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怀亭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伴随着钻心的疼痛,险些没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就在这危急关头,远处飞来三只羽箭,奔着狼妖的另外三只爪子射来。狼妖要觉不好,放开洛怀亭,掉头便跑。
可还是被一只箭矢射中,伴随着凄厉的嚎叫划破宁静的夜空,狼妖也随之不见了踪影。三人近前扶住洛怀亭,返回了地面。
守在那里的禁军早被这人妖大战惊得目瞪口呆,直至四人来到近前,才反应过来。
洛怀川给大哥抹完自制的三七膏,看着他沉沉睡去后,方才站起身,来到外间,对着狄青几人道:
“表哥不必多虑,大哥仅是皮外伤,养几天便可痊愈。”
狄青闻言,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长叹一口气道:
“那妖物受了伤,估计一时半晌不敢再出来祸害人了。”
“不过线索也就此中断了,虎子及那些个孩童的处境,也着实令人担忧。要想个什么法子才能将那家伙擒住呢。”
太史炯感慨万千道。
太史丹一面聆听几人的对话,一面皱着眉头在思考着什么。洛怀川见状,问道:
“丹儿,你是否发现了什么?”
“叔父,这次小侄并未闻听到任何的笛音,你不觉得十分奇怪么?”
此言一出,几人顿时也恍然大悟。正当纷纷猜测着各种可能的情境时,一处隐秘的所在,却正上演着一场惊魂动魄的画面。
只见一位蒙着面纱的女子正抻着脖子,咬向年幼的宗实。直吓得他哇哇大哭,将身子蜷缩在一处,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
虎子闻言,快速跑过来,一把将女子推开,随即展开攻势道:
“钩吻夫人,且听我一言再动手不迟。”
那女子斜睨了他一眼道:
“别以为本夫人不晓得你这小鬼头在耍什么把戏?无非是为了保住这小崽子的性命。
我劝你还是省省心吧,既然到了我的手里,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回去。”
“即便如此,夫人以为你若真伤了我这位小兄弟,皇帝可能让你们平安离开宋境么?”
钩吻夫人闻言,冷笑了一声道:
“我等既然能来,自有法子离开,便不劳你小子费心了。若非看在你这几日为我烹制美食的份上,早一掌结果了你。”
虎子见她不为所动,脑筋一转又道:
“夫人,如今你的狼人受了伤,怕是不能再为你掳夺孩童了。
且从这支箭矢便敢断定,我师傅他们已然出手了,我劝你还是与自己留条后路吧。”
就在钩吻夫人迟疑不决时,一位老女人来到她身边,在她耳边低语道:
“夫人,这小子之言不无道理。如今开封府展开了逐门逐户的搜查,若非柯大师机灵,险些被他们擒住,还是谨慎为妙的好。”
“你可打听清楚了,围攻墨狼的都是些什么人?”
“夫人,据说便是与大辽对决箭术的狄青、洛怀亭,以及神射手太史父子二人。
墨狼可是我们夜魔族的守护神,天师倾尽一辈子心血培养出来的宝贝疙瘩。若真有了闪失,即便夫人能为天师续命,他也断不会饶恕于你。”
钩吻夫人闻言,秀眉微蹙,望着那位女子道:
“算这小兔崽子有命,且留他多活几日。不过我是不会让墨狼白受这一箭的,这个仇,早晚得报。”
“夫人,接下来我们是暂时偃旗息鼓,还是继续出击?”
“吾祖的意思是要我们不断地制造恐慌,既然墨狼受了伤,只好由玉面婆婆您亲自出手了,且附耳过来。”
玉面婆婆闻言,嘴角不由浮出一丝奸笑道:
“夫人且放心,老妪定要搅得他天翻地覆。”
言罢,转身出去了。
几日后,仁宗闻胥偃说那妖物被狄青等人所伤,暂时销声匿迹,顿时松了一口气道:
“卿这些日子看着清减了不少,定是办差过于劳累所致。稍后,我让茂则取一只老山参与你补补身子。
不过那些失踪的孩童至今无有下落,也着实令朕夜不安枕。皇后一日三次向我追问宗实的下落,朕实无法与其交代呀。”
胥偃闻言,深施一礼道:
“官家,臣即刻返回开封府,苟不能将失踪的孩童解救出来,任凭您处置便是。”
谁知未及他迈出几步,却见宰相张士逊急匆匆走了进来道:
“官家,大事不好了。六部的官印一夜之间皆不见了踪影。
诸多政务停滞,人心恐慌,老臣对此也束手无策,特来向官家讨个主意。”
仁宗闻言,不由勃然大怒,猛一拍御案,吩咐张茂则道:
“速将知枢密院事王德用、盛度,同知枢密院事王博文、陈执中四人传来见朕。
看来不与李元昊点厉害瞧瞧,真当朕可欺不成?”
张士逊见状,紧忙拦住:
“官家息怒,目前并无真凭实据证明这两件事与西夏有关。若贸然用兵,为臣觉得似乎有欠妥当。”
胥偃也从旁补充道:
“官家,张大人所虑极是。若判断失误,便贸然调动军队,势必引起更大的恐慌,还会背上率先挑起战端之嫌疑。”
仁宗被他二人说得瞬间冷静下来,一抬眼,却见怀婉手拎食盒正与张茂则低声耳语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