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瑞眼看竹允在石凳上嚎的几乎喘不过气，就停了手，给了他一些时间缓缓。竹允趴在石凳上狠狠地哭了一阵，眼泪哗啦哗啦落下来，终于缓过了神，有力气求饶了。
“呜——师父，师父，疼我——别打了——”竹允边哭边求饶。
“这才三下你就求饶了？学的时候不知道仔细听？”烟瑞声音凉凉，毫不动摇。
藤子高高挥起，在那三条楞子之下又狠狠添了一道，哗的一声，竹允的身体高高挺起，双腿打摆，长长的哭嚎了一声：“哇——呜——师父——师父我受不住了！求求你了——呜——”
“受不住也受着。”
又是狠狠一鞭拍下去，烟瑞没有收住角度，直接叠在第二道肿痕之上，肿痕叠着楞子，浮起一大片高肿，几乎要破皮。
“哇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竹允爆发出一阵凄厉的高嚎，嗓子都快嚎破了。
整个身后绷的死死的，密密麻麻的肿块，红的可怖。
太疼了！这一下仿佛是在刀口之上又横着划拉了一刀子，疼的竹允恨不得拿脑袋撞石凳，眼前一阵一阵发黑，根本顶不住。
“师父！师父——求你——我熬不住了，真的——真的熬不住——了。”竹允趴在石凳上嗷嗷哭的不行。
烟瑞心头一阵不忍，但规矩还是规矩，他垂着眸子看了一眼竹允的身后，藤子再挥下时就少了五分力气，只轻轻的拍了上去。
可这身后已经伤叠伤了，尽管是轻轻拍了上去，还是疼的竹允浑身一紧，身后那处缩的结结实实。
“放松，你这样紧着容易打伤。”烟瑞缓了缓声音。
“呜——师父——太疼了——我受不住，我受不住了——我放松不了——”竹允嗷嗷直哭。
“是要我用手段吗？”烟瑞沉了声音。
“不！！！不要！师父不要！”竹允吓得声音都变了，一边哭一边努力放松了身后的两团。
刚松松的耷拉下去，又一藤子带着风拍了下来，这一回是拍在了缝隙中，那一处最嫩，竹允在一瞬间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嚎，身子一歪就逃了出去。
“竹允！”烟瑞厉声道。
竹允光了身后跪在地上直哭，浑身发抖：“师父，师父，求你了，饶了我吧，我真的受不住了，再打下去，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师父——”
“死不了。趴好了回去！”烟瑞声音凌厉。
竹允却打定了主意要撒泼耍赖了。
他咬牙忍住了身后刀割般的痛，膝行两步抱住烟瑞的大腿，往死里哀嚎：“啊师父——求你——求你了饶了我吧——你就我一个徒儿，万一把我打死了可怎么办啊——啊师父——求你，求你——”
一声高过一声的哭嚎嚷嚷的烟瑞心头终于不忍了，他缓了缓声音，点点石凳：“最后三下，牢记教训，趴过去，剩下的就算了。”
竹允心知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赶紧连滚带爬趴在了石凳上。
“最后三下，不许再躲开了。好好受着。”烟瑞厉声道。
“是——是师父，我不敢了！”竹允嗷嗷哭道，绷紧了浑身的神经，紧紧缩着身后。
“放松！”烟瑞厉声。
“是！是——”竹允哭着缓缓放松了身后，疼的一头冷汗。
烟瑞高高举起藤子，这一次是用了十成力气，狠狠挥下一道破空的痕迹，迅速在竹允稚嫩高肿的身后拍下一道痕迹，皮肉破开，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哇啊——啊——师父——疼啊——呜呜呜——哇——”
竹允只感觉身后一阵湿濡，仿佛有刀子狠狠划破了他的皮肤，是不是破了？是不是已经血肉模糊了？竹允眼泪涌的一阵一阵，顶上了他的喉咙，几乎要呼吸不过来。
疼啊，太疼了——熬不住了。
这一波疼还没过去，眼见着藤子又挥了下来，在那一道痕迹之下又狠狠盖上了一道笞痕，高肿之上瞬间一道白痕，白痕迅速转成紫色，油皮破开，鲜血渗了出来。
竹允如同被捶打了无数遍的鱼一样在石凳上狠狠的一个打挺，上半身高高扬起，喉咙已经哭嚎到嘶哑，只能扯着嗓子破碎不清的喊疼。
最后一道，烟瑞闭着眼咬牙挥了下去，果然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
终于结束了。
烟瑞扔掉了藤子，俯身看过去。
原本一个白皙的浑圆，此刻高肿紫胀，最后的那三下着实用了力气，破开了皮肤，渗出血来。
竹允软哒哒的趴在石凳上，浑身是汗，满脸眼泪，几乎要奄奄一息。
“竹允？你还行吗？”烟瑞唤他。
竹允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呼吸，听到烟瑞的声音，哗哗掉下一波眼泪，抽泣道：“师父——师父——好疼——我——再不敢了——好疼——疼——”
“师父抱你回去上药。”
烟瑞将他打横抱起，小心翼翼避开他身后的伤口。竹允落入了他的怀里，身后吃痛，一阵颤抖瑟缩，呜呜哭了起来。
“是师父不好，下手重了。怪我吗。”烟瑞把自己的下巴抵在竹允的面颊上轻轻摩挲，心头一片懊悔。
“不——不怪。是徒儿没好好学，投机——取巧，让——让师父失望了。”竹允气若游丝，浑身湿濡，疼的一张脸面色惨白。
烟瑞把他小心伏放在床上，转身取了布巾放在热水里烫过，净了手，小心翼翼替他擦去了渗出的鲜血。
竹允死死咬着被角，身后一阵一阵颤抖，整个破碎不堪的浑圆抖的不成样子，额头一阵一阵冷汗流下。
疼，太疼了。这一次的教训，他是刻骨铭心了。
烟瑞亲手替他拭去血迹，小心翼翼为他的伤口覆上伤药。
“师父——疼——太疼了——”竹允趴在床上泪如雨下，一张脸疼的煞白，额头的汗水擦干了又渗出来。
烟瑞叹了一口气，伸手祭了一丝灵力出来，轻轻拂过他的身后。
竹允只感觉到一股暖洋洋的真气在他的体内缓缓游走，身后切肤般的痛楚顿时减轻了许多。他微微松了一口气，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师父——你——你真好——”
烟瑞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顿时化成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