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学期,感觉我见麦格教授的次数有点过多了,我都能把她办公室的格局跟摆件从左到右地一一细数,我甚至都能把麦格教授的签名模仿到连维奥莱特女士都说十足像的程度。
可惜在我给低年级批过一次作业后,她就给自己的签名增加了一层灵动魔法,末尾的字迹会变成一个猫猫跺脚的严肃模样,导致我没法再冒充了。
这还导致了两个结果,詹姆斯跟西里斯想要的情况说明跟请假批示我没法给他们,以及,学校里开始流传出一些关于麦格教授谈恋爱了的风言风语...
‘谁会在自己的签名上附加一层灵动魔法?’
或者‘玛德谁能拒绝字体变成的猫猫?’
又或者‘该死的,连麦格教授都恋爱了,我也要恋爱!!’
不愧是阿尼玛格斯是猫猫的麦格教授,本身就有种‘愚蠢人类,谁管你啊?’的不管他人死活的魅力。
不过,维奥莱特女士对此有着不同的看法。
“我没告诉你她的亡夫实际上不是她的亡夫吧?”
乍听到这则消息,我的表情有些混乱,随之而来的就是果然教授的秘密最是让人挠心挠肺了。
“严格来说,那其实是她的未婚夫,解除了婚约的那种。”
“因为那人是个麻瓜。”
“你知道巫师跟麻瓜结合总有一方需要妥协去融入对方的生活。”
“反正,最后这事没成。”
“但你能看出来,她一直爱他。”
“所以,她并不是那种不管他人死活的类型。”
“反而是深思熟虑到太过谨慎了,很难说,这样的人做的每一个决定都能维持正确。”
“好奇我怎么知道的?”
我不住点头,这种隐私也太难探查了,即使是情报高手(我封的)维奥莱特特工也很难打听到吧?
“要学会装聋作哑啊,索妮娅,”她笑着喝了一口茶,“你最近太出风头了。”
我立即学以致用地装糊涂,“啊?不是很懂您的意思。”
她咯咯笑起来,“你马上就会知道了,捉狭鬼。”
我的确在下一秒就收到了一只猫猫守护神的通知。
【来一趟医疗室,现在。】
这回连我的名字都没叫,可见是气得不轻。
我一张苦瓜委屈脸看向维奥莱特女士,“以您对教授的了解,我这次逃出生天的可能性有多大?”
“这取决于你是否是她的心头肉,所以,”她的脸慢慢凝固在画面上,扁平的面部矜持且呆板,只有嘴唇还在活动,“祝你好运,心头肉小姐。”
虽然对于她的评价我很是受用暗爽,但有点逻辑思考能力就会知道,教授她对喜欢的学生会有更高的要求...而我,当仁不让地是她最喜爱的学生,这可是校长认证了的!!
我裹紧了围巾认命般地往医疗室走,庭院里好几个低年级混合着学院在打雪仗,今年的初雪十二月初就来了,并且下得很大方,路上能看见人们把冰坨子踢来踢去,从一人脚下换到另一人脚下。
因为走廊全是水渍,冰坨子也滑得很顺畅,清空走廊都可以来场冰壶比赛了。
詹姆斯他们正玩得起劲,嘻嘻哈哈地,一脚一个,看谁踢得更远。
这场比赛,他们每年都要来那么一次,整个四年级的格兰芬多男孩尽数参与,嗯,除了佩迪鲁,他还在医疗室。有时候赫奇帕奇的蒙哥利等人也会参与,这几乎成为了这个时节的固定节目。
就不知道今年会是哪个倒霉鬼踩溜了滑一跤,我记得去年好像是小布莱克先生吧?
他当时感冒了,烧得有点头昏脑涨,从通红的脸色看出来的,最后是西里斯把他抬去的医疗室,我说的抬,是用魔杖飘起来的抬,他趁着他弟弟摔了之后有点不省人事,一路给他飘到了医疗室,但双脚又没完全离地,我路过时是被那鞋子拖行于地面的声音吸引,等定眼一看后,萌生了一种不太吉利的观感,他就像压了个死尸在自己肩头似的。
“啊啊妮娅让开让开,我快赢了赢了!”
正想着,就听见詹姆斯在走廊的另一头大喊。
“别听他的!这家伙刚才耍诈了!”西里斯同样大喊着,“输的人要再去霍格莫德村抬黄油啤酒哦——”
天气太冷,男孩们都不太想出门,但又很馋霍格莫德村的东西。
怎么说呢,稍微有点为难呀。
一个是男朋友,一个是差不多有着相同喜好的朋友,最终,想看詹姆斯吃瘪的想法占据了上风。
我站在那里不动了。
詹姆斯大喇喇地朝着我挥手, “妮娅?!”
我摊手耸肩, “对不起啦詹姆,我实在很想看你抬黄油啤酒的画面。”
最终,詹姆踢出的冰坨子在距离我脚尖四五公分的地方停下了。
有三个人上来确认结果,两人是参赛方,剩下的莱姆斯充当裁判。
“看起来好像是我赢了?”西里斯是难得谦虚的口吻。
莱姆斯沉吟一声附和道:“似乎的确如此。”
詹姆斯紧紧抿了一下唇,沉声说:“不,肯定是妮娅刚才碰到了,不然不会停下。”
我整暇以待地看着他,好吧我知道他想耍什么滑头了。
“哦——是吗?”西里斯拖长了声线侧头看我,“妮娅你碰到了吗?”
詹姆斯咬着上嘴唇,是微微瘪嘴的状态,微垂的眼并不看我,只能看见那眼皮下的眼珠子在溜溜转。
“不,我没有。”我挑着眉说,“我没有碰到哦。”
西里斯斜着眼扫向詹姆斯,“她说她没有碰到,裁判莱姆斯,你听到了吧?”
莱姆斯双肩一抖,轻笑道:“嗯,听见了。”
而詹姆斯,他抬眼看我,半是委屈,再次跟我确认,“真的没碰到吗?你确定吗?我好像看见它在末端反弹了一下子。”
“得了吧詹姆斯,你可别让拉米雷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替你作弊!”威斯特在另一头高声呼喊,“周末就你啦!”
“加油哦,搬运工。”我笑得眯了眼。
“那这次你至少得陪我去霍格莫德村。”他突然正色道,“作为女朋友,你总不能在危难的时刻离我而去,冒着风雪搬运,这很需要鼓励。”
乍一听,好像是没什么毛病,“好啊,约会嘛,当然啦。”
“哇,詹姆,真出息啊,啧啧。”西里斯双手置于后脑勺,没什么正形地往回走,“哎莱姆斯,你说某人最近怎么老喜欢耍诈?”
“什么耍诈我才没有呢,”詹姆斯反驳到,脖子立得笔直,“本来就是刚才有个小冰块挡路了才重开的。”
西里斯背朝向他,头也没回地立了个中指在脑壳顶,“无论怎么样,还是我赢了——”
“到时候我负责在一旁替你喊加油。”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抬脚就走。
他立即亦步亦趋地跟上,柔和的眼神充满了爱意,也不说话,就默默凝视我。
我瞅他一眼,哑然失笑,“看路好吗?别等一下摔了连累到我。”
“我可不是个心善的女孩,亲爱的,你再怎么含情脉脉,也不起作用哦。”
但他却仿佛胸有成竹,“哦,我知道,不过还没发生的事,又有谁能说得准呢?”
“嗯——这世界上有一种性格恶劣的女朋友,好巧,你面前就有一个呢。”
他摇了摇头,笃定道:“不,你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不,我会哈哈哈。”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也不得不说,詹姆斯的磨人天赋是与生俱来的,比如他突然出了个主意——
“我们可以骑扫帚去,骑扫帚把啤酒载回来,只需要老板给我们一个结实点的布单,哦我知道了,我们用隐身衣,那东西很耐用的,怎么样?”
认真的?用隐身衣装啤酒?挂在扫帚上带回?
我啧啧两声,“暴殄天物啊,隐身衣会哭的。”
“你上次怎么没这么做?”
“呃,上次没想到。”他挠了挠头,然后一脸振奋道:“嘿,妮娅,这可是你给我的灵感呀。”
“你瞧,要不是你,我都想不到呢。”
说着他就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我怎么早没想到?”
“...也许是因为这个办法不靠谱被你下意识否定了?”
“不不不,这个办法多好啊!”
“...高空抛物了解一下。”
“我觉得能行,到时候试试就知道了。”他非常确切地点了点头,“对了,你打算去哪儿啊?”
“你都跟了我一路了你现在才想起来问?”
镜片背后,他的那双有些微钝感的眼睛眨啊眨的,“对啊,就是才想起来啊。”
于是我立即扒住他的手臂,那就别想跑了,“走哇,挨骂去。”
他霎时往后一缩,“哇哦,等等,等等。”
我没怎么费力地扯着他向前,“怕什么?反正你这学期表现良好,走,替我分担一下怒火。”
他笑起来时脚下步伐更加不稳,被我扯了好几个踉跄,“哈哈,等等,等等,到底什么事啊?”
“哪个教授找你啊?”
“麦格教授,唔,我估计是为了我昨天傍晚把弗林特埋在雪里的事。”
“那你可千万别承认。”他立即反手把我的手往怀里一塞,“说起来,今天好像是听见罗西尼说那家伙感冒了。”
“埋在雪里,至于找教授告状吗?他自己出来不就行了?”
“哦,我说的埋,是一个坑,只露了个头出来,唔,我还给了他一个速速禁锢。”
“他应该是,至少是,重感冒吧?”
“?”
“如果没人路过的话,应该确实没人路过,”我说,“他应该是被埋了一夜?”
“...哇哦,我要是想夸奖你,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
“那你得抓紧了,”我调整着面部表情,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无辜样,“不然被麦格教授看见了,她会更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