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克的日子总算回归正常,这几天他看见班恩行色匆匆的,似乎是发觉了什么事情。还不信裘克没有窝藏罪犯的说辞,直接火急火燎的闯进了他的房间。
虽说鹿头得到了裘克的准许,可当看见自己的老朋友这么神色紧绷的在他卧室里试图翻找他的“罪证”时,裘克不经感慨万千的把对方一脚踹出房门,并且狠狠的把门甩到了可怜班恩的鹿鼻上。
不得不说萨贝达走得很及时,对方的危机意识果然很强,若是稍微晚几天,班恩都会察觉不对来个梦中捉鳖。
佣兵离开时甚至把那些换过的绷带和药物都处理得干干净净,没遗留下半点痕迹,一看就是没少杀人抛尸抹除在场证据。
实验很快到达尾声……
这天裘克心情尚佳的游走在通往初始大厅的路上,提拉着手中的电锯哼笑。
庄园主其实投递了很多邀请函出去,目前进行的几组实验只是在优先测试先一步到达的这几位求生者。第一批实验品测试完后会再度引进庄园外其余收到邀请函的受邀者,等到人数达到一个最低值时,第二批实验才会再度开启。
总归来说这个破庄园也算是恶名昭彰了,却又不得不说充满蛊惑,犹如伊甸园守护禁果的蝰蛇。
像是诠释内心邪祟的魔镜,把人心底最阴暗丑恶的欲望给无限放大。再从他们梦寐以求的心愿入手,将他们一个个潜移默化的拖进地狱。
而在此期间,他们需要做的就只是进行日复一日的猫鼠游戏……或许会有人感到枯燥,这是难以避免的。庄园主预料到会有这种事发生,提早在庄园内设立了各种能够满足个人欲望的奖品。
包括但不限于独立的归宿、服装、宠物、珍宝……
当然,都得用回声来兑换。回声的获取方式则是进行游戏,游戏的表现取决回声能够获取的数量。
裘克津津有味的瞅着公告栏上粘贴出来的新公告。距离实验结束刚好过去一天,昨天他还十分好心的把这块布告栏上贴着的、印有萨贝达头像的通缉令给取走了。说是通缉令——其实就是个面向屠夫的通告而已。要是找到了萨贝达的行踪禀报,就能提高业绩了。
饶是裘克这种业绩狂魔,都对这个疑似通缉令的玩意提不起兴趣。抓人也分三六九等,再看对方是个什么狠角色,掂掂自己几斤几两,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裘克向来很有自知之明,除非是跟对方有仇才会不顾一切。
他昨天是专门去把关于那雇佣兵有关的通缉令揭下的。毕竟是庄园主自己说的,若是实验结束仍未找到萨贝达的踪迹,就去把通告撤下,全员回归大厅继续进行游戏。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终究还是萨贝达略胜一筹。
——
裘克依照庄园主的命令离开隐居的住处,回到了外表光鲜亮丽的欧利蒂丝庄园宴会厅处。
这里的装潢仍旧金碧辉煌,中世纪的建筑风格完美的融入较为奢靡的空间。鎏金色的水晶烛台悬挂于大厅正中央,赤红色的几排椅座上零零散散坐了几个人,五彩斑斓的玻璃穹顶映衬出底部人群堪称燃灭后死灰般的面容。
这里的气氛已经逼仄到极致,像是随时都会把灵魂压垮般低气压,再没有之前那般喧闹的熙熙攘攘。
说来也是,那些被同组人害死的求生者缄默的攥拳不语,很难再维持脸上的祥和。明明算是结上大梁子了,可他们却不得不露出虚伪的笑靥面对有杀身之仇的“同伴”,继续朝夕相处完成接下来的游戏。
同时他们也意识到了,这座庄园确实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般美好,他们被束缚于囚笼之中——是充斥着恶意的斗兽场。庄园主这招实在是阴损,难道还要逼着他们这群受害者放下成见化敌为友网开一面?
求生者们现在就只有庆幸,庆幸庄园主没想过把他们再度分开重组排列组合成新的实验组,然后开展新的实验。如果这样他们就真的全军覆没了,薄如蝉翼的信任如同临时搭建的空中楼阁,轻而易举的便能够坍塌至分崩离析。
真你妈的有病。
当然也有些加害者是笑脸盈盈、泰然自若的,不过是因为大家都没有开口,所以没好意思率先打破这种僵局而已——艾玛就是其中一个。
也有些在实验中相安无事、侥幸存活的求生者,他们像受惊的鸵鸟把脑袋埋得死低,生怕自己被哪个疯子或是亡命之徒盯上。
监管者的区域跟求生者是隔开的,他们之间的隔层有特殊的屏障,在求生者的视角里那是一堵墙,在监管者的视角里则什么都没有,因此监管者能够看到求生者方向的情况。
裘克站在求生者们看不见的角落中,心中却是抱着看戏的态度恨不得当场吹个口哨。很快——他看见那个雇佣兵小子待着的位置了,在第九组。
萨贝达看起来状态无恙,甚至还有闲情雅致吃着宴会厅里摆放的食物,浑然一副在自己家的潇洒模样,对他人异样的眼光漠然置之。
不远处的瑟维表情难以言喻,库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紧接着面露窘迫。他们俩在游戏中都被萨贝达抹杀了,而且死得很冤。
而野人则独自一人蹲在角落里跟他的野猪一块瑟瑟发抖,不敢靠近任何人。他可没忘记眼前那个暴戾恣睢的雇佣兵是如何手起刀落的砍掉他脑袋的……
还好庄园主没准许求生者能获取死后画面,不然要是穆罗看见萨贝达其实还把他的尸体装进了他的野猪里的话,估计现在得吓得精神失常。
现在第九组他们那,就只有威廉一个神经大条搞不清楚状况的傻小子一直忠心耿耿的信任萨贝达什么都没做了。他还不断的绕在萨贝达身边试图与对方搭话,威廉的语调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同伴”存活的欣喜若狂。
真是蠢货。
裘克咂舌无语,对这种运动系的家伙他一直都没什么好感。
就在这时,萨贝达似乎是注意到了有道视线一直看着他们这边的方位,他微不可察的瞥眸睨了眼裘克所在的方向,发觉视野范围内只有一堵墙壁时不免皱眉。
他感觉那个注视很熟悉,又说不上来,总而言之只能确定那墙后肯定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