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医院,如临战场。赶忙换上工装戴好口罩手套。备好洗涤工具用品开始投入工作。擦拭,冲洗,消毒,一刻不停。工作了一个星期,跟病房里的患者家属基本都熟悉了。一边工作一边也能跟他们唠上几句。珊珊的认真体贴收到了他们的一些好评,满怀感动。
如常来到22号病房。
珊珊问候:“她今天还好吗?”
陪护摇了摇头,小声道:“迷迷糊糊的,没清醒过。我一个晚上都不敢闭眼啦,就怕她突然。。。”
“辛苦您了。”
珊珊满眼关切期盼地盯着床上的病妇。
正清洁着病房,陪护的电话铃声响起,她边接边往外走。此时,病妇好似被电话铃声惊醒有了反应,嘴里小声嚷嚷着要喝水。珊珊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脱掉手套。走到床边,倒了杯水,弯腰用手轻托她的头部,用小勺子舀一勺水轻柔地送到她嘴边,喂她喝下。接着又是一小勺,五六口下肚,她轻摇头,表示不想喝了。珊珊轻轻地放下她的头。
“夫人,早饭送来了,您要吃点吗?”珊珊问
她又是轻摇头。
珊珊扭头看着门口,隐约能听到门外陪护还在打电话的声音。她掩盖住心底的紧张,双手抓着衣角,俯低身子,在病妇耳旁问道:“请问夫人,您是木一娜子吗?”
没想到病妇此时却睁开了眼,眼中带有疑惑,用微弱的声音问道:“你是?”
珊珊惊喜,抓住她的手,又确认了一遍:“您真的是木一娜子,山田冈崎的母亲吗?”
“嗯。。。”她轻微点点头,声音虽微小,却极致震撼到了珊珊。
“真的是您,太好了。。。”珊珊握住她的手,眼角不自觉的泛红。
“你是。。。”
“哦。。。抱歉,我太激动了,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李珊珊,是陆鹏飞的朋友。额。。。陆鹏飞是陆震亭的儿子。哦,是的。。。请问您还记得陆震亭吗。。。”珊珊激动了有些语无伦次,她又看了眼门口,快速的从内兜里掏出鹏飞给的全家福,递给她看。
病妇颤巍的伸出手接住照片,眯着眼却看不清。
“我能把您的床升高些吗?”
“嗯。。。”
床头抬起些,她盯着照片,眼眶逐渐湿润,嘴角颤抖着说道:“陆先生。。。”
“夫人,震亭先生的儿子已经来到日本,他。。。想知道他父亲的死因。您知道吗?”
珊珊小心的问道。
“嗯。。。我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她点着头却泪珠滚落,哽咽了说不出口。
门外,好似陪护接完电话与他人问候的声音,珊珊赶紧“吁~”了一声,轻声道:“夫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机会再聊。”
她会心地点了点头
“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好好接受治疗。我们需要您的帮助。”珊珊眼里满是真诚,掺杂着担忧。
她看着珊珊,暗淡的目光忽然有了一丝光,似漆黑的洞穴远处忽然闪现出一条明亮的缝口,让人看到希望。
陪护的妇人走进来,看见清醒的木一娜子,着实吃惊:“夫人。。。您醒了?”
珊珊拿着手中的拖把,站立在一旁说道:“夫人要喝水,我给她喂了水。”
“哦。。。那谢谢你了。”
木一娜子看着桌上的早餐,说道:“我想吃点东西了。。。”
“啊。。。”陪护震惊出声,愣住了,接着是一阵手忙脚乱:“好。。。好,我这就帮您拿。。。”
珊珊对她露出感激的笑。
出了病房,珊珊按捺不住兴奋的心,跑到楼梯处给鹏飞拨去了电话。
“真的是她?”珊珊能感受到鹏飞如她一样激动而颤抖的声音。
“嗯。。。她很清醒的回应她就是木一娜子,山田冈崎的母亲,我还给她看了你父亲的照片,她记得他。”珊珊一通解释,想传达她的确定。
“那她有没有说起我父亲的死因?”
“这。。。不是,鹏飞,当时说话不方便,说不了那么多。”
“我想见她。。。”
“呃。。。你先别着急。这件事我们得找严社长一起商量。”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不一会,传来一声:“嗯。。。谢谢你,珊珊。”
珊珊心头一热,微笑道:“不用跟我客气,先挂了。”
挂了电话,珊珊愣在原地,嘴角还上扬着,心里足足的成就感。在她看来,这件事是她来日本以来做了最勇敢最有意义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