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使用魔法的时候有种奇怪的感受,这种感受在使用了超感咒之后会特别突出,就这个问题我与斯蒂芬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探讨,关于之前我们的研究课题,在搜集了差不多整个学校的调查问卷之后,我们觉得每个人在魔法方面的感知存在着差异。
这种感知并非只是一种自省的存在,有些人在使用的过程中,会有一种顺势而为的倾向,就像一桶水沿着一个桶面的缝隙流出,一旦利用到这个缝隙,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上面之后,魔法的成功运用就好似是浑然天成的事。
“说起浑然天成,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小时候就能够随心而动地运用魔法?我么甚至只是凭借想法跟本能,就达到了那种程度。”
斯蒂芬看我一眼,“你不是说你没有过魔力失控的时候吗?”
“我是没有,但我听说有些小孩,甚至能让物体自燃,还是说,你仍然认为魔法是一种由内向外的运作原理?”
他沉默了一下,又仔细问我我说的那种奇怪的感受。
“感觉手指有点发烫,流动跳跃的火焰一样,你使用无声魔法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啊?”
“没有特别的感受,跟使用有声魔法的感受差不多,认真地说,就是心随意动,偶然发生了一次,就次次都成功,但我只有除你武器这一个咒语能行。”
“为什么啊?是因为特别有气势吗?”
“决心,还有那瞬间的情绪调动吧?”他说得有点迟疑,“嘴唇跟不上脑子的节奏,延迟了一秒,但那瞬间咒语的效果就出来了。”
我沉吟着若有所思,就听见他又问到:“关于桃金娘看见的那个你,你有没有别的想法?”
他语气试探,目光有所怀疑地看着我,“我不得不注意到,你最近似乎太过勤奋,幻身咒?这个咒语会不会太高阶了一些?”
“上次决斗,我发现我不能高频率使用咒语,为了延长战斗的时长,想出来的技巧。”
“嘶,你的脑子里就只有打架吗请问?”他上下巡视着我,“似乎太未雨绸缪了吧?”
他把我说沉默了,说真的,我也很疑惑这种紧迫感是为什么?
但我还是决定遵循这种感受。
“你有秘密,拉米雷斯,”斯蒂芬说,“秘密太多,会让你无法感知到真实的生活。”
“你现在可是在恋爱。”他突然笑了一下,“可在你身上,我很难感知到那种欢愉的情绪,波特好像是在跟一个木头人交往一样。”
“真想知道,这样的感情能持续到什么时刻。”他轻轻落下一句,我怀疑是在回击我对他跟桃金娘交往的评语。
心事重重地去了猫头鹰棚屋寄信,加西亚还在休养中,它的新窝在右侧第三排的正中央,翅膀上还绑着绷带,见我来了,它的嘴喙轻轻敲打了几下。
“我还不能给你打开门,你翅膀还没完全恢复呢。”我说着就往笼前的水盒里加了些水,又撕了些肉条喂给它,它啄得凶狠,赌气似的进食,我赶紧把肉条拿开了,“轻点叼不行吗?”
谁知道指尖突然一痛,翅膀扑腾的声响掠过耳边,又是盖勒瑞那只臭鸟!它嘴里叼着那根肉条,侧身落定在高支架上,一边昂着脑袋吞咽,一边斜着眼睛注视我的动静。
【不喂我,我还不能自己取了?】
每次我给加西亚喂吃的,它就在一旁虎视眈眈。
我说:“你知道你长得有点贼眉鼠眼吗?”
它身下爪子转了个方向抓握,拿它的屁股对着我。
很好,来自布莱克家族的蔑视。
“你最好永远都别下来,”我眯着眼睛威胁道,“上次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它对此的回应是一泡带有羞辱性质的屎。
虽然知道它们鸟类没有储蓄粪便的习惯,但我觉得它就是故意的。
然而人能跟一只鸟置气吗?不能。
可恶,还是好气哦。
我背过身去加快投喂加西亚的动作,“赶紧吃,不然又要被抢了。”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非要抢加西亚的东西?”
“小布莱克先生是没给你喂饱吗??”我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盖勒瑞的动静,只见它展翅而下,周围的猫头鹰即使也都下意识地避了避,这只鸟真的脾气有够臭,完全在猫头鹰棚屋横着走。
尤其是豪斯特的猫头鹰,不知道是斯莱特林血脉跟格兰芬多血脉不对付还是怎么的,它就逮着豪斯特的猫头鹰欺负,那只乌鸮的头顶都秃了...
豪斯特不得不把他的猫头鹰接回休息室住,为了方便它进出,我们还把休息室的一侧窗户打开,不然它会一直吹口哨,对,它的叫声像在吹口哨,我曾经看见过好几个低年级,原本都在那附近认真学习,后来集体站起来去上厕所...
不过它还有其他叫声,像犬类的吠叫,我上次听到的时候,满休息室找狗,结果发现是它在叫,这引起了众人的一致嘲笑。
盖勒瑞展翅滑翔下来,最终落定到一个人的手臂上,是小布莱克先生。
“布莱克家族,不会苛待自己的宠物。”雷古勒斯冷淡地看我一眼,“它只是不喜欢你而已。”
“恰恰相反,我觉得可能是它更喜欢吃这种口味的肉条。”我挑衅地看一眼他手里的猫头鹰粮食包,啧啧两声,意图充分表露我的嫌弃。
他隐晦地翻了翻眼皮,走到整个猫头鹰棚屋与我两点之间距离最远的窗户旁,打开窗户,让盖勒瑞飞了出去,冷风灌进棚屋内,吹散了这里头的蛋白质发酵体气味,效果是好的,但我通常不会这么做。
因为这会导致一个后果,满屋子的猫头鹰,都会拥向那个窗户。
我在一旁目睹了他的狼狈,心想,他最近是不是太过倒霉了点?先是被乌鸦袭击,接着被弗林特砸了,现在又遭遇了猫头鹰鸟毛以及部分鸟粪袭击,感觉他这学期有点多灾多难啊。
我撇开眼,走向莉莉的猫头鹰,那是一只长耳鸮,名字叫埃普罗,是位很好说话的女士,“埃普罗小公主,愿意帮我送封信到伦敦吗?”
只要夸它小公主,它就绝不会推诿你的信件。
我打开它旁边的窗户,它迈着那有些滑稽的步伐,一下往下跳,展翅的同时整个身体腾空起来,它似乎尤其喜欢这种非常冒险的起飞方式。
就是叫声不怎么好听,像婴儿在愤怒地哭泣,我每次听到都会笑出声,总之,是很有反差感的猫头鹰。
转回身的同时,正好对上了小布莱克先生有些审视的眼神。
于是我礼节性地询问了一下他的伤势,得到一个“感谢关心,但希望下次你惹的麻烦能够自己承担后果”的回答。
一听他这话,我感觉是得好好解释一下,“加西亚,它变成这样就是因为那群乌鸦。”
“我跟詹姆搭救它的时候,没想到乌鸦会那么记仇,跑去报复所有骑扫帚的人。”
他盯着我,是有些瞪视的模样,意图让我看清他眼中的认真,“这就是我想说的,拉米雷斯小姐,做事之前,先考虑后果。”
“否则容易使人遭难。”
“你策划的对弗林特先生的捉弄玩笑,也许会产生你难以承受的后果。”
“...”
我深吸一口气,走近他,“所以,弗林特已经在斯莱特林内部公开承认了,他的家族会对我在伦敦的家人进行报复是吗?”
“我没有这样说。”他冷漠道,“这是个不怎么好笑的玩笑。”
“嗯,是的,”我赞同地点点头,“弗林特开的玩笑从来都不好笑。”
“先撩者贱,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我微笑道,“这是个外国古语,我翻译了一下,但愿你能听明白这里面的意思。”
他听明白了,面上虚假地笑了笑,“强者挑起的事端,在弱者的位置,并没有反抗或者报复的机会。”
“你参加过那场辩论,我请问你,如果真的发生了不幸的事件,你要怎么替你自己以及你的家人讨回公道呢?”
我绷着脸垂眼,看了眼自己的手指甲,焦躁的时候我常常会把它们都抠得极短,丑得凹凸不平。
“你觉得这样怎么样?”我说,“弗林特现在,五年级是吧?”
“也就是他的在校期间还有将近三年。”
“如果他能够打消那个念头,那么皆大欢喜,大家相安无事地度过这三年。”
“如果不行,”我顿了顿,平静抬眼,“就算是我家的狗少了一根毛发,我都会算在他头上。”
我长吁一声感概地笑了笑,“我不在乎是否会得到一个退学或者阿兹卡班的结果,啧。”
“你们纯血巫师不知道麻瓜的能力极限在哪里是吗?”
“那我们到时候就可以看看,”
“麻瓜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他胸膛一阵起伏,强压下那股不平静,几乎咬着牙说:“你再不知天高地厚也要有个限度!”
我捂着胸口有些做作道:“哇,小布莱克先生,你刚才没有听我说吗?先撩者贱啊。”
“他喜欢用言语给予人冒犯跟伤害,那我就给予他同等的回应。”
“他如果想上升到确切的报复,那我也不会让他失望的。”
“我现在跟你说这些,是希望你能发挥点你在纯血家族里的那点话语权,”我舔了舔唇,略微低头说,“让他在说话做事之前,多考虑一下后果。”
“否则容易使人遭难。”
“这可是阳谋,”我认真地眨了眨眼睛,“我做事之前,习惯先打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