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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吾乃张三酱(1 / 1)


宋言树僵住了,他低头看向脚边那盆开的旺盛的绿植蹙了蹙眉,露台上不算安静,宴会里歌舞升平,乐声和交谈声足以掩盖这一声轻响。

但他不确定,近在咫尺的两人是否会听见,此时再出去无疑是尴尬加倍,本来宋言树该无所畏惧的,这种宴会他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参加,结束后不知道这辈子还会不会再见面。

可......那两道声音很熟悉。

“叶更春!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

“当然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暖暖。下次我肯定不这样了。”

拐角处两人还在争执,宋言树偷偷松了一口气,被迫听着叶更春好像浪子回头般的忏悔。同样期望着金暖暖能早些原谅叶更春,他好快些离去。

另一头的萧银也应付完又一波涌上来的人,朝宋言树离去的方向望去,那边的露台之间只有一小段间隔,几乎是一个连着一个,她并不能确定宋言树进了哪一个,反正不是叶更春正背后那个。

萧银也站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露台那侧的全貌,叶更春的金暖暖拉拉扯扯的动静不算小,就算躲到了拐角处也依旧在她的视线中。

她觉得,盯着他们的肯定不止自己,比如还有快把杯子捏碎了叶影后。

“叶家那个是什么意思,大庭广众搞这一出,要是不想联姻可以趁早退婚。”

哦,盯着他们的还有箫蔺权,他的声音沉沉,能听出来确实很不满。

“哥哥,没什么关系的,我也带了别的男伴过来不是吗。”

萧银也冲他扬了扬手里的香槟,一副大度的模样。

身边有人听见不由得在心里夸赞萧家大小姐心胸宽阔,反观叶家少爷,带别的女伴倒没什么,竟然公然拉拉扯扯,还低声下气的哄人。

简直是丢叶家的脸,连带着扇了萧家一巴掌。也不怪萧大小姐带了别的男伴来,两人高下立判。

“银银,他这样不把你放在眼里,你还要为他开脱吗?我看他根本没有联姻的心,不如找机会把婚退了。”

箫蔺权站在她身边,语调平平低声道。

萧银也斜睨他一眼,笑着说:“这可是爷爷为我选定的人选。作为他的孙女,我自然是要遵守他的遗志。”

“相信爷爷不会愿意你嫁给这样的人......说这些还为时尚早,银银大可以再考虑几年,到时候如果你想通了,哥哥会为你解决这件事的。”

萧银也算是听出来了他的潜台词——有我在,你休想顺利嫁进叶家。

如果她能嫁进叶家,叶更春自然不足为患,可他的爸爸并不是什么善茬儿。有了姻亲关系叶家如果想要插手萧家的内务都有了理由,谁都不会嫌钱多的。

箫蔺权不会轻易让叶家这头猛兽出笼,她在想到牵制叶家为己所用之前也不会动结婚的想法。但这门婚事是有存在的必要的,至少叶楚联姻的名头在生意场上就是让人忌惮的利器。

况且箫蔺权的病会对她发作,这应该也是他不愿放她离开的原因。

“是,现在说这些还太早。我和更春还年轻,他愿意谈恋爱就谈吧,等到了年纪他自然会明白的。”

萧银也一副油盐不进听不懂话的样子,箫蔺权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身边沉默的新茉莉抓紧递了杯新的过去。

“银银,别喝太多酒,等会儿和我一起回家。”说罢就向叶家夫妻走过去。

萧银也点点头,刚好一名侍者走过,她正想换下空杯子顺便问问宋言树的行踪,岂料那侍者身形灵活的避开了萧银也的酒杯,要不是她眼疾手快,这杯子就要落地成渣。

她望着那侍者走远的高大身影眯了眯眼,捏了捏杯柄跟了上去。那侍者在会场中七扭八扭,在谈话的人群边显得格外磨蹭,简直和绕圈没区别,那些人专注聊生意倒是一时间没注意。

萧银也一步步逼近,正巧和那猥琐的侍者面对面视线碰撞,他脸上那副兴奋的笑瞬间消失殆尽,惊慌失措的扭头就跑。

萧银也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她刚刚就看出来了,这个可疑人士对宴会厅结构不熟悉,好几次都在一个地方打转。

她就这样边走边和周边的人打招呼,那侍者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将自己送到她面前。萧银也当众喊住他,让他带路去自助区,众目睽睽之下,那张蓄着络腮胡的脸露出来不适宜的羞怯惊慌。

“好的,小姐。”驴一样的声音。

萧银也跟在他身后为他指路,终于在侍者打开一扇门,看清门内装潢发觉到不对劲,他转头想开溜,却被萧银也一高跟鞋踹了进去。

他正“哎呦哎呦”的喊痛,听见房门落锁的声音立马不嚎了,抓紧了自己的领口,义正言辞的说:

“虽然你是富家小姐,但是我可不是随便的人,我张三是不会轻易就范的。”

“是吗?那你为什么要摆出S型,还撅屁股?”萧银也挑眉。

她步步逼近,看着面前的男人一脸愤恨的将屁股越撅越高。弯腰摸上他的脸,络腮胡子出奇的柔软。

身下的男人瞪大了眼睛,面庞陀红,看着萧银也那张精致的脸越靠越近,他娇羞的慢慢闭上了眼睛。

“小姐,不用怜惜我这朵娇花,么么么——啊!!!”

萧银也站直身子,一指挑着刚刚撕下来的假胡子,玩味的问:

“怎么混进来的。”

捂着脸的男人只露出一双噙着泪的眼:“小姐,你在说什么,张三听不懂哦。”

萧银也嗤笑一声,伸手扯住他的头发,用足了力气,伴随着阵阵惨叫,终于扯下来这顶假发。

被发网包的像是小馒头的金发在网眼处翘了几缕出来,这下男人慌得将头整个埋进臂弯里,闷声闷气的说:

“小姐很不礼貌哦,再这样张三生气了哦。”

萧银也不理他,找了个椅子坐下,又重复了一遍:

“怎么混进来的。”

室内很安静,只有萧银也把玩假发和假胡子的摩挲声,已经被戳穿的莱恩德在地上又趴了好一会儿,才一脸不甘的起身。

“你怎么发现的?”

“是我先问你的,还没轮到你问我。”

“塞钱呗,给领班和其中一个服务生塞钱不就行了,布里家的关系帮我躲过盘查还是轻而易举的。”

萧银也一把将手里的东西甩到他面前,好似好奇一般:“那你探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没有,说的都是我们能查到的,而且这宴会厅有点大,我还没找到楚家人。”

莱恩德闷闷不乐,这下要让他那个便宜妹妹占领先机了。

“下次这种事可以找人办,知道砸钱换人,不如干脆让他给你办了。不过最好还是别在参与这些事儿。”

看面前的莱恩德一副没听进去的样子,萧银也有些无力,她扯过莱恩德的领带,好让两人平视: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你自己也说过从萧家出去之后不再参与布里家这些屁事。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你那葡萄干大小的脑子闹不明白,难道你也想被碾断双腿吗?”

萧银也严肃的语气让莱恩德愣住了,萧银也甩开他的领带后,他还维持着那个姿势没动。

“茉莉那件事......不是意外车祸吗?”

“想必那意外的名字就叫老布里,时速200码专走斑马线。”

莱恩德“咕咚”咽了口口水,失魂般将自己砸进旁边的椅子,他想反驳,却又无法辩驳。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萧银也说的就是事实。

他在布里家呆的时间太短,无法深刻认识到老布里的冷血无情,那他的妈妈在那虎狼窝里过的又是什么日子。

他出名后不缺钱,也询问过妈妈愿不愿意和他离开布里家,可她言辞激烈的拒绝了自己,眼神里满是对老布里的执念。

莱恩德原来想着,可能是在国内那段处处被人鄙夷的日子过怕了,可能是再也不想听到别人骂她外室了,所以拼命也要留在布里家。但如萧银也所说,布里家简直就是龙潭虎穴,为什么妈妈还愿意留在那儿呢。

室内又恢复安静,门外的喧嚣被隔绝,只余两道呼吸声。

萧银也没指望莱恩德能一下子想明白,倒不是觉得他笨——好吧确实有点,主要是他很难摆脱玛丽女士,在这点上萧银也还是很能理解的。

她站起身,耽误了太久,宋言树找不见自己该着急了。

“萧银也......”

她回头,莱恩德一脸颓然的坐在那儿,衣衫不整,发网也被摘了下来,头发像是经历了世界大战那样蓬乱。

他一脸复杂与困惑好像有什么人生终极问题想要请教,室内的气氛都严肃起来。

“你到底怎么发现我是假扮的啊?”

萧银也:?

她一口气梗在喉头,就为了问这个?亏她还在他的凝视中那么认真!

萧银也怒极反笑,咬牙切齿的说:“因为你的内裤边露出来了,酒店服务生是不允许穿那么丑的内裤的。”

“......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啊!他脸上的络腮胡边都起翘了,假发的高度让他拥有了正常人绝不可能拥有的颅顶高度。

还有!哪个服务生会戴着那么大颗的宝石戒指啊!

萧银也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打开了房门,映入眼帘的却是熟悉的宝石胸针。

“你们......在干什么。”

顺着宋言树冷冽的眼神萧银也回头,发现莱恩的竟然在扣皮带!

“莱恩德你在做什么?!”

“啊?不解开看不清啊,你不是说......”

“闭嘴!”

莱恩德马上在嘴巴上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宋言树已经转身离开,萧银也恼的一拍额头追了上去。休息室的走廊不算长,萧银也穿着高跟鞋小跑着追着前方的人。

岂料,在走廊口,他突然停了下来,萧银也刹车不及一头撞了上去,撞的前人一个踉跄。

宋言树没忍住伸手扶住了萧银也,随后又避嫌般退开。

“阿树,你别生气了。”

她觉得宋言树肯定不舍得生气,不然也不会在这儿等她。

好像看透了萧银也的想法,宋言树说:

“刚刚金暖暖在众目睽睽下被叶家的人赶出去了,叶影后说她扰乱了宴会,还说这种平民不配出现在这儿。”

叶影后的脸他曾无数次在爷爷收藏的老DVD里看过,还有许多早年间的采访。只是那些记录都被岁月磨砂。

那些叶影后的声音与相貌远没有今天晚上这么清晰。

“阿树......”

“叶更春追着金暖暖出了宴会,他们都说,是那个卑贱的平民骗了叶更春,一群人围在叶影后和叶先生身边安慰他们。他们说金暖暖罪该万死,又说叶更春情深义厚。

只有我在想,叶更春会为了金暖暖追出宴会。你呢?阿银,我不确定你是否会为我做到这一步。”

这是他第一次袒露自己的情愫,在阳台上明晰自己怪异的情绪时,他是那样开心,可宴会中发生的一切就像一盆兜头而下的冰水。

“我当然会!”萧银也几乎是立刻回答。

可她心里清楚,她不会。

宋言树盯着萧银也,在她的呆愣中勾起了唇角,他双眼噙着泪,苦笑在他脸上有股惊人艳丽的破碎感。

他缓缓抱住萧银也,将自己的脸埋进萧银也的颈窝,鼻尖是独属于少女的幽香,耳畔是楚家家主中气十足的致辞。

“砰!”礼炮被打开,全场的灯光暗淡下来,或真心或假意的人们唱着生日快乐歌。

走廊上是如墨的黑暗,宋言树将萧银也抱得更紧,她有些气闷,本能伸手推拒着他,直到她感到脖颈间的点点湿意。

她从未见过宋言树落泪,哪怕多走投无路,哪怕伤的头破血流。

可现在,他竟然哭了。

萧银也有些无措,呆呆的伸手抱住宋言树,耳边传来缥缈的低语,他说:

“阿银,你别那样笑。”

至少骗我的时候,别展露那面具一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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