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庸试了温度,又撩起徐见山袖子查看中毒痕迹。
听了吉祥的解释,他怒道,“现如今追究这个有何用,等你们主子醒了再请罪。”
“现在去给我准备热水,烈酒。”
吉祥和万福哭着退了出去准备东西,徐无邪急得团团转,“哥哥到底是怎么了?”
吴庸面色古怪,“他中了迷情香。”
徐无邪捏紧了佩刀,“他娘的,王家这些狗杂碎,我去砍了他们。”
“现如今重要的不是这个,迷情香好解。可他体内的毒素原本是压住了的,被这毒一引,现如今弥漫速度异常之快。”
“按照这个速度,不出十天,他必死无疑。”
徐无邪身子止不住地发抖,她拉住吴庸的衣衫,“吴庸,师兄,你救救我哥哥。”
吴庸面色沉重地摇头,“找不到铁金木,我没有办法解毒。”
“你不行,定有人能解毒,我去找大夫,我去找御医!我去寻药!你要什么药我都给你找来!”
徐无邪全身颤抖,说话语无伦次,“我一定能救哥哥。”
“若是师傅在,应该还有办法能续命!”
徐无邪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对了,师父,我去药王谷找师父。”
吴庸扶住徐无邪的肩膀,“师父前日来信,已经到了观云镇了。最多两日就能进青阳县。”
“现如今要给他续命,我用金针吊着,你给他输入真气,定能撑到师父来的时候。”
徐无邪点点头,勉强镇定住了心神,配合吴庸治疗。
假期总是过得飞快,重阳假期过了,桃花坞又开张了。
因着关店一日,店里上座的客人越发多了,又在门口排起了长龙。
歇息了一日,众人一扫身上的疲惫,各个都打起精神迎接客人。
宋九思在小厨房试验新品,黄澄橙的新油中下入裹着鸡蛋面粉的鸡块。
估摸着时间到了,漏勺一捞,金灿灿的炸鸡块滋滋作响。
番茄酱,蛋黄酱,蒜蓉酱油一字排开,今日被分到品尝新品的半夏期待地望着宋九思。
宋九思摘了围裙,点了点这呆愣的丫头,“愣着干嘛,尝尝好不好吃。”
半夏喜上眉梢,喜滋滋地应了一声,就拿了筷子将炸鸡块送入嘴中。
入口是咔吱作响的炸鸡皮,然后是鲜嫩得出汁水的鸡肉块。
因着刚刚出锅,炸鸡里头还是滚烫的,半夏烫到了舌尖,却还是舍不得吐掉。
强忍着烫意吞下肚,才喝了一大口凉茶水。
“娘子,这炸鸡真嫩,我从来没想过炸物也能这么嫩。”
“还有这外头的鸡皮,又脆又香,真的好吃!”
宋九思示意她蘸酱尝尝,不同的酱有不同的风味。
蒜末酱油入味咸香宜人,番茄酱酸甜浓郁,半夏最喜欢的是蛋黄酱。
明明是甜的,却和咸味的炸鸡搭配得恰到好处。
她吃得香得很,外面那几个没分到尝新品的,个个流着口水。
尤其是小云,像是饿了几天,不吃炸鸡立刻就饿死的模样。
宋九思笑得肚子疼,连忙叫半夏换他们几个来尝尝。
炸鸡获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评,为了吸引顾客,宋九思干脆把刚做好的炸鸡端到了柜台前。
让玉竹他们几个当场开吃,因着他们吃得香,路过的茶客们纷纷点名要炸鸡。
一下子就来了十几份的订单,后厨茯苓和长卿忙得不可开交。
桃花坞一波波地出秋季新品,让客人们的忠诚度越来越高。
有句俗语在坊间渐渐流传开来,桃花坞的茶点,尝过还想尝,吃了不想走。
宋九思还是从一个老顾客那里听到的这句流言,当场就笑出了声。
立即拍板要把这当成茶坊的广告语,写在外头的墙上。
秦娘子那边铺子生意也不错,因着物美价廉,饭食味道又好,许多在县城做工的人都愿意来吃。
周围的街坊邻居偶有不愿意做饭,或是自己孩子馋嘴闹着要吃时,也会端自家饭盆去打一份卤肉回来。
铺子里是时常热热闹闹的,碰上饭点的时候,还要排队等不久呢。
吃完饭的客人笑着和秦娘子打招呼,一把把的铜板被扔在钱匣子里。
这一幕落在秦安的眼里,他心头火热,恨不得自己替了三妹去收钱。
关氏拉扯着自己男人的衣裳,“你瞅瞅,我说这小姑子在县里发大财了吧,你愣是不信。”
秘制卤肉的香味在巷子间弥漫,关氏口水吞了一次又一次。
自己中午只吃了一碗稀粥,看着这白花花的大米饭和色泽鲜艳的各色肉食。
关氏的肚子咕噜噜地响,再也忍不住了,“我们是她娘家人,都到这里了,请我们吃顿饭总是要的吧。”
秦安目光贪婪,在这间干净齐整的铺子上四下打量。
“这小妹看来是真赚了不少钱,都有钱盘铺子了。走,去看看。”
两人大摇大摆地进了铺子,“小妹,你可是发了大财啊,怎的还瞒着家里人呢?”
秦娘子突然见了自家二哥二嫂,心慌了一下,下意识地就想躲开。
可是秦安哪里肯给她这个机会,反倒站到了她的眼前。
“小妹这是做什么?见我们来了招呼也不打。这是发达了,就瞧不上我们这些穷亲戚了?”
秦娘子摇头,“不是的,二哥,二嫂。”
关氏早就盯上了那一大盘切好的卤肉,一把把正在打菜的李春花挤开,就动手给自己打起饭来。
李春花被一个胖乎乎的女人一把推开,急了,“你这是做什么?客人还等着上菜呢!”
关氏扯开嗓子大骂,口水在干净的饭食上横飞,“我吃我妹子的饭菜,关你屁事!”
李春花也不是个软弱的,上手就去抢饭勺,“你打饭也得等我给客人上完菜。”
眼看二人就要吵起来,后头落座的客人纷纷往前看热闹,秦娘子想息事宁人,连忙对着李春花摇头。
“春花,你去后面帮忙吧,这里我来打饭就行。”
关氏趾高气扬,“原来只是个帮工的,还敢在这跟主人家大喊大叫。”
她得意洋洋地拿过饭勺,就狠狠挖了好几勺卤肉,又拿着勺子打黄焖鸡,把干净的菜搅和得不成样子。
秦娘子看着心疼,却不敢多说什么,只得问他们,“二哥,你们今日来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