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姐怎么站在门口？”
荷卫拎着夜宵，走到李娜身边时，还疑惑道：“怎么不进屋？黄哥不在吗？”
“别进去。”李娜见他进屋，一把拉住他，“封总在里面。”
“封总？他不是在S市吗？什么时候过来的？”
荷卫吃了一惊，接连问了好多。
“已经进去好一会儿，小芮到底要不要紧？”李娜似乎没听到他的问题，只是紧张地盯着房门喃喃自语。
“既然担心，那就进去看呗。”荷卫也跟着有点紧张，但他人比较简单，行事也比较直接。
或许可以试试？李娜这样想着，手已经松开荷卫。
“那我就开门了？”荷卫只是直，不是傻。
看李娜这样，也有点不敢开门了。
“开吧。”李娜深吸了口气，才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真开了？”
“开！”
“好，诶，封总。”
荷卫忙退到李娜身后，紧张不已地看着封厉。
他的气息明显不稳，气势也比往日更具压迫感，也更加地吓人。
“封总，你是不是……”对小芮做什么了？
李娜话还没说完，就被封厉凌厉的眼神吓住。
封厉就这样看着她，眼神是那样骇人，如同有着血脉压制般，让她生不出半分反抗之意。
就在李娜快扛不住，双腿发软要站不住时，封厉终于开口道：“好好照顾他。”
封厉微微一顿，才继续道：“我明天再来。”
话落，他朝身后深深看了眼，才迈开长腿大步离去。
等人彻底消失在不远处的走廊拐角，李娜跟荷卫才放松下来。
“太吓人了，娜姐，我感觉自己像死了一回。”荷卫跌坐在地上，手里的夜宵洒了一地。
“你再缓会儿，我进去看看小芮。”李娜到底经历的比荷卫多些，很快恢复。
缓过来后，她就担心黄芮。
“行，我再坐会儿。”荷卫拍着胸口，感觉自己还能再瘫一百年。
李娜想了想，把房门关了，才朝里走。
黄芮躺在沙发上，背对着房门，似乎已经睡着了。
她紧绷着嘴角，轻声走向沙发，同时视线左右一转。
屋里灯光明亮，且干净整洁，空气里也没有异味。
那就说明，封厉确实没动黄芮。
只不过李娜的心刚落下，却看到黄芮的后背正微微颤抖。
她的心再次一紧，三步并两步来到沙发边，弯下腰，轻唤一声，“小芮？”
黄芮只是颤抖着，似乎压抑着什么。
“你还好吗？还是说封总对你做了什么？”
李娜探过身，想看清黄芮的表情。
在看到黄芮满脸泪痕时，手忙脚乱地找来纸巾，满是心疼地替他擦拭，同时咬牙怒道：“小芮，是不是他真的欺负你了？你跟姐说，要是真的，我管他是谁，敢对你动手，老娘跟他拼了！”
“娜姐。”黄芮一个翻身，扑进李娜怀里，哭得不能自已。
“乖，乖啊，哭吧，痛痛快快哭完后，姐带你跟MJ公司解约，这种狗公司咱不呆了。”
“不，不是封厉的问题，是我，是我的问题。”
黄芮摇摇头，瓮声瓮气地道，“找我这样的他图什么？我又怎么配得上他？”
听到这里，李娜明白了问题所在。
但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
毕竟他的根在刚出道的第二年。
在那个昏暗的，潮湿的地下室里。
在那些恶心的男人。
也在他们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哪怕没有真正的破了身。
他们说：“直接吃了多没意思，得让你这小猫扭着腰，哭着喊着说要才行。”
他们又说：“调教的过程可比真枪实弹有意思得多。”
他们还说：“等调教完了，玩腻他之后，就送他去地下城，让他接客。”
他们说了好多，全是侮辱性极强，贬低他人格的话语。
三天。
整整三天。
直到他再撑不住，晕过去前，他们依旧不停地猥亵着他。
在失去意识前，他在想什么？
哦，他在想，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要了他算了。
这样脏的他。
真的配不上封厉。
“小芮，你值得最好的，那些都不是你的错，你这样想，对你自己也不公平。”
“世上又哪有什么公平？”黄芮摇头，坐起身，望向李娜，“娜姐，你说那些人现在都死了吗？”
李娜不知道，但看着这样的他，她的心紧紧揪在一起。
“小芮，你已经重新开始，不要再想过去，你想想你的院儿妈妈，想想封厉。”
黄芮紧抿着唇，闭上眼，沉默半晌后，才用力咬了下自己的唇，睁开眼轻声道：“娜姐，你能帮我约一下朱医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