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管事依旧是一副趾高气昂的嘴脸,扫了烛念一眼,“你既是郎中,找你来自然是为了诊病。”
烛念微微点头,自顾自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不紧不慢地问道:“不知于管事的眼疾可有好转?”
于管事皱了皱眉,这个油嘴滑舌的小白脸,倒是自来熟得很。
“的确有所好转。”于管事说道。
烛念一笑,这人明明就已经痊愈,嘴上却说得如此云淡风轻。
“那就恭喜于管事了,这样一来,我也可以安心地在院子里住下去了。”
于管事并未接话,而是看向旁边的妇人,轻声说道:“他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游医,倒是有些本事,你的病,不如让他给你看看。”
妇人脸色微红,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我的病......”她说完又看了烛念一眼,脸上的红晕又多了几分。
烛念一看就明白了,这妇人的病定是女人的隐疾。
于管事看着妇人脸上的红晕,心里暗叫不好,之前只想着帮她治病,却忘了竹四是个俊秀的小生,女人们见了他的样貌难免会心生涟漪。
他看向烛念,心想竹四这个小白脸看着也就十六七岁的年纪,不知对女人有多少了解,是只停留在行医治病的角度,还是早已熟稔闺房之事?
万一他们双方这么一接触,对彼此都有了非分之想可就大事不妙了。这孙嬷嬷可是府里的红人,十二三岁被送进宫里做了贵妃的婢女,看着宁王从出生到开牙建府,后被贵妃赐到宁王府,继续照顾宁王。
若不是自己可以经常出府收租,想尽办法买各种礼物讨好她,是无论如何也攀不上孙嬷嬷这个高枝的。只可惜,她至今也不肯和自己相好。
“不知竹四公子今年几何?”于管事沉声问道。
烛念不知他为何会突然问起自己的年龄,总不能告诉他自己今年已经五千多岁,倒不怕吓到他,只怕他把自己当成疯子。
“鄙人十七。”烛念说道。
她记得三哥和她提起过,每次去凡间游历,如若被人问起,他都说自己十八。她的年龄比三哥小了一千多岁,想必说成十七再合适不过。
她看向于管事,“不知管事为何问这个?”
于管事看了妇人一眼,又看向烛念,“这位是王府里的掌事嬷嬷,年长你十几岁,你不如叫她一声姑姑。”
烛念一听,让五千多岁的自己去称呼一个三十几岁的凡人为姑姑?只怕会折了她的寿啊…
那孙嬷嬷似乎也非常排斥于管事的这个提议,眉心微微蹙起。
烛念连忙说道:“岂敢岂敢,嬷嬷在王府当值,竹某一介布衣,实不敢高攀。”
孙嬷嬷拿起旁边的茶碗,喝了一口,板着脸道:“我本也没有你这般大的侄儿,还是叫我孙嬷嬷吧。”
于管事一听,孙嬷嬷这是不高兴了,便立刻转移了话题。
“竹四,烦请你为孙嬷嬷诊治诊治,如果治得好,房租之事可再商量。”
烛念一笑,“房租既已谈好,就不劳烦管事多费心了,我会定期交租的。”
于管事眼珠子一瞪,“诊金自不会亏待于你,至于别的条件,得看你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烛念嘿嘿一笑,“我的本事大人是知道的,只是略通医术而已。嬷嬷身份高贵,还是请医馆里的大夫或者请府医诊治比较好。”
孙嬷嬷和于管事对视一眼,无论主子如何抬举,自己也只是王府里的下人,一旦找府医或是去医馆,诊治出恼人的病症,被人议论纷纷,自己在王府里定不会再有现在的光景。
“不知竹四公子有怎样的条件,不妨说来听听。”孙嬷嬷说道。
“我只有一个要求,刚才是小厮把我从茶水铺子里叫出来的,一会儿于管事要亲自把我送回去,不能骑马坐轿,只能步行。”
于管事目光不善,这个小白脸居然使唤到他头上来了。
“我派人抬轿子送你回去,又何需我亲自出面?”
烛念起身,拱了拱手,“既然于管事多有不便,我今日就先回去了。”说完,便往门口走。
“且慢!”于管事看了眼孙嬷嬷,为了这个高枝,自己就算硬着头皮也不能拒绝。
“如果你有把握治好她的病,我同意你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