉,那日后势必会坐享其成,不思进取,届时江山可危。
留他们一条命,也能日夜督促我,在处理国事和生活上,慎之又慎。
这样,德康江山才能长长久久。”
永治帝原本就沉默少言,自从德康帝病重之后,他仿佛一夜就长大了。
此时就更是少年老成,脸上再也找不到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稚气了。
太后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又无可奈何。
只盼着惊华城主和护国公能早点来到德康,那样陛下有人指点,也能稍微轻松一些。
“惊华城主向来与众不同,若是旁人定会劝着陛下以绝后患。”
太后想起苏曼容的古灵精怪,不管她说出什么样的话来,似乎都有理有据,令人难以反驳。
她也很庆幸自己和德康帝选择跟苏曼容交好,而不是为敌。
否则以苏曼容和萧成羡的能力,想要入主德康,只不过是一瞬之事。
...
“不..”
“不要走...”
床榻之上,苏曼容额间全是汗水,挥舞的双手拍到了才刚刚睡着的萧成羡。
他急忙坐起身,双手牵住了她的胳膊,柔声道:“夫人?可是做噩梦了?醒来,我们一起说说话。”
“....”苏曼容被晃醒后,心有余悸的看着面前的萧成羡,直接钻进了他的怀里:“还好,是个梦...”
“本来就是个梦,你该不会是梦到小爷我不要你了吧?”
萧成羡轻拍着她的后背,宠溺的说道:“这种梦完全没必要,我只怕夫人不要我,我怎么可能会不要夫人呢。”
“可要是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分开。没有谁要抛弃谁,只是不得已要分开的话,夫君该如何?”
苏曼容咽了咽口水,强迫着自己淡定下来。
前段时间只忙着赶路,几乎没有睡过整夜觉,所以不曾做梦。
可这才刚刚回到黔州,生活才刚刚规律起来,难道又要连续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