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搞明白是不会罢休的。
苏大少听到麻子说话阴阳怪气并未上火,只是想讨个明白,催着他赶紧把真相“供”出来吧。
“你确定要在我家开眼?”麻子示意四望下周边的角落。
“确定。这京城安全的地方不多,你这里勉强算一个。”苏大少明白麻子的意思,大半警哨还是他带来的呢。
不过听供奉说到有黑冰台暗卫在不远处“窥伺”的“小事”,他全在没听见,正所谓“井水不犯河水”,各有各的任务。
再者说了,黑冰台办事一向“循规蹈矩”,不然早被那些御史台的言官参到怀疑人生咯。
“开吧,本公子倒是要看看它如何值那么多银子。”某人信誓旦旦且振振有词。
小书生见此只得“从命”了,他很喜欢看高门子弟被打脸的样子。
“那我真开了啊。”
“开,本公子十分确定。”
“好!丑话先说好,本公子把它送给你当拜年礼的,你可不兴再送回来当还礼啊。”某人继续言语隐晦且警告道。
“当然,本公子也早早备了一份拜年礼择日即到,先谢谢您咯,还有呢?一并说出来。”
某人为了开眼继续“叫嚣”喊道。
“额,还真有。额,你喜欢吃河虾吗?”小书生神情自然瞅着苏大少的“急切”的眼神慢悠悠问道。
“喜欢啊,油焖大虾,十珍坊的醉虾最是一绝。”
说起河鲜珍味的河虾,苏大少突感肚子有些饥饿,捧起眼前的米粥呼噜呼噜起来,眨眼工夫干完。
“喜欢啊?喜欢就好,以后吃不了,嗯,极大可能你们苏府上下以后都不能吃虾了,得忌口啊,哈哈。”某书生说完幸灾乐祸大笑。
“什么乱七八糟的?”
苏大少瞅见小书生骤然“疯言疯语”地狂笑。
“咳咳,不笑了不笑了。说正事,正事要紧啊。伸右手!”强忍不笑的小书生摸出一柄玉白色骨匕在苏大少的掌心划了两道,呈十字状。
殷红的鲜血滴答滴答直流。
“快别浪费啊,握住刀啊,闭眼静心,拿出你那好口才来,唤醒它,好好哄哄它。”
小书生一脸嫌弃地将沾到血迹的骨匕在苏大少的衣袖上擦了擦。
早已闭目且“出神入化”的苏大少哪里会顾得上这点小事。
久闻不如真见啊。
这柄外表锈迹斑斑的短刃还真让牧之哥哥说对了,神物自晦啊,神兵利器,近乎灵宝的存在啊。
苏元的心念探到一处虚域,嗯,一条奔腾不息的未名江河,河域旷阔如海,有无数河鱼水虫悠闲自游。
苏元身为武者还是第一次有这经历,心念冥冥处意念即到,新奇且刺激。
未名河域的最深处,一处河底乱石水窟里侧,一头身子丈长的大青虾正在酣睡,两只大钳子边还残留着河鱼水虫的残肢断足,水窟深处还有些骷髅头和腿骨散落呢,两条粗壮横节似钢鞭的虾须时不时微微颤动着。
很明显这头巨螯长须大青虾在酣睡时不忘用虾须感知四周。
突然,两条钢鞭虾须感应到异常,不断扫来扫去扰动前方的河流,巨螯下的食物残渣被急流冲刷得一干二净。
两只虾眼站起,转圈儿地察看十方天地。
河底巨无霸,巨螯长须大青虾,它醒了,它闻到了人味儿。
多少年了,浑浑噩噩的沉睡,记忆都模糊了。
本是怀江中一头河中恶兽的巨螯长须大青虾生前没少吞吃沉入河底的死尸,人的,走兽的等等。
此间虽似怀怀水可又不是怀水,只是怀水一段河域的虚相。
没错,巨螯长须大青虾早死球了,此乃是它的精魄存于锈刀中。
那些河鱼水虫都是它曾“幻想”的可口食物,可随着清醒的时间越短,连食物也跟着匮乏咯。
其实它依旧认为自己还活着呢。
七百多年过去,原本“精力充沛”的精魄不再活力四射,连臆造的怀河都几近奔溃,缩减成一小段河域,它快要“真正”的死了。
那些食物它嚼了多年,味同嚼蜡,这丝丝新鲜的人味儿引得它饥鼓阵阵响。
多少年了,这种新鲜的味道再次闻到了。
它激动地想哭,可惜一河虾而已,便是个头大些还是虾,怎地会有眼泪?
巨螯长须大青虾急匆匆地用小短腿拨拉划水出窝子,四双长满尖刺的虾腿却是瞅着有些狰狞恐怖,等它身子全须全尾出虾窝后。
啧啧啧,身子竟有两丈多长,几近三丈,方才露出的丈余身子仅仅是它的虾头而已。
两条钢鞭似的虾须也有三丈长呢。
一头出窝的庞然大物刚好同意念到此的苏元“撞见个正着”。
“我草啊,这么大的青虾。”
苏大少心神突地不稳,果真如猜测的那般,此处是神兵精魄的藏身处,这不就现身了。
“真大啊。”苏元心底叹道。
外界,麻子瞅见闭目的苏大少突地皱眉还以为他遇到了危险,虽然那头沉睡多年的青虾有些“神志不清”但对上苏元这等武夫还是有些反抗能力的。
纵是被他精血刺激得苏醒,但无章法“压制”,便极有可能由神兵变成以精魄为主导的“邪兵”。
小书生沉思须臾,便泄出几丝赤虎剑的气息,同为水族精魄,想来那头大头虾该识些时务。
半炷香工夫过去,院子里只剩麻子一人在守护苏大少“降服”神兵,芸娘和清理后厨的老妈子早早离去。
“哈哈哈。。。”
一脸苍白的苏大少睁开眼后,仰天长笑,快意畅怀。
掌心伤口早已结成血痂,而饱饮精血的锈刀此刻浑然如新,锈迹尽去,刀身清光微微洌洌,古铜色的刀镡,鱼鳞纹的刀柄,卖相甚佳。
“哈哈哈,好刀啊。”苏大少再笑。
“如何?开眼了吧?值不值那么多银子啊?”麻子见睁开眼后的苏大少目光清澈且神光熠熠便知此事成了。
“多谢牧之兄,此恩泼天,我苏家没齿不忘,要不我回去把族库搬来?”
此刻的苏大少神情肃然,给麻子施一大礼,语气诚恳道。
“切,别,小门小户的接不住你家多年的富贵。苏家好歹是京城望门,本公子就不信你没见过神兵?”麻子见苏大少如此姿态,忍不住嗤笑道。
“呵呵,见是见过,只能眼馋啊,但轮不咱手里握着啊。”苏大少此刻如偷鸡成功的黄鼠狼贱兮兮地摩挲着手中的神兵,额,青霞刃。
嗯,这是苏元“降服”短刀时给它起的名字。
一件神兵,往小的说是价值不菲,往大了说,能镇一人或是一家气运。
反正一旦落到某些势单力薄之人手中,定会掀起一番血雨腥风。
人心贪婪,不能见光,气运之说,玄妙无常。
不能不信又不能尽信。
反正稍微有些气候的人物皆深信不疑。
“牧之哥哥,你要利剑不?要精制甲胄不?小弟给你搞来十几套装点下书房。”
某人贱兮兮地送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