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习惯早起的季誉霖一早就去冲了个澡换了身休闲的衣服，开始给她准备早餐，昨天被折腾的太累，程予湫还在睡梦中……
阳光斜射入她的脸上，才缓缓睁开眼睛。她仔细看着天花板，视线再慢慢环顾四周。
突然反应过来看到自己身上只剩下一块薄稀的遮羞布，面红耳赤，瞳孔地震般回想起来昨晚发生的事，她狠狠敲打脑袋，嘟囔着：“程予湫啊！程予湫真是长能耐了。”
她继续道：“脸都要丢光了，人家当年说这么狠的话，我现在还热脸贴冷屁股。”
千万般思绪涌上心头，让她顷刻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季誉霖。
脑袋里只冒出一个想法就是说喝醉不认账，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然后离开。
“对，就这么办！”
她又反应过接着想去找衣服，才恍惚发现床尾的衣服还有一个纸条。
上面留下：新买的衣服，换上，下来洗漱吃早餐。
“于梦思的裙子？哼，什么意思。”
她看着这条裙子想起前不久于梦思的朋友圈里发的动态。
头脑一热，扔下裙子，打开了他的衣柜随即选了一件他的白T，衣服大到快要到她的膝盖，像件休闲短裙。
好像通过这个举动能有意地宣示什么空无的所有权和充满占有欲的主权来抚平内心的痛苦。
“刚刚好。”
程予湫换好衣服小心翼翼地下楼，随着脚步的逼近，鸡蛋面的香味就愈来愈浓。
季誉霖回过身来看到程予湫穿着自己的衣服的样子忍不住嘴角上扬。
“你还挺自觉？穿我的衣服？给你买的不合身？”他缓缓逼近。
“不喜欢。”语气冷淡还有生气意味。
“哼，不喜欢，那也别穿我衣服了，干脆全脱了，反正昨天都看过了。”
“流氓！”
“谁流氓？昨天谁对我又搂又抱又亲的，还想和我睡？别说什么醉酒耍酒疯，这个借口烂透了。”
没想到他立刻就猜出她的心思还不留情面地戳穿她。
“成年人的游戏而已。”她也不知道怎么说了这混蛋话，心里莫名堵得慌。
“游戏...”他冷笑。
“我们昨晚也没有发生什么实际上的关系，对你来说不就是家常便饭。”一说完，她就后悔了，情绪上头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像个疯子。
听到这话，他忳了下低下头随即开口：“你要觉得没发生什么，我也可以不当回事。”
声音低沉而沙哑。
只是游戏？他现在到成了破坏别人家庭的男小三了，这以后要传出去这季大警官的脸往哪搁？
他继续冷冷道：“反正你这人醉酒说的话做的事都不可信。”
说完季誉霖就去端鸡蛋面，留她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内心烦乱得要死。
什么意思？
季誉霖明显生气了，昨天晚上明明就是这个女人投怀送抱，现在睡完还打算不认账了，她突然结婚这事又算怎么回事呢？
“季誉霖，你也没拒绝啊！你承认吧，你就是怂。”
她说着向他靠近，两人尽在说些乱七八糟的混蛋话，非得想要个结果才肯罢休。
两方势力居临城下，誓要争个高低，谁也不想服软，谁也不肯认输。
“程予湫，你把我当什么了？你说我们现在像什么关系啊？”季誉霖步步紧逼，程予湫本能性后退。
“我有说过喜欢你吗？”
“已婚女士，以后请你保持和我的距离，安安心心去做你的钱太太。这个游戏真无趣。”他在负气，怎么伤人怎么说。
“确实挺无趣的，都睡过不少女人了，这空有经验，实践起来挺没劲的。”
“哼，我没劲？哪方面？”
他放下鸡蛋面，继续和她争论这些没意义的东西。
“是，哪方面都没劲！”
“你昨天可不像现在这么强硬啊？”
“你要是忘记了，我可以让你回忆起来。”说着又离开随手打开冰箱拿起啤酒罐，一杯下肚。
“叮——”
这时程予湫电话打来了，电话的备注显示钱义州。刚好被季誉霖瞥见，说不明的怒火冲天，在心底压抑，无名的燃烧。
“没兴趣了。昨天晚上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忘了吧。”
说到后面，声音哽咽得越厉害。
她背对他向玄关处走去，眼睛湿润了，脸也胀得通红。
她一跑出去打了车眼泪就止不住了……
这一幕刚好被裴许尚撞见。
“哎......我到底在说些什么，搞成这样。”
她实在禁不起这般要命的痛苦，现在这么一闹，估计再也不会联系了。
裴许尚进门就感叹：“季誉霖，不是你把程予湫怎么了？你真是有大病，某人啊！冒着生命危险也要赶回来见她一面，结果就是来和女人家吵架的。哎......”
“有你什么事！滚蛋。”
“哟，还恼羞成怒了。”
出租车穿行于北浦大街上，程予湫听着车的轰鸣声，打开了车窗，任由风拂过她的脸颊，发丝透着清晨的阳光像点点星光，眼睛里泛起波光盈盈。
车停在了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处，一群高中学生身着校服背着书包向斑马线处奔去，还有一些少男少女在马路口的超市门口打打闹闹，也有拿着大堆书急急忙忙一边看手表一边赶上课的时间……
绿灯亮了，车继续向前行驶。
前面就是北浦一中，程予湫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入入出出的高中学子。
她想起在海川一中的日子，想起那个为她每天买鸡蛋灌饼的少年，想起那个在电线杆下开锁自行车的身影，想起那个双手插兜，每天戴着一副耳机，不可一世的天才少年……
陷入沉思和回忆。
她和他的交集还要从十年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