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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抄书(1 / 1)


“程娘子,程娘子,世子往这边来了,您还真是料事如神。”红梨跑进来报信时,程遇安已经梳洗好了。

青丝如瀑布般散在身后,嫩生的脸上扑了层薄胭脂,显出淡淡的粉,娇俏可人。她放下手里的梳子,清冷的声音响起:“萧月柔和江浅的事,找个人透露给候夫人!”

红梨凑近道:“自不必让娘子挂心,我已经知会了侯夫人身边的人,侯爷那边也有人去说。”说罢她拿起一旁的香膏,轻轻沾了点,欲往程遇安脖子上抹,她下意识避开了,红梨劝道:“娘子,世子不常来,你总要想办法留住他才行,等有了孩子就好了。”

程遇安皱起了眉头,她现在当真跟勾栏女子差不多了,红梨又劝道:“您只要站稳脚跟了,以后便不会这么艰难了,现在程家可就看你一个人了,老爷官路坎坷,夫人看病也要钱,好在您还能支撑着·····”

“是好在我还有这副皮囊吧!”说罢,程遇安接过红梨手里的香膏,用指尖轻点,抹在脖子上,像是给利刃淬毒般,她眼底没有丝毫感情。

不一会儿内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周以鹤走了进来,红梨见状,默默的退了出去,程遇安起身行礼,礼还没行完,她就被周以鹤捞了过去,一双急切的手游走在她身上,撕开了清凉的衣裳,露出大片肌肤。

周以鹤推着她,往床上去,她强忍着不适,任由他动作,他整个人压了上来:“你好香啊,真是叫人闻之欲醉。”

程遇安媚骨天成,她的手滑进周以鹤衣裳里娇声道:“那世子可是醉了?”周以鹤只笑笑没有说话,他慢慢俯身,开始翻云覆雨,没有事前的缠绵爱抚,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工具而已,她像是大浪上的鱼,被卷起又落下,没有着力的点,反反复复,香汗淋漓,精疲力竭。

直到她趴在床上动弹不得,周以鹤才结束进攻,翻个身叫了水进来,等伺候周以鹤梳洗了,程遇安才去擦洗,回到内室的时候,周以鹤已经睡着了,程遇安面无表情的,看着床上酣睡的人。

她掏出了腰带里藏的避子药,放进嘴里,直接吞了,她现在不能怀孩子,不然那下场就跟萧月柔一样。

吃了药后,她才爬上床,睡得离周以鹤很远,每次跟他睡在一起时,程遇安都觉得恶心,她讨厌他毫不掩饰的兽欲,谁能想到这样的世子,在外面是多么正人君子,儒雅随和。

程遇安疲惫的合上了眼,明天侯府又有好戏看了。

第二天清早,西苑里,江浅睡得死死的,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娘子现在起床了,还得去拜见侯夫人。”

江浅翻了个身,没有搭理那道声音,接着一双手掀开了她身上的被褥:“娘子,必须起身了。”

没有了被窝的温暖,江浅冷得一激灵,她不耐烦的坐起来,睁开她浮肿的眼睛,看向窗外:“这天还没亮呢!急什么!”

说着,她就去捞被褥,那婆子死死的将被褥拽住,江浅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是一个她没见过的婆子,婆子见她疑惑,便自报家门:“奴婢是侯爷派来伺候二公子的,顺便教一教娘子规矩。娘子以后叫我康婆子就好。”

江浅看向一边的翠微,翠微无奈的点了点头,康婆子不等江浅反应,把早早就候在外面的丫鬟们叫了进来,给江浅穿衣,梳洗。

江浅像个布娃娃似的被人摆弄,今天这衣服里三层外三层,连袖子边的抿得整整齐齐,江浅看着镜子里板正的自己,不由得摇头,康婆子一下就扳住了她的下巴:“娘子不可摆头太厉害,以免乱了礼仪。”

江浅乖巧的点了点头,跟这种人反抗,她只会越来越来劲儿,等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天也才亮,周以白已经练完了剑,在门口等着江浅了,他要和江浅一起去拜见,昨天闹出了动静,一定会有人去打小报告。

他过来拉江浅的手嘱咐道:“今天一定要守规矩些,不然父亲不会轻易放过!”

江浅现在头疼欲裂,她哪有心思去应付那一大家子人啊,早知道少喝点了,周以白帮她暖着手:“你若听话,我今天就带你去买衣服,想买多少买多少。”

“买衣服?”江浅一点没想起来昨天的事,所以她现在很疑惑,周以白为什么突然要给自己买衣服,不过不要白不要,她没再做声。

一旁的周一白反倒是暗自后悔刚刚说的话了,她昨天作天作地的喝了个大酒,按理说等她清醒过来要好好教训她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就说出带她买衣服这话了,想到这里,周以白拉下了脸:“你昨天做的太过了些,等拜见了父亲,就回去给我抄书。”

听到抄书江浅不乐意了,刚刚还买衣服,怎么现在就抄书了,她甩开了周以白的手,气愤道:“我现在头疼的要死,在这大冷天被叫起来,还要抄书,你让不让我活了。”

周以白见她有些生气了,就软了下来:“好了好了,不抄书行了吧,陪我看书总可以了吧,明明你做错了,你还理直气壮,谁家娘子喝酒喝到半夜啊,没点规矩。”

江浅见他退一步了,自己也不好再得寸进尺,周以白心里不痛快,却还是拉起了江浅的手,她似乎一到冬日里这手脚就冰冷。

到花厅的时候,萧月柔已经跪着了,座上侯爷侯夫人脸拉得跟驴似的,见到周以白进去,侯爷的脸色才缓和一些,周以白轻轻推了江浅一把,江浅心领神会,走到萧月柔旁边跪下了。

“这一个两个的,个个不让人省心!”侯夫人对侯爷道,侯爷不耐烦的瞥了江浅一眼,萧氏他是知道的,是个知书达理的孩子,她一定是被江浅带坏的,这小小女子当真叫侯府不得安宁,但是元祈似乎特别喜爱他这个妻子,这一时半会儿,还真甩不掉这个惹事精。

“元祈,你怎么看?”侯爷开口了。

周以白坦言道:“这都是箬箬的错,一定不关萧嫂子的事。”跪在地上的江浅睁大了眼睛,虽然自己确实是想把全部的罪责担下来,可是这话从周以白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奇怪呢?

“萧娘子平常循规蹈矩的,一定不会犯这种错,我这个妻子我是知道的·····”

“不···是我自己要去喝酒的,不关江妹妹的事!”萧月柔打断了周以白的话,侯夫人怒拍桌子:“你简直丢光了东苑的脸,还有脸在这里说道,我若是你,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萧月柔低下了头,江浅忍不住腹诽道:自己怎么埋自己,虽然现在说这个不合适,但是她挺想知道。

侯爷长叹了口气,这些家长里短,搞得他快烦死了,周以白又道:“母亲恐怕是误会了,这一次都是箬箬的错,若是要罚就罚箬箬一个人吧。”

江浅一句话没说,某人替她要惩罚倒是殷勤,侯爷变得为难起来,说萧氏没错,也不见得,说江浅有错,她是肯定有错的,可是若真罚她一个人,难堵悠悠之口,眼下只能两个都罚,因为有萧氏在也不能罚重了,她毕竟还是世子的妾,还真是一肚子火没处发。

侯爷无奈道:“罢了罢了,都抄十遍家规,三日后给我,下次再犯,绝不姑息。”

到头来还是抄书,侯爷侯夫人气冲冲的走了,萧月柔一脸抱歉的看着江浅,江浅安慰道:“没事儿,我写字可快了。”

周以白上前把江浅扶起来,萧月柔也不好意思待下去了,她先离开了,见她走远,江浅才气馁道:“我一点也不想写字。”她一边说,一边看向周以白,周以白直接了当道:“我不会帮你抄的,父亲识得我的字。”

“我才不要你帮我,自己抄就自己抄。”江浅负气道,周以白拉住了她:“别生气了,出去买衣服,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直到逛了七八家成衣店,江浅才觉得周以白不是说说而已,她选了好几十套衣服了,周以白还觉得不够似的。

遇上这种傻子,她不多薅几把羊毛,都对不起自己,江浅在下一件水红色广袖裙面前停了下来,这裙子是真好看,裙摆不知道用什么绣的,波光粼粼的。

“这条裙子······”

“这条裙子我要了!”一道娇媚的女声插了进来,此人正是许译府邸的舞姬,那次江浅在马车上见过,果不其然,她身后跟着闲庭信步的许译。

今日许译来逛逛是因为要给和安公主选生辰礼物,他实在不知道怎么挑衣裙 ,就把府上的舞姬带来了,没想到遇见了江浅。

江浅愣了一下,朝许译行礼,一旁的周以白也敷衍的行礼,他十分自然的把江浅藏在身后,许译察觉到他这个举动,不免笑了笑。一个玩物而已,他倒是喜欢得紧,年少气盛罢了。

舞姬自然知道许译身份尊贵,便挽着他的手撒娇道:“奴家喜欢这裙子,都督您觉得奴家穿好看吗?”她不信凭他一个解元夫人,还能从自己手里抢东西。

“这裙子明明是我先看到的!”江浅在心里呐喊,可表面上什么也没说,许译转动着扳指,思量一下道:“这裙子很衬江娘子!”

他这话显然是在拱火,他也毫不掩饰自己在拱火,因为他此刻正挑衅的看着周以白,周以白不动声色的牵起了江浅的手:“夫人的确喜欢这颜色,不如去试一试!”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落在江浅身上,许译身边的舞姬脸色都变了,她知道许译喜怒无常,但是也没料到如此喜怒无常。

江浅不知所措的看着周以白,周以白亲昵的靠近她:“这衣裙繁琐,我给你穿吧!”说着他看向许译:“贱内愚笨,是离不了我的,都督请便。”

许译勾起一抹笑,心头闪过一丝不爽,他就这么看着江浅被周以白拉走了,两人走后,许译脸上的笑彻底消失了,他旁边的舞姬胆战心惊的看着他,先前挽着的手,已经从他手臂上松开了。

许译任然看着那两人消失的方向,不轻不重道:“从今天起,别让我在都督府看见你,要是看见了·····也没什么,左不过就是死,只是要在我手里死比较麻烦。”

舞姬吓得花容失色,她一刻不停的离开了,她相信许译没有说假话,她也知道许译的手段。

成衣坊侧间内,周以白正脱着江浅的外衣,江浅握紧自己的腰带:“不····不必了,我自己能穿。”

这一刻的周以白依旧是温和的,但是江浅总觉得他要爆发了,周以白掰开了她的手,解开了腰带,很快就脱下了她的外衣,他把那件新衣展开,示意江浅抬手,江浅现在不敢惹他,只好抬手穿进袖子里,他仔仔细细的把衣服弄平整,伸手环住江浅的腰,将腰带固定在江浅腰上,确定好位置后,系上了结。

又绕到江浅身后,双手搭在她肩膀上,把衣裳的褶皱整理好,许译说得对,这颜色很衬她,她穿着这一身,宛如洛神下凡似的。

“元祈?”江浅试探性的叫着,她感觉到他生气了,周以白从后面抱住了她,什么话也不说,就是抱住她,他很明白许译到底在想什么,他想抢走她。

可现在她还不是在自己怀里,周以白眼底布满阴郁,他的手臂收紧,他想疯狂的占有她。

“放手!放手!我喘不过气了!”江浅拍着周以白的手臂,她现在小脸通红,都是被周以白勒得。

可周以白像魔怔了似的,就是不放手,他孩子气道:“你答应我以后只看我一个人,只对我一个人笑,只喜欢我一个人!”

“啊····行行行,答应!答应!”江浅现在实在喘不过气了,只要能放开她,她连家产都给,周以白手上的劲儿终于松了一点,他依然环抱着江浅,害怕一松手她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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