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哥哥，我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啊！”季昕悦一蹦一跳地跑过来对裴许尚撒娇，声音像吃了糖果一样甜蜜。
容妈刚好收拾好了东西，她穿着朴素的休闲衣服，扎了个低丸子，比起之前的乡野村姑的打扮，今天看起来倒是变得年轻了许多。
背着一个帆布包，站在沙发处，满脸宠溺地看着季昕悦。
裴许尚微微抬起头又轻轻对容妈点了点头后蹲下身，轻轻揉了揉悦儿的小脑袋，温柔地说:“哥哥在回来的路上了。”
又轻声细语地暖心说着:“小悦儿要紧紧跟着容妈，不要到处乱跑哦。玩得开心！”裴许尚抿着薄唇淡淡微笑着，眼睛像极了弯弯的月亮。
借着窗户随意闯进来的光透过一层薄纱倒映在他的一边脸上，旁边的墙上倒映着他的侧脸，勾起清晰分明的轮廓线。
悦儿被宠爱的像个大家抱在手心里的小公主一样乖巧可爱，也像是吃了忘忧草般看起来活脱地似小白兔。
小时候的记忆她其实并不深刻，季昕悦从记事开始，她就快乐地待在海棠山村生活。
永远被爱包裹着长大，看起来没有世俗纷扰，总是无忧无虑。
季誉霖一个人扛下所有，为她建起墙，成为她的壁垒，抵挡住所有黑暗。
亦如他所言“我本没有的那些童年的幸福快乐，悦儿就都得拥有。”
季昕悦乖巧地支吾着点头后，就跟着容妈出去了。
这时，裴许尚刚打开手机发现电量不足了。
正准备充电时，视线突然落到微信最上面的置顶，他想给谢小琪发个消息，想知道她到了没，想知道她一切可还好。
不过他刚打出的字很快一回神又立马删除了。
他没有资格关心她的一切了。一直以来，他都在拒绝她，还告诉她有女朋友这事，现在这样倒是有点渣男。
她或许已经把我拉黑了吧。
正当他这会儿看了看时间，季誉霖也差不多要回来了，骤然间，一个电话打来，是他的另一个手机，上面显示旭哥。
他面沉似水，神情冷淡，接通了黎钟旭的电话，听到那头传来的嘶哑干涩的中年男人的声音:“阿尚，你还好吗？”他神色突然得到了缓和，又急转直下，心如刀绞。
目光凝滞地看着茶几桌上的最新的新闻报纸，拂着窗台上偷偷潜进来的风上下左右摆动着。
思考良久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电话那头再次传来熟悉的声音:“阿尚！”他才像被人突然解开了穴位，恍惚过来。
“阿尚，这个案件我想交给你和你的暗影小组秘密完成。查出潜伏在三南亚的犯罪团伙和幕后操盘手，事成后，我会和组织申请，撤销你的地下情报工作，恢复你北浦市情报局一级情报员的职位，成为一名真正的情报员。”黎钟旭振振有词道。
“真正的情报员”拂过他的耳畔，一种卡在喉咙里的酸楚慢慢向上挤压着喉管一点一点蔓延在舌根处，抵着门牙退无可退。
他闭目了一下，眼睛疲惫地半搭着，神色有些无奈。
脑海中似乎回忆起那些昏暗的时光开始有点面露难色，但突然一个模糊的身影，一句“裴哥”，眼神在电光火石间突转，变得坚定，流露出温和之外一道锋芒。
“是！黎队！”随即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