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凤鸣手持一柄秋枫扇,他展开如火的扇面,掩去嘴角听到月熙说谎后而产生的笑意。
这印记的形状,就和玉凰翅膀的形状一模一样。
他一直很清楚月熙对玉凰的执着,也清楚他为了寻找玉凰能付出任何代价。
而今又有了线索,他怎会放过。
于是便帮着附和道:“星凰紫体难能一见,所以一直比较冷门,姑娘没听过也很正常。”
南曲烟把目光转向他,微微张着唇,呆滞地点了点头:“我确实没听过。”
不知道为什么,每每对着这位仙尊时,在胆怯之外还有一种莫名的忐忑。
那时在宗内,凤鸣仙尊对她很好,可师尊对她更好,也更关心,偏偏南曲烟大部分时候都在想着凤鸣仙尊。
和凤鸣朝她露出一个笑:“不知道姑娘有没有让你的妹妹成为修士的打算,如有的话,不如就让她留在宗内如何,如此优异的体质,越早踏上修炼之路越好。”
修炼体质千千万,南曲烟确实从没听说过什么星凰紫体,也没看过那本广缘仙录
但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就算星皇紫体非凡难得,月熙至于这么激动吗?
可是让淮心留在嘉应宗,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
她干脆说服自己,或许是这个体质实在太珍贵了也说不定。
南曲烟思虑了一会儿,才点头说道:“有、有的,掌门能让她留下吗?”
她用眼神询问月熙。
和凤鸣帮腔,月熙的表演就自然多了,看起来也更令人信服:“当然,不过本尊想着,如果能做进一步的验证就更好了。”
说到验证,不知为何,南曲烟脑海里忽然闪过他割破她的手指头,往一块红色石头上滴血的画面。
南曲烟莫名打了个寒颤。
月熙弯下腰,冲着女孩和蔼地笑道:“小姑娘,你叫淮心是吗?”
淮心和他对视,扁了扁嘴,不太乐意道:“我叫柳淮心。”
“你愿意留在嘉应宗吗?”
“干娘在哪我就在哪。”淮心把脑袋移开,看着南曲烟不假思索。
“看来还是要看姑娘的意见。”和凤鸣收起扇子,那一双俊美多情的眼睛泛生秋波:“既然是为了照顾妹妹而想离开宗门,那你们二人一同留在宗门,做个师姐妹也未尝不可。”
南曲烟只觉得呼吸似乎停滞了一瞬间,她低下头,感觉脸颊有些发热:“既是这样,再好不过了。”
十年前她懵懵懂懂,而今她有些怀疑凤鸣仙尊是不是私下偷偷修炼什么魅功,不然他为什么每说地一句话,每露出的一个眼神,都好像要把人吸进去一样。
时勉就在旁边看着那两人一唱一和,嘴角控制不住地抽了抽。
什么星皇紫体,编得还挺像样的。
心内嗤笑了一声,不得不说加深了他对狐族的刻板印象。
“好,就这么决定了。”月熙交代一旁的傅历鱼:“小鱼,你把南姑娘暂时带去不治峰,至于淮心,就先留下来一会儿吧。”
南曲烟有些不放心:“要很久吗?”
“测一测体质,不需要很久。后续的事情,本尊会再安排。”月熙可靠地说道。
南曲烟点点头,心里忽然又有些怕淮心测出来不是什么星皇紫体,那不就白高兴一场。
“那我就先走了。”南曲烟松开淮心的手,跟着傅历鱼走向殿门,扭头挥挥手,示意女孩放心:“淮心待会儿见。”
淮心留在原地,看着干娘一直消失在殿门外,小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她几乎要拔腿追了上去,殿内的还立着四个男人,一时让她感到害怕。
“淮心,跟我来。”月熙牵起女孩的手,把她带到殿后。
这下殿内只剩下了和凤鸣,时勉和江记青。
时勉最先笑了出来,他看着和凤鸣道:“你们挺会骗人啊,是看出了什么?”
“玉凰。”和凤鸣轻吐两字,“那个印记想必你也看见了,没觉得熟悉?”
这么一说,时勉恍然大悟了:“我说月熙忽然发什么疯。”
“好了,”和凤鸣展开秋枫扇:“这下会都没开完。”
他们原先讨论的是修真界打算出动一批修士到凡界去清理靠近修真界城镇的恶尸,把防线推过去。
各宗和世家出人,嘉应宗名单还没拟订,倾世镜忽然就打开,掉下来三个宝藏。
看来要派什么人,只得由他和时勉商量了。
“江记青,老实交代这是怎么一回事?”时勉手交抱在胸前,他二人是同族,关系比较好,说话也就随意了一些。
“我们是从中月界过来的。”江记青一语,即令在场二人笑容顿失。
“她发现你的身份了?”时勉眉头压了下来,心里隐隐动了杀意。
江记青思量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没有。”
时勉松了口气。
和凤鸣说出心中的好奇:“我看你,似乎很在意她。”
江记青还是摇头:“没有。”
和凤鸣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江记青忽然感到一阵厌烦,他从没被人这样质问过。
“走了。”他甩下一句便隐遁了身形。
南曲烟和傅历鱼一前一后地走在小道上,明明有宽敞的路不走,非挤这处来。
莫非傅历鱼想在这对她动手?!
等这个想法冒出来时,南曲烟猛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师姐?”傅历鱼回头问道。
南曲烟不走了,揪着一旁的绿叶:“你别叫我师姐了,你叫我师姐,我又在人前叫你师姐,挺乱的。”
傅历鱼笑得灿烂:“师姐不让我叫,我就不叫吗?”
南曲烟被她噎了一下:“随你吧。”
“我就喜欢叫你师姐。”傅历鱼慢慢走进她,揶揄道:“师姐,你是什么时候当娘了?”
南曲烟想翻个白眼给她,察觉到她越来越近时,便往后挪了步子:“淮心是我捡的。”
“哦,”傅历鱼一抬首,又问到:“什么时候捡的?”
“十年前。”南曲烟撇了撇嘴:“老问她做什么,你不会连个小女孩也看不惯吧?”
闻言,傅历鱼并不恼,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她是真的,有些看不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