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我的药呢?”
萧月疯了一样满地爬着找药丸。
锦颜目光死死盯着十字架上的闻衍,哆嗦着手抓着卿世月,很快细剑落下,铿锵的声音传来,铁链也被她挥剑斩断。
闻衍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急速往下坠落。
锦颜忙上去环着他腰身扶着他。
男人身上的味道被血腥味替代,他细微地喘息声在耳旁传来,让人心底发颤。
“阿颜……”
“嗯,我在。”
锦颜颤抖着声音回了句,忙扶着人坐在地上,心底充斥着无数的恨意。
“锦颜?你怎么来了这里?”
萧月终于看了过来,脸上满是慌乱,忙往后缩了缩,脚蹬着地面,挣扎几下站起来想逃跑。
才走到暗室出口的地方就被卿世月环着腰身,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又一次被摔在地上。
萧月恶狠狠地瞪着她,“锦颜,这里是公主府!你这是谋杀皇亲国戚,若是让父皇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
锦颜冷哼了声,“听闻月公主养了男宠无数,都与国师有几分相似,在朝堂,不知多少折子早就送到皇上案上,你以为谁还会管你?”
“我母亲是皇后,我皇兄是王爷,你说呢?”
锦颜并不着急,她担忧地看了眼闻衍,探了探他额头,眼眶红红的,抿着唇满是不安。
闻衍掀开疲惫的眼睛,试图勾出笑来,“无妨,都是小伤。”
“你等一会儿,我处理点事情。”
她声音说不出来的温柔,眼底含了细细碎碎的泪光。
不赌气了,不管怎么样都不赌气了。
转眼,当她去看萧月时,脸色一变,又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
锦颜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萧月惶恐往后,“不……你站住,你不能过来。”
“锦颜,我是公主,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只是喜欢他,我只是喜欢他啊!”
萧月在锦颜身上结结实实看到了杀意,这让她终于生出恐惧来。
牙齿开始发颤,她缩成一团,“锦颜,我把他给你,我不要了,你带他走好不好?我不敢了。”
“我当初就是信了你不敢了,才让你今日有了可乘之机,萧月,我看你敢得很!”
锦颜蹲下身子,捏着她的脸,逼着她与自己对视。
“是谁告诉你这么做的?又是谁给了你那些男人?”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萧月瞳孔缩了缩,立即说了句。
锦颜嗤笑了声,“不说么?我最近喜欢看奇闻异事,其中有一种刑罚觉得挺好的,你知道凌迟么?哦,对了,先皇觉得这种刑罚实在是太过残忍,于是废除了。可是啊,我觉得还挺好玩儿的。”
“你……我是公主,我母妃不会放过你的。”
“呵,皇后娘娘如今自身难保,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尤长利被抓了,秋后问斩,其中还牵扯到皇后和绒王殿下,这事儿,你没听说吗?”
萧月身形颤了颤,很显然她听说了,只是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锦颜手上的力道加大,沉声道,“你应该知道,皇后之前抛弃过你一次,现在就能抛弃你第二次,就算我在她面前把你凌迟,只要我给的酬劳足够,你那母后,应该也会答应的,对吧?”
“不会的,我是她女儿,母后不会这样对我!她说了,皇兄若是当了皇上,我就是最尊贵的公主。”
“最尊贵?你一个与侍卫成亲的公主,你皇兄真当了皇帝,也合该将你藏起来,免得出去丢人现眼,才不会让人想起他过往为了活命要出卖妹妹的不堪,萧月,你生于皇室,该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萧月面色变了变。
她想到了什么,面上的恐惧更深,甚至也带着痛恨。
看来她什么都懂,她只是无能为力。
“说吧,袭昀诺和你之间有什么交易?”
锦颜接下来的话彻底让她震惊住,哆嗦着盯着她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不说?我觉得你这暗室挺好的,不如就在这里开始吧。”
不多时,她手上已经拿了匕首,通体泛着寒光,一看就知道是趁手的好兵器。
冰寒的刀锋对着萧月的脸时,锦颜笑得恶劣又慈悲,“不然从脸开始吧,我瞧着你这张脸还有几分姿色。”
“别……我说,我说。”
萧月瑟瑟发抖的身子颤了颤,“是袭昀诺,他说给我解馋用,又说等国师失势了他能帮我,但条件是我帮他离开京城。”
锦颜挑眉,“他要你如何帮他离开京城?”
“找我皇兄拿他的令牌。”
锦颜猛地皱眉,萧绒的令牌,那可不只是离开京城这么简单的事情。
“你可知道萧绒的封地有三千兵力,而那令牌想必也不是普通的令牌吧,萧月,你是在叛国啊。”
“我没有,我不是!”
萧月忙否认,回答太快,让人一眼看出来她明明什么都知道。
这人本事没多少,最擅长的就是扮猪吃老虎,她又哪里不知道令牌代表着什么。
看来袭昀诺最近是真的想离开京城了。
锦颜嗤笑了声,“你是不是自己心里有数,刚才还说指望你皇兄来救你,现在就这么急着给他捅刀子,呵……”
萧月见自己被锦颜看穿了,索性也就不装,“他将我送给侍卫的时候,也不曾想过我不是么?他明知道我最想要的是闻衍,却从来不帮我,如今好不容易有人可以帮我了,我当然不放过。”
“锦颜,你方才说了,我若是都告诉你,你会放过我的。”
锦颜的匕首在她脸上拍打了两下,“我只是说不会将你凌迟,可没说不会做别的啊。”
“你……”
萧月气急了,开始口不择言,“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你不也觊觎闻衍的美色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在国师府时我就看出来了,你对他的占有欲不比我少。”
“他是你师父,锦颜,你们的感情是不容于世的!”
她试图激怒锦颜,对方眼神晦涩地看着她,直到她说完了,这才嗤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