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拿着盛汤的叶子和一条半熟的鱼想去离人群较远的地方,但周围人的目光从没离开过那条半熟的鱼。
看着周围的人群都盯着自己手里的烤鱼,浑身湿透的小孩害怕的躲在爷爷的身后,瘦小的身体因为寒冷和害怕不住的颤抖。
看到这一幕张宁紧了紧眉头,随后就地一坐紧接着将手中的汤一饮而尽,又赶忙催促爷孙吃完手里的食物。所有人看着狼吞虎咽的三人和不远处虎视眈眈的捉鱼组织者,终究是没敢上前抢夺三人的食物
看着最后一口鱼被张宁就着树叶吞下,所有人都不舍的移开了目光,又开始紧盯着刚刚出洞的新的幸运儿。
“这底下那么多鱼,你就给老子弄了这么小的点,你是在糊弄老子嘛,没用的东西,浪费老子时间”。
洞口的组织者看着小孩交来的一条两指不到的小鱼,骂孩子的同时一巴掌扇在小孩的脸上,随后看也不看一眼就开始招呼
“下一个,下去的崽子都给我好好找,捉不到大的就给老子死洞里不要出来,要是在和这个一样不要怪老子不念这同路的缘分”
组织者一边指挥新人进洞,一边看着坐在不远处的爷孙二人。
张宁见状拉住要去休息的爷孙二人大声说道:“刘大爷,我看你孙子运气不错,下去一趟就捉了这么多鱼,不如等下再下去一趟,多捉一些留着路上当做口粮。”
张宁边说边向老人使眼色,然后又开口到:“我先去摘点刚刚的叶子,您带着孙儿去把这湿透的衣服脱了,等一下边烤鱼边把衣服烤一下,不然小小年纪的穿着湿衣服过夜怕是扛不过去。”
张宁一边说一边向远处走去,他已经提醒了爷孙两人,至于两人能不能逃脱,他就顾不上了,再不走怕是他都不好离开。
刘老汉牵着孙子看着远去的张宁认准了他离开的方向,又转头走向了地洞
“大王,老汉这孙子粗通水性,下河摸鱼是一把好手,等下能否再让他下去一趟,等下捉到的鱼还是对半分,但请大王看在我们可怜的份上能让我们跟着大王,不然我们爷孙二人带着鱼肉怕是活不了多节,我们到下个县城就离开,不会给大王您添麻烦。”
老刘一脸谦卑的看着地洞口的组织者带着讨好的语气说道。
“他娘的你个老不死的你这是骂老子呢,什么大王不大王的,老子又不是土匪,老子也是农户,只是年景不好北上逃荒,路上混点吃食,又不是拦路抢劫,你这话要是让官府的听了去老子这小命就要交代了。”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是老汉我饿昏头了胡言乱语,大人绝不是土匪,还请大人可怜可怜我们爷孙二人,就当是带个小猫小狗的在路上,我孙儿等下捉到的鱼我们只留三成,另外两成算作我们爷孙的路费,只求大人可怜可怜我们,让我们能活到舒城县”
刘老汉看着一脸凶相的壮汉,低着头连声道歉,拉着孙子做出即将跪倒的姿态。
组织者看着爷孙二人,很享受这种受人恭维的感觉,再想到孙子的捉鱼能力对着刘老汉开口道:“都是一条路上逃荒的,也算是有缘,只要你孙子给我三条鱼,其他的我们还是对半分,我保证你们爷孙俩可以平安到舒城县。”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救我爷孙二人,那老汉我就先带孙儿去把衣服脱了,待会还得借大人的光用火将衣服烤干,不然我这孙儿怕是活不到舒城了。”刘老汉带着讨好的语气让组织者很满意,他毫不在意的点点头
刘老汉连忙鞠躬,然后带着孙子走到人群中,装作寻找张宁的样子慢慢走到人群边缘然后悄悄离开。
等组织者发现爷孙二人不见已经是第二个孩子一无所获的上来的时候了,此时距离爷孙俩离开已经过了快一个时辰,壮汉看着眼前的地洞,还是没有去追刘老汉,只是脾气越发暴躁的组织孩子继续下洞。
刘老汉带着孙子向着张宁离开的方向走去,走了好一会,遇到了躲在半路的张宁。
其实张宁也不是在这里等着他们,只是他不知道前方的路,也不敢自己一个人在野外瞎逛,他也知道那壮汉大概是不会放弃地洞来寻找毫无作用的三人,所以等在这里看有没有路过的人或者想等第二天逃荒队伍路过时自己悄悄混进去。
“老汉感谢小哥不计前嫌,出言提醒我们爷孙。老汉名叫刘全福,这是孙儿刘浩,浩儿,快来给恩公磕头。”
“老先生客气了,你们本就是无心之失之后又救我一命给我吃食让我不至于饿死路边,我只是出言提醒,受不得老先生如此对待。”张宁说着赶忙拉起跪在地上的刘浩。一阵客套之后张宁带着二人走到路边休息。
“只是不知道老先生是否认得路,不知我们现在离最近的县城还有多远”
“我倒是知道沿着这条官道一直走就到了舒城,但我也不知道这里距离舒城有多远,还要多久才能到”
一阵交谈之后张宁看着爷孙二人,担心在这里休息明天会遇到逃荒的队伍,于是提议连夜赶路,这毕竟是官道,遇到野兽的概率不大,而且若是只有张宁一人,明天还能混到逃荒队伍里面,但带上这爷孙二人,怕是一遇到逃荒队伍就要被那壮汉打死。
三人趁着刚刚吃过东西连夜赶路,却不想这里其实离舒城已经没有多远了,走到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远远地看到了舒晨县城墙。
三人相互搀扶走到舒城县城墙下,却看到地上坐满了逃荒而来的人。
刘老汉一脸沮丧,但张宁却露出了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