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因看着平板上的清单，欲哭无泪。
此刻他正位于英灵殿的一个仓库，内里摆满了货架，上面堆砌着各种风格的礼盒。
他实在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会收到这么多的月饼——是的，一整个仓库的货架上全都堆满了月饼的礼盒。
它们包装的风格各色各样，大小不一，当然口味也不尽相同，其中更是不乏精美且美味的。
可无论如何都无法忽略的一个事实是，因为数量太过庞大，以至于就算他接下来不吃正经饭菜只吃月饼都够吃好几年的。
赫因一时间也想不到怎么处理这批月饼，首先送他月饼的人都是自己的亲朋好友以及诸位赶时髦的神明，心意并不好拒绝，其次……他真的不能吃好几年月饼，这是重点中的重点。
于是希多尔跟着定位过来仓库的时候，就看见赫因坐在地上，盘起来的腿上放着一个月饼礼盒，脸色耷拉着。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赫因抬头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希多尔，“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月饼？这么搞稳赚的只有月饼厂家，我不信有人可以吃完。”
希多尔眉毛一跳：“……我也买了。”
赫因看着他，神色麻木。
希多尔道：“……这是我第一次和你的亲朋好友一起过节日，我听说你们都喜欢送这个，而且中秋是很重大的节日，在你的国家传承了好几千年，代表了团圆安康。”
希多尔把赫因抱起来，让他坐到一张沙发凳上：“我查了很多的资料，其实中秋节有很多习俗，但我并不想出错，所以我和别人一样也买了月饼。”
“就算你这么说，”赫因看着货架上堆满的礼盒，“这么多月饼，我们该怎么处理？”
“不如问问你的哥哥？”希多尔也有些犯愁了。
“你为什么不直接打给他问，”赫因扬眉，“我想想，你第一次见到他因为不会说华国话不得不让我给你转述，然后哥哥看你的眼神好像要把你刮了。”
“我现在已经能够和人流畅交流了，”希多尔道，“而且你得承认就算我学会了你的语言，你的哥哥还是不会待见我，因为我把你从他身边抢走了。”
其实那天晚上赫因睡着以后希多尔被赫原叫到了外面，他语言不通，但能看出赫因的哥哥的怒气，也因此后者直接在手上绑好绷带打过来的时候希多尔除了避开要害之外并没有怎么反抗。
怎么反抗？哪怕是法老王也会感到心虚，设身处地，如果他有个从小养在身边的弟弟，而这个宝贝弟弟被人绑架到几千年前的古埃及，还成为了别人的妻子，过了好几年还将那个男人带回了家……
希多尔得承认，自己没被打死纯粹是法律不允许杀人，而赫原也并不希望自己的弟弟真的失去伴侣。
从回忆里抽神，希多尔只能道：“还是你打给他吧。”
那个晚上并没有被赫因知悉，但希多尔无法心安理得地和赫原正常相处——那样太嚣张了。
“果然就算是法老王，也得在伴侣的哥哥面前夹着尾巴做人，”赫因不客气地嘲笑了一句，又打个巴掌给个甜枣似的在希多尔的唇瓣上吻了一下，“好吧，我打给他。”
赫因划拉着平板，和赫原接通了视频电话。
电话的另一边，赫原正关上车的后备箱：“赫因，我正要打给你。”
“怎么了哥哥？”赫因问。
“哥哥正要和你说，”赫原拉开车门上了车，然后示意司机可以开了，“哥哥给你买了大闸蟹，等你晚上回来就可以上锅了。”
“今晚掌勺的是国宴上退下来的老师傅教出来的徒弟，整整二十八道菜，他带着人从凌晨四点就开始采购了。”赫原说道。
“这么多，我们吃不完吧？”赫因惊讶道，“我们以前过年也就让阿姨做十八道。”
“这是你回来后第一个大节日，怎么可以马虎过了。”赫原很不赞同，“你不用担心浪费的事情，剩下的饭菜做菜的厨师们会打包回去喂给宠物之类的。”
“对了哥哥，”赫因想起了自己打电话的目的，“我收到好多月饼，大概英灵殿的一个仓库那么多，架子上都堆满了……怎么办啊？根本就吃不完，但这么多月饼放着也会过期的。”
“这算什么问题，你忘了家里是做什么的了？”赫原轻描淡写道，“你找个货车运到我们家旗下的福利机构就好了，还怕不够呢。”
“好的哥哥，那我和希多尔这就出发去福利院和敬老院送月饼。”赫因高兴地道。
赫原一噎，随即又把话吞了回去，只说：“早点回家，还有些炸物不好先做，放久了不脆。”
“好——”赫因答应。
视频这才挂断。
“车库那边有货车吗？”赫因站起身，把平板交给希多尔，“你刚刚都听到了，都交给你啦！”
希多尔点了几下平板，把这件事情又甩给了管家，接着将平板随意放在一边，去抱赫因：“去换衣服，管家说一个半小时就可以都装完，我先带你出去玩一会儿？”
赫因眼珠子一转：“你也得换。”
希多尔看他这样就知道他憋着主意，但也纵容：“好，你让我穿什么我就穿什么。”
“我早就定好了，就等着中秋呢。”赫因被希多尔抱着往衣帽间走。
进了衣帽间，赫因示意希多尔放下自己，接着快步走到里面一些，拉开抽屉取出两个锦盒：“这是锦缎的衣服，来不及定制，所以只能用现成的改了尺寸。”
“我早就想看你穿这个。”
赫因打开其中一个锦盒，里面是一件黑色对襟窄袖的上衣和一件黑金配色的马面裙，黑色的底上织着金色的九龙戏珠，霸气又不失精致。
“这是马面裙，是一种传统服饰，一寸锦衣一寸金，是真正的奢侈品，”赫因一边感慨一边告诉希多尔马面裙怎么穿，然后把他推进了换衣间，“快点换好，等你换好我也要换了。”
“不如一起。”希多尔伸手将他拉了进去。
说句实话，换衣间十分宽敞，可是站着仅仅两个人，暧昧的氛围也足够发酵。
“你别乱来。”也不是第一次，赫因警告了一句，倒也大大方方地褪下自己的睡衣，先把白色的对襟窄袖穿上。
如果忽略他烧红的脸颊，倒像是淡定的模样。
希多尔到底不老实，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耳垂，随即轻笑了一声：“现在好会装腔作势了，赫因。”
赫因嗔视着他，这种目光希多尔在床榻上也见过很多回了，立即受不住地盖住了他的眼睛。
织着金色日月星辰的红色马面裙是希多尔伸手帮赫因围起来的。
“别这么看我，”希多尔这么说了一句才缓缓放下手，专心帮赫因穿马面裙，“你知道你这种眼神让人很容易就……”
他声音放轻，但赫因还是听清楚了他在耳边落下的字眼，他微微咽了咽，从希多尔手中接过了腰带给自己穿戴整齐。
希多尔也不再说话，蹲下身帮他整理裙边，马面裙精致的压褶落在赫因的脚踝边上，锋利又动人。
等到出了英灵殿上车后，赫因才勉强缓过神来：“我们现在去哪？”
“去江边。”希多尔说。
赫因想起自己曾经和希多尔说过，在各个的办公室坐着的时候，往外就能看到江水和那边的规划区。
江水为规划区带来了数之不尽的财富，这也就意味着那一片的寸土寸金，一般的店铺都不敢往那边挪，也因此规划区拥有着琳琅满目的奢侈品店铺以及高档餐厅和酒楼等等，但凡昂贵的东西都往那边挤，是名副其实的销金窟。
到了江边，希多尔拿着一本精美的证件，领赫因登上一艘游轮。
“你买下来了？！”赫因拿过他手上的那本证件，赫然是游轮的所有证。
“嗯，连带着也配备了管理人员。”希多尔道。
“明珠号。”赫因看到所有证上的名字，又抬头看希多尔。
“是你。”赫因曾被誉为上下埃及的明珠，伟大的王后，圣洁的大神官、美丽动人的宰相等等，但……
“你是我的明珠。”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身着黑金色马面裙的男人高大且威严，他一生中也只对一个人下跪。
“我曾赠你王后的冠冕，举办盛大的婚礼，整个埃及的人们都为我们欢呼过，”希多尔单膝跪下，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黑色的天鹅绒布料中躺着一颗硕大的红色心形宝石，衬得铂金的戒身都有些太过于纤细了，“赫因，你陪我走过了漫长的时间，我心怀感激，所以我想按照你家乡的习俗再迎娶你一次。”
“我们不会老去，也因此不会再有来世，所以我恳求不朽的婚姻，”在赫因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希多尔的眼神十分温柔与坚定，“我选择了这个代表着圆满的节日，也请你给予我圆满的家庭和爱意。”
“做我永远的恋人，永不分离的伴侣，”希多尔拿出了戒指，轻声询问，“你愿意戴上它吗？”
赫因说不出话来，眼泪争先夺后地从眼眶里满溢出来，他的脸上却是幸福的笑容：“我愿意，希多尔，我愿意！”
“你怎么这样啊，搞得人猝不及防的，”看着戒指被推进无名指的指根，赫因连忙把希多尔拉了起来，继而紧紧抱住了他，“还买这么大的宝石，戴手上都好不方便。”
希多尔抱着他，满足地低叹：“没关系，麻烦的事情我会做，不会不方便的，我会一如既往地照顾你、宠爱你，即使世界在某一刻湮灭，在那之前我也会握紧你的手。”
不如说，正是想要赫因不方便，所以希多尔才挑选了这么大的宝石，这样稍微麻烦一些的事情赫因都会让他做了。
不止求婚要用这么大的宝石，以后首饰都要精美昂贵，才配得上他的赫因。
赫因倒是不知道希多尔的小心思，他满心只剩下感动，抱了希多尔好久才分开。
游轮上的设施齐全而昂贵，他躺到沙发上，感受江风拂面，终于想起来问希多尔：“你为什么会想到买一艘游轮和我求婚？”
希多尔笑了笑没有答话。
午餐是在游轮上吃的，掌勺的人没有什么厨艺，但处理江鱼是一把好手。
新鲜的江鱼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干净，采用最简单的清炖，辅以盐和葱姜，洁白的汤汁里浸着豆腐。
赫因一连吃了好几块，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等两人吃饱，赫因躺在希多尔腿上，让人给他揉肚子。
“好饱啊，”赫因说，“真怕晚上回去吃不下哥哥叫人准备的菜。”
“没关系，你吃不下就悄悄塞给我。”希多尔惯着他。
赫因被江风一吹一吹，又吃得太饱，很快就犯起了困。
到达赫家大的时间是晚上的六点出头，赫因在门口换上拖鞋，然后将哥哥的鞋拿给希多尔穿：“这双拖鞋标签还在上面呢，哥哥应该没穿过，说不定都忘了有这双。”
希多尔眉心一跳，但还是没拒绝，任由赫因摘去了标签之后将鞋子放到自己脚边。
穿上之后，两人前往客厅。
赫原端着一大盘炸物正赶过来接人，看到赫因手上的戒指，微微冷哼了一声，倒也没说什么，毕竟大好的节日，犯不着。
“尝尝，刚出锅的，你说快到了的时候就下锅的，现在正好赶上。”赫原道。
他托着的盘子里堆满了炸物，有炸鸡翅、炸猪排、炸豆腐、炸薯条，最多的是赫因最喜欢的酥炸小鱼，旁边还堆着一些番茄酱和调味粉。
赫因欢快地跑去洗手，然后跑回来捻了一条沾点椒盐就塞进嘴里：“好吃！”
赫因竖起了大拇指，然后把希多尔往沙发旁边带：“炸得好干，吃起来好香。”
赫原将盘子放到茶几上：“少吃一些，没一会儿要开饭了。”
“可是这么多。”赫因看着堆得冒尖的大盘子，有些可惜，就算让厨师们打包带回去也不会像刚出锅这么好吃了。
“这你不用操心。”赫原的目光看向了希多尔。
后者会意，拍拍赫因的手站起身去门口了。
“哎——”赫因不解，“哥哥你让希多尔去干什么啊？”
两人的眼神官司可被赫因完完全全收入眼底，什么时候哥哥和希多尔这么默契了？
“有客人，我叫他去迎接了。”赫原用干净的手捻了一条小鱼塞进赫因嘴里，“小孩子不需要想太多，专心过节。”
赫因被塞了吃的，也问不出话了，只得乖乖嚼嚼嚼。
没十分钟，希多尔回来，身后跟着一串人。
赫因睁大了眼睛，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贝斯特女神、阿努比斯神、阿伯尼爷爷、大祭司爷爷、薇米儿、莫纳丝、小努勒，啊——”
还有个不认识的生面孔。
“我姘头，你叫三哥就行，我可不想在节日里吃狗粮，所以把他带过来了，”莫纳丝，也就是莫小娜上前一把抱住了赫因，“王后殿下欢迎我们吗？”
“当然欢迎！三哥好！”赫因一一上前拥抱了他们，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赫因才后者后觉为什么哥哥会准备这么多吃的。
这下不会浪费了。
赫因高兴地招呼他们入座，沙发都被挤得满满登登，炸物很快就被吃了个精光。
尤其是贝斯特女神，酥炸小鱼基本就是被她吃光的。
神的胃口也和人有着巨大的差别，赫因感慨着。
赫家的管家在他们聊天的时候就来通知他们前去用餐。
餐厅准备了一张圆桌，菜肴被放在了转盘上。
整整二十八道，八个热菜、八个冷盘、两道荤汤两道素汤，四盘甜点四盘咸点。
还不算一人最少两个可以无限续的大闸蟹和鲜榨的果汁饮料、啤酒和葡萄酒。
赫因甚至看到有人在醒赫原那支收藏了很久的赤霞珠干红。
他的哥哥准备这一顿饭真的花了很多心思。
赫因抑制不住地有些难过。
“高兴点。”希多尔给他夹了收拾好的蟹肉。
“就是，今天可是团圆的节日，”莫纳丝过来给赫因喂了一口乳鸽，“中秋节快乐王后殿下。”
“赫因宝宝吃这个。”贝斯特女神也离开了座位。
于是所有人也都离开了座位，赫原不得不让人将菜肴挪到隔壁的长桌餐厅，生生将菜肴变成了自助。
但大家都很开心。
管家甚至放了音乐，有伴的没伴的都很雀跃地享受美食和相处的时光。
赫因吃了个半饱之后被希多尔抱过去：“我学了华尔兹。”
赫因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拉着旋转起来。
直到转过一圈，赫因才反应过来希多尔学的竟然是传统的华尔兹——发力十分圆润，再强烈的急转也不会让人看出有一丝一毫地发力的痕迹。
马面裙的裙摆扬起，希多尔划分脚掌着力点的细腻和身体倾斜时候控制重心的能力都让赫因为之咂舌：“你学了多久？”
赫因将身体重心配合着跟随，脚尖落地时轻巧地像是自然飘落的树叶，默契就在旋转中诞生。
音乐也被切换成了柔和中带着点华美的钢琴曲。
一舞结束，赫之月带头鼓起了掌。
不知道什么时候，所有人都在看他们。
贝斯特女神见此，拉着老实神阿努比斯也加入了这场舞蹈之中。
“看到了吗，其实只需要力气大，核心力量过人，动作就可以很流畅很优美，”莫纳丝双手抱怀，津津有味地欣赏着旋转中的两位神明，目光赞赏而敬佩，“阿努比斯神和法老王真是万里挑一的男人。”
老三拽着她加入：“点我呢？”
莫纳丝挑眉——男人的好胜心啊。
不过这也正是她将对方带来的目的，于是顺势便应和了他的邀请。
“年轻真好，”阿伯尼看向小努勒，“你也去跳吧。”
阿伯尼看向赫之月：“可以麻烦你吗？”
赫之月点头：“来吧小努勒，姐姐带你，不过就一场哦。”
小努勒面红耳赤：“族长！”
但是女士都应承了下来，作为男孩子，小努勒不能让女士的面子掉地上，小心翼翼地握着绅士手，带着赫之月就加入了。
赫因渐渐被带离了舞蹈的中心。
直到离开餐厅，赫因看到赫原在外面等他们。
“哥哥？”赫因疑惑，“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赫原笑了一声，出乎赫因意料的，他嘴里吐出一句古埃及语言：“刚刚，跟我来。”
赫因看看赫原，又看看希多尔：“哥哥会古埃及语言了？！”
“他的确是位好兄长，”希多尔和赫因跟着赫原走，只能偏过头和赫因说小话，“应该是和薇米儿学的。”
“赫因的事情你都知道的差不多了，”上了楼，赫原走进自己的房间，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很厚的相册，“但我还是复印了这个。”
希多尔上前接过，打开来，里面是赫因从小到大的照片，第一张的赫因攥着小拳头呼呼大睡，还是个婴儿。
希多尔看着，心都化成了一滩水。
“这不代表我就认可你了，”赫原说道，“如果你照顾不好我的弟弟，呵。”
“关于赫因，在你这里我确实是心虚的，”希多尔翻看着相册，“但是对于赫因，我自信会给他全部的爱，并承担一个伴侣的责任。”
“哥哥，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们这么生疏，”赫因一手挽一个，“这个世界上对我最重要的只有三个男人，父亲、兄弟和伴侣，我对父亲没有什么印象，所以你们俩是我最在乎的人。”
“希多尔也没有别的亲人了，哥哥。”赫因晃了晃赫原的胳膊。
赫原绷着的脸都柔和了，对于弟弟的撒娇，他没办法无动于衷：“尽量。”
赫原看向希多尔，沉默了片刻还是挪开了视线：“我不能保证。”啧，果然看着还是碍眼。
“那我们快下去吧，不能只让管家招待贝斯特女神他们。”赫因也没指望一次成功，但他也没想到这场战线会拉得那么长也就是了。
现下的赫因拉着两个人下楼去招待人。
一众人就挪到了院子里。
“月亮好大!”赫因看着贝斯特女神，“是女神你弄的吗？”
天上一轮满月，清辉几乎照亮了半个院子。
“我可不会随意改变月亮的大小，它几千年来都是规律的，中秋本来就是满月，只是有时候会有随机的惊喜，比如有些时候月亮会变红，有些时候月亮会特别大，是你们运气好正好碰上。”贝斯特女神道。
希多尔牵住了赫因的手。
赫因侧目看他，月亮照映下，希多尔的脸还是那么俊美，于是他将指缝嵌入希多尔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今年是我过的最团圆的中秋，大家都在。”
“以后还有很多个圆满的日子，”希多尔温柔地看着他，亲吻他的眉心，“让你高兴是我毕生的使命和荣耀。”
“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希多尔。”赫因问。
“如果是用语言具体说出来，那么次数不多，但我记得很清楚，”希多尔道，“你没说出来的时候，你的眼睛会告诉我，你的每一根头发丝都与我纠缠过，现在你的手也在我的手里。”
“我每天都能感受到你的爱。”希多尔道。
“看来我以后要把早安变成这一句。”赫因笑着去吻他。
因着在场的人多，他们只能一触即分，只是这短暂的接触也让他们心潮澎湃。
“砰！”下一秒，有响动炸开在半空。
“王后殿下，阿努比斯神在放烟花呢！”赫之月跑过来的时候脸都兴奋红了，“神的烟花没有污染，好漂亮！”
“我看见了。”赫因看着希多尔的眼睛，在那里面，院子上空的烟花绚烂又美丽。
“我也看见了。”希多尔看着赫因，脸上都是笑意。
赫之月看不下去，只能回到人群中，显然小情侣之间的氛围她无法插入。
“希多尔?图塔伊什那什。”赫因看到她狼狈又匆忙的步伐，笑声清脆。
“我在。”希多尔回应。
“中秋快乐！”赫因道。
“中秋快乐，我的王后。”
烟花声里，情话温暖而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