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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神物自晦(1 / 1)


讲真,麻子在接受卫师赐剑后也才得知卫师的剑道修为已臻至剑仙。

苏元他爷爷倒是知晓,也仅仅是知晓而已,不敢告诉乖孙儿苏元,只敢令孙子当回信使送一封书信给曾经的好友尤不为叙叙旧情罢了。

再者此次长明王不愧是活了百年的老王八,算计到剑仙头上还能“安然无恙”。

他捏准了卫师对魏国皇族的态度。

深受苏相爷耳提面命的苏元,堂堂京城纨绔顶流公子哥儿,乖乖跑到陇西古城县一小县“委曲求全”,捞功又不得罪人。

此等布局可见苏相爷的“老谋深算”。

讲真,张青张麻子的大名入苏左相的“慧眼”纯属意外,依稀记得还是因几箱子华锦记住了桦南郡张青的名字。

之后,这河阳张青的名字屡次出现在奏章中,桦南郡都督孙步巍陇西郡大都督秦怀雁两位俱是国之干臣,惜字如金,很少赞誉青年才俊。

两郡皆有刺史密奏上请朝廷诸公多多关注张青学子。

张青大名自陇西举试更是令朝廷内少数大佬暗记在心,至于在“长明王谋逆案”中发光发热反而被几位有心人有意无意地抹开关系,甚至功劳簿上都没他的大名。

国之大材要好好保护才行。

麻子自己都不知道他刚到京城没几日呢,魏国朝堂上那几位便知晓他的踪迹,为此可忙坏了黑冰台的几位将军。

吓得这几位将军整夜睡不好,深怕这位大宝贝儿在京城出意外。

当日逛窑子,咳咳,到怡红楼欣赏舞曲,碰上那位小赌神崔二约赌,那位闲散爵爷魏雍康为嘛敢出面当中人?

他可是刚从大牢里出来又闭门思过两月的“惊弓之鸟”,因大案子被削了几阶爵位的“受惊鸟”,还敢冒头儿?

还不是受到某位将军的传音指使。

爵爷魏雍康明白给他传音的那位黑冰台将军是近身魏皇的亲信。

想显眼又不能令麻子看出来,天知道老爵爷魏雍康的惊心动魄的内心。

事后他连敢查麻子的底细都不敢,深怕坏了魏皇的大事。话又说回来,再说苏元。

在陇西玉州古城县那段时光,苏元自认为同县尉麻子相处得很愉快。麻子别的性情他不是太清楚,但好酒和嫉恶如仇这两样儿,他看得门儿清。

能因为一坛好酒,一县尉同县君整日斗气翻脸也是没谁了。

至于行事酷烈且杀人太甚,悬尸于城门示“警”,搞得古城县民间“怒不敢开言”还送一血手人屠的称号。

让他看来只是笑笑,比起杀恶人斩妖魔,魏国上下还有谁能敌得过黑冰台啊。

黑冰台有司专追缉恶盗邪修除魔安良,他麻子才亲手杀过几个人?

少说百人斩的苏校尉在这一块儿可能有所误会,也怪平日里麻子藏掖得太深。

麻子这称号以前许是脸上有麻点才有的外号,但几年过去,他这麻子的称号也有一大半是“杀人如麻”的意思。

麻子不自知,苏元嘛更不清楚。

估计只能有廖爷何老爷子卫师,额,还有村塾里的喜欢教写字的二先生能“看”到麻子他身后血煞盈天的凶煞气相。

卫师纵是当世剑仙也不如那算命的瞎老仙看得深瞧得远,瞎老仙可是那种勾得一丝气息便能“看”透麻子的修行法门的“江湖大鳄”。

也是,一眼能把人看得如此“透明”,勿怪他瞎了双眼。倘若谁若是小觑这位游戏江湖的“翻江龙”怕是要翻船嘞。

能从一柄灵剑上“解读”出一位蜀山剑仙其剑道传承的人物,谁敢小觑?

若不是天机不可泄露,他真想告诉麻子别去西方。

黑子是匹好马,麻子是个好官儿也是位好人。

好人会因名声所累,而恶人不会。

芸娘前几日从集市上买的一只公鸡上岗了,每次晨间鸡鸣就会令麻子想起小黄来。

小书生早早醒来从厨房旁的杂物间翻出些秕谷,此一袋秕谷本是芸娘买来填充枕头用的,却被麻子翻出来喂鸡。

谁家这么壕奢?用吃的粮食喂鸡呀。

就凭这一点,芸娘绝不信公子是农家子,种田的谁不心疼粮食?

许是麻子自幼“养鸡有方”,自打他“负责”鸡笼里几只鸡的饮食后,芸娘能感觉到这几只鸡在寒冬里“长膘”。

大早上的,苏大公子不在家忙碌抱着一卷布跑来梅园寻麻子。

“我说亲哥哥啊,你就直说这是啥宝物吧。我拿回去瞪了它一宿也没看出个一二来。”苏大少嘴里说得轻蔑但双手还是珍重地将一卷青布在桌子上展开,露出一柄锈蚀严重的短刃来。

嚯嚯,是船市上捡到的短刀。

那位姓罗的老船夫正同以前的老门房在院子里“清理”鸡屎呢,方才青少爷怕几只鸡吃撑不消化,打开鸡笼让它们活动活动。

这不,才一转眼儿的工夫,连拉三泡屎。

都影响青少爷练大枪了。

“一宿没睡?”麻子笑笑放下手中长枪,来到凉亭坐下。

“不然咧,瞅瞅我这双黑眼圈子?今儿早上心急没给老太爷请早安,不然让他看见我这副模样还以为又去哪儿喝了一宿花酒呢”

苏大少在梅园这里毫无顾忌自己的纨绔形象,将脸杵到麻子跟前儿。

“去去去,离远些,口臭别熏到人。”某人一身汗气嫌弃道。

“口臭?有吗?”苏大少此刻像个大傻子一样伸手哈气再闻闻手。

“诶,不是这。不该啊?此等重宝的作用不是遇事呈祥吗?能影响人的心智成傻里傻气?”麻子貌似有些慌乱,作势欲远离此桌。

“遇事呈祥?”苏大少坐在石凳上瞅着盯了半宿的锈刀。

“我说苏大公子你没怎么着它吧?”麻子笑得耐人寻味。

“没怎么着啊?你不是说此短刃那可是重宝,值几万两银子的嘛,我还敢怎么着啊?”

不提还好,提起来苏大少好委屈呢,回家的路上心惊胆战的,又不敢再喊些护院来“护宝”,唯恐行事张扬被歹人看破。

作为自幼长在京城的膏腴子弟的他可十分清楚暗面的京城有多脏乱。

这大清早的来梅园也是明里暗里有四五个人护着,还请他爷爷身边一位修为精深的老供奉在暗处盯哨儿呢。

一柄锈迹斑斑的短刃而已,他可以不信别人,但不敢不信张小郎君。

张县尉虽有言不尽实的“前科”但轻易不开“玩笑”的。

“是不是只盯了一宿?浑身锈迹斑斑,外相却是不堪入眼,不过此乃是神物自晦啊。苏大少,枉你苏家乃是高门大族呢。”

凉亭中,麻子接过芸娘熬制的一碗米粥,吸溜地喝了半碗,慢丝丝的笑道。

置在苏大少面前的那碗米粥半口没动。

他算是看出来了,苏大少一听是价值几万两银子的物件儿,真的是激动加好奇地盯了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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