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个字说得细若蚊声。
段屹川听见了,俊毅的面容神色不变,耳尖却有几分红意。
“哦,我去给你拿。”好半天,他迟钝道。
转身放下帐门,他往李长林他们那边走去,两秒后啧了一声,觉得自己有病,那帮玩意儿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拐个弯,他又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白妤此时也红着脸在营帐里等他,她还没换衣服,包里也只有一套换洗的衣服了。
身上这套衣服脏了,腿间也黏黏的不舒服,她很想要清洗一下。
他这次回来的速度略慢,把东西交给她的时候面色有些不自在。
“你跟谁要的?”白妤接过,红着脸问了一句。
“不知道,不认识。”他面上一派泰然自若。
白妤不再问了,犹豫半晌,再次开口:“我想去溪里洗一下。”
他看着她,捞起行军床上的外套套在她身上:“走吧。”
他外套宽大,将她罩住,衣摆完整地盖住裤子上的痕迹。
出了营帐,他没跟她去邻近的小溪,带她走去另一个方向。
李长林瞧见他们,疑惑地问他们要去哪,抓着烤得半熟的野鸡说很快就有得吃了。
“吃你自己的。”段屹川淡声扔给他一句。
李长林撇撇嘴:“哦。”
“哈哈哈哈,老大和嫂子的事你别管!”其他人见他上赶着再次吃瘪,不客气地笑。
“滚滚滚!”
……
夜晚温度降低,风吹凉意阵阵,白妤伸脚试探性地踏进冰凉的溪水里,适应后,才缓缓蹲下去。
这边的溪河水比较深,流往另一座山里去,她选了一块光滑的大石头踩着蹲下,溪水刚好浸到锁骨上。
白妤平时很爱干净,每天都会洗澡的,不管冬天夏天。
昨天半夜起来爬山,今天又奔腾一天,身上沾了不少泥尘,她早就感觉不舒服了,所以借此一起把澡给洗了。
段屹川背对着她站在不远处,倚在一棵树上,姿态慵懒随意。
白妤开始脱衣服的时候还很不放心地瞅着他,看见他动都没动一下,才稍微放下心来。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他有些话说得是很对的,他要是真的想对她做什么,她根本就反抗不了。
更何况他们现在还是堂堂正正的夫妻关系。
很多时候她对他姿态嚣张,也不过是仗着知道秦百枝会给她撑腰,明显地知道他确实对她带有愧疚之心,会忍让她而已。
白妤胡思乱想,修长卷翘的眼睫垂下,搓洗着自己白皙的手臂。
山里的蚊子咬人实在是太毒了,昨天咬她的包现在还是又痒又疼的。
她轻轻挠了几下,放下手准备把头发也洗一洗。
“白妤,别洗头。”
他磁性低缓的嗓音传来,再次重复。
带她过来的时候他就跟她说过了,原本他还不想让她来月事还洗冷水的。
白妤刚打湿发尾,听到他的话一惊,猛地向他的方向看去。
他还是背对着她,姿势都没变过。
“中午没被你吼聋,还能听得见。”
“……”白妤双颊又泛红几分,水光潋滟的鹿眸瞪他,接下来拨水的动作都变小了许多。
浑身湿过凉水后,白妤一点也不觉得冷了,反而还觉得很凉快。她不听他的话,把头发洗了两遍。
这样在野外洗澡还是头一回,白妤终究还是周身不自在。
感觉差不多了,她拧了拧头发上的水,起身捞过干净的衣服,正要换上。
还在水下的脚腕突然一痛,有什么东西咬了她一口,并且迅速地缠上她的腿。
“啊!!”白妤吓了一跳,惊叫一声,甩了甩腿,慌急中打滑摔进水里,差点就呛到了。
不远处的身影极速转身,没几秒就站到她跟前来。
“怎么了?”他沉声问她,入眼一片莹白。
咳了一声,他移过视线。
“有,有蛇咬了我!”白妤嗓音有些慌,手里紧抓着护在胸前的衣服已经打湿了,刚好沉黏下去挡住了胸下一片旖旎风光,月光照耀下,水下修长均匀的凝白双腿随着波光晃动,白影迷人。
此时她顾不上别的,腿上的蛇还缠绕着她的腿,她害怕地再次甩了甩腿,想要上岸去,嗓音带着几丝颤抖。
段屹川神色一正,眼神移到她脚上去,快准狠地将手探进水里,在那条蛇想要再次咬她时掐住它的七寸。
抬手的瞬间,水花溅起,蛇尾绕起的水珠甩在她精致的锁骨上,和她身上细小的水珠凝结成一块,往下滑去。
把蛇处理掉,他拦腰从水里抱起她,蹲下屈起一条腿让她坐着,大手抬起她被咬的那只脚,凝眉给她检查。
他眸色专注,不带一点欲意,白妤此刻却紧张起来了,紧抓着护在自己身前湿掉的衣服,眸光闪烁无措,肩膀都缩成了一团。
“没毒的,很痛吗?”他将视线移回她脸上,认真询问。
白妤点了点头:“有点。”
相比被蛇咬,她现在更在意的是她没有穿衣服!还被他抱着!
段屹川看着她嫣红一片的脸,眼神不自觉下滑几分,她浑身都紧绷着,捂着自己紧紧的,可那丰盈柔软的弧度因此更显几分,隔着自己的衣料也能感受到她周身的润滑温软。
裸露雪白的美背在月光下更显滑腻,打湿的乌发覆盖在上面,黑白对比明显,紧合的双腿修长纤细。
她美艳羞怯的眸子水意连连,眸光躲闪着,娇小的整个人窝在他怀里。
段屹川嗓子眼发干,奋力压下迅疾涌起的冲动躁意,托她起身,放轻力道将她放坐在自己的外套上。
揽在她腰间的手与她滑腻肌肤接触到的地方也只感觉发烫,他放下她后,触电般地收回手,哑了嗓音。
“你别乱走,我给你找找有什么药草。”
“嗯。”白妤回答得很小声,又把自己捂紧了一些,心里有些郁闷,她这样子还怎么乱跑!
他就在溪河边找了一下,扯了几棵半边莲回来揉碎,敷在她伤口上。
她的脚小巧,握在他粗粝的大手里更显得精巧。
敷好药草,好几秒他才缓缓地放下,眸底略带些许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