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接受了法律的处罚,他在电视里看到了老陀罗被判了死刑。
可老陀罗真正的幕后操盘者武爷扶桑在海川组建了秘密地下组织,而毒品正全面覆盖在多所城市。
任何一个地方都可能正在上演着毒品交易的戏码。
无休无止。
季誉霖父亲的死,也成了他一生都没有办法磨灭的伤痛。
他恨那些人......
这么多年他像失去理智的野兽,在丛林里四处残杀。
每一次梦醒了,他的心就开始绞痛,而这一次却得到了救赎。
在梦的记忆里,他仿佛置身在雪山之巅,感受着寒风呼啸。
仿佛困于熊熊燃起的火焰,感受到身体被焚烧灼伤的痛苦。
仿佛像一株生长在荒漠里的仙人掌,那些痛苦化就了一身的刺。
那些刺拔不掉,季誉霖就甘愿让它附在身上,成为生命的一部分。
在狂风暴雨下舞蹈,在无声的夜里歌唱,在落日晚霞中飞奔,在布满荆棘的草丛里盛开。
拨云见日,他看到了一束光。
他走南闯北,在无数次濒临死亡,让他看到生命的希望,来自心里的爱意,年少的悸动,似洪水奔流,波涛汹涌。
那束光化作一身白裙,在盛夏的风里,翩翩起舞,若隐若现。
在无尽的黑暗里,那身白裙缓缓出现在他的视野里,被光照耀着,闪闪发光。
他看到的是一张笑颜。
人面桃花相映,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落日余晖,白云成就晚霞,她拽着他在阳光下奔跑,纵入星河滚烫。
他看到了广袤无垠的沙漠里从一株变成了两株。
迎着呼啸的北风,在没有尽头的沙漠里,野蛮生长,不羡繁花似锦,不惧狂风骤沙,守着一片绿洲陪他日日年年。
梦醒了,他笑了。
他找到人生的信仰。
那群恶鬼为了给老陀罗报仇,获得季风明手上的那个秘密。
他们一直在寻找季风明及其家人的消息。
他怎甘心成为一直躲在阴沟里的老鼠。
那些恶鬼的脸庞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他的梦里。
征途漫漫,季誉霖下定决心熬过所有的黑暗,让那些受过的伤结成痂,变成铠甲,大杀四方。
这场征程,纵使万劫不复,他也毅然前行。
阳光照进黑夜里,邪不胜正。
他的信念里盛开的是一朵白色的焰火。
......
*
“谢谢刘叔送我回家!”程予湫看着公寓的灯光,一瞬间好像看到了一个可怕的黑影在虎视眈眈盯着她。
刘叔看了一眼公寓后,又立刻收回视线心疼又无奈对程予湫说道:“小湫啊!以后别到处乱跑了!听话啊!”说完后常叹一口气,把车开到了地下车库。
程予湫听到他的那声叹气,一种失重感推搡着她,身体又仿佛被灌了铅了一样,动弹不得。
她被窗户上投来的恶狠狠目光逼迫般颤颤巍巍地向家里的方向走去,她害怕地放慢脚步,每一步就像走在碳火上,一阵灼烧感从脚下蔓延到身体上。
回到家里,男人一把揪起她的马尾往后面狠狠拉去,重重摔倒在地上,又是一阵泄愤的拳打脚踢。
她的母亲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祈求着,那个男人似乎并不满足,又猛烈地连带着她们母女两人一起暴打一顿。
惨叫声响彻在骇人的夜里。
大雨如注,又好像把惨叫声消磨殆尽。
同时,地下停车场,一个人头的鲜血像瀑布直流,洗刷着那辆宝马宾利的车窗,弯弯曲曲从车身流下,汇入地上和尸身的血交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