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府
“国师大人,宸王派侍从来禀告,他将于午时来和你一起用餐”,有依旧是上次那个仆人,他跪在地上,恭敬地说。
希言“看着”下方跪在地上的仆人,眉头微皱,“我不是下令国师府上下不必行跪礼吗?”
“国师大人赎罪,仆不是有意的,只是觉得如国师这天神般的人,跪礼能表现仆的诚意”。那人越说身体越颤抖。
“我没有怪罪于你,以后不必再行跪礼,你先下去吧”,希言“看着”对方瑟瑟发抖的样子,我有这么恐怖吗?
“是,仆告退”,希言还能“看到”那人眼角的红晕,这也太胆小了吧,她明明是那么轻柔地说话,结果把人眼睛都吓红了。
“不过仔细一看刚才那个下人长的还真是不赖,之前一直低着头都没看到”,希言喃喃自语。
希言不知道的是,在那人离开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他蜷曲在床上,身体不止地抖动着,“国师大人跟我说话了呢,跟我说话了,真高兴”。
他不断揉捏着被子,目光痴狂而偏执,他是故意的,他知道国师大人一向心软,体贴下人。自入住国师府以前就废除了府内如跪礼之类的规矩。
今日他故意行跪礼,其一是为了吸引国师大人的注意,其二他对国师大人没有说谎,他是真心觉得像国师那般神仙般的人物,凡人不容亵渎。
他痴痴笑了一会儿,又咬住拇指,神情如厉鬼一般,“好想取而代之呀,杀了也行”,每次宸王一来就和国师大人独自相处好久,他真的好嫉妒,他也想和国师大人单独相处,可惜他只是一介仆人而已。
身份的差异让他不能越过雷池半步,每天只能躲在暗处偷偷地看着那一抹银白色的身影,他快嫉妒的疯狂了。
“国师大人,能不能请你一直看着我”。
………………
“小宸要来了吗?”,希言有些苦恼,不知从何时开始,小宸好像有点奇怪,每次都会用一种奇怪的视线看着她,饶是她那一双眼睛也看不出那是一种怎样的目光。
希言的眼睛可不是万能的,一旦涉及到她不懂的领域,那双眼睛就只是一个摆设了。恰好,她还从未喜欢过任何人,对这方面一窍不通。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好歹我也教导了他三年,算是师父也不为过了,不至于会杀了我吧”,希言拿出她最喜欢的瑶琴,她慢慢抚摸着这架琴,琴身修长,触感极佳。
这是她师傅送给她练习琴曲的,还记得她当年爱不释手,恨不得每时每刻都抱着它。六年前,她除了这架琴之外什么都没有带。
旋即,她正坐,指尖一动直接弹了起来。悠扬的琴声向四周扩散,那是一种洗涤和净化心灵般的空灵感,只要听过此曲的人必定会心静下来。
一曲毕,她拿起一旁的绣帕轻轻擦拭琴身,这架瑶琴能这么多年像新的一样,多亏了希言每次弹完之后的清洁和时不时的护理。
“好久没有弹了,技艺都快生疏了,宸王爷你觉得如何?”,希言望着某一处角落,打趣道。
“自是极好的,不过言为何不直呼我名?”那人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他肌肤白皙光滑,却又不似病态般苍白,而是如玉般温润,晶莹无瑕,身材已经不再是前几年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瘦弱模样,而是一种充满了力量的感觉。
他就是宸王,希言“看着”他出神,还记得三年前她初来天佑当上国师时,偶然在深宫中遇到他,那时他还是小小的一只,浑身上下几乎都是伤疤,有些伤疤看起来已经有些年份了,而有些伤疤还是新的,一看就是最近几天新添上去的。
“时间真是快呢,一晃你就长这么高了”,希言一脸感慨。
他坐在希言身边,眼中是毫无掩饰地喜欢,他知道希言看不懂,所以他才那么大大咧咧地露了出来。
宸王,名君珩宸,字子渊。
“言,我明日便要动身前往荆州了,大概要两三个月才能回来”,君珩宸脸上明显出现了不舍,平时本来就很少见到言,现如今更是要两三个月不能见面了。
他就这样看着希言,他一直都知道言很好看,那是一种超越性别的美,特别是他眼睛还绑着布条,更是增添一种柔弱感,让人情不自禁想呵护。
“小宸,你此去必是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