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您?”
洛青衣蹙起秀眉看着宁玉,后者则是完完全全的滚刀肉模样。
“别介意嘛乖徒儿,那辟谷丹的确是个好东西,比做饭方便多了...真儿,给为师弄两只鸡翅来。”
“好的师傅。”
王真立刻用小刀切下鸡翅的部分,放在盘子里递给了宁玉。
“真乖。”
后者轻轻拿起,小口小口地吃着,一双美眸都在发亮。
而王真则是略微有些惊异,这位老师明明是用手直接触碰的鸡翅,可手上和嘴唇竟没有染上一丝油渍。
这是何等的灵力控制,竟能做到毫寸之间的隔断。
修士的胃都是无底洞,很快这只跑山鸡便被消灭得只剩下一副架子。
“不错,好吃,再弄点吧。”
宁玉抬手,小林之中直接掀起一阵狂风,随即又有三只昏迷的跑山鸡落在了王真面前。
少年看着自己的师傅和师姐,无奈地处理了起来。
为什么他一个修士变成了厨子...
在烤制的过程中,三人也在聊着天。
“真儿,你来自什么地方?为何没有道统却还能修行。”
“我家叫真心村,从小是爷爷和几个叔叔姨姨教我修行的。”
“那他们一定很厉害吧?”
洛青衣问道,她之前就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可以培养出一个十岁出头的练气后期。
要知道她自己都是来自于不俗的世家,享受了大量的资源才到达现在的地步。
“嗯...爷爷是村长,平日里喜欢跟我谈历史、讲道理。
王潇叔叔是我的教书先生,李叔是个糙汉子,几乎都在田里耕作干活。
不过村长爷爷经常揍李叔...”
听到王真的回答,洛青衣和宁玉面面相觑。
这不就是普普通通的乡村吗?
看来大概率是这小家伙祖上出现过大能,所以血脉传承了下来。
不过她们不知道的是,王潇教的乃是大道经文,可启蒙开化。
而村长揍李义的时候,那更是一张能震碎山川的擎天巨手直接拍到后者身上,而后者挨过揍只是微微破皮,压根还算不上受伤...
...
“哈欠~为师困了,你们两个小家伙不要忘了修行,青衣你记得教一下真儿。”
吃完烤鸡,宁玉晃悠悠地返回了小木屋,看起来颇为疲倦。
“青衣姐,师傅这是?”
王真疑惑地问道,从来到青云峰到现在宁玉一直都在睡觉,好似没有清醒之时。
“师傅修的道法名为大梦经,到了她的境界已经可以无时无刻地催动运转,而你我则需要自主运功才能入梦。”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这是创造大梦经的祖师留下的话,他是青云峰的首任峰主,不过到现在为止也没人能发现其中的奥秘...”
洛青衣伸出玉指点在王真额头,一股庞大的信息瞬息之间就进入了他的脑海中。
“虽然不能达到祖师那般境界,不过每一次入梦都有助于心境的提升,可以淬炼神魂,你今晚便可试试。”
大梦经...
王真喃喃道。
这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又是何意?
他调理气息,快速入定,将那庞大的信息尽数消化吸收。
“对了,真儿,你晚上可得注意盯着师傅的药圃,仔细点哦。”
洛青衣叮嘱了一番,这才回到她自己的木屋中开始了修炼。
王真将几人吃饭的残局收拾了一番,这才坐下思考着刚才师姐所说的话。
为什么要盯着药圃呢?这山上就三个人,其他的也就是些小动物而已...
算了,先练功吧。
王真按照着大梦经的修行方法运转灵气周天,很快便进入了状态。
...
我叫裘霸,父母虽然都是耕田的农民,但我过得也很幸福,衣食自足,身体康健。
后来父亲为我张罗着娶了一个媳妇,是儿时的青梅竹马,漂亮大方、体贴温柔。
有她在,我不需要担心家中所有的事宜,完全可以放心将身后交给她,我们的感情也很好,十分恩爱。
两年后,她给我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我们一家人都很高兴,我在产房外听着她生产时痛苦的声音,泪如雨下。
我真的很感激她为这个家的付出。
日子就这样过着,突然有一天,县衙的人找上门来,说是我们家中缴纳的粮食不足官斛,我明明已经上交了八十斗,为何不够?
我不服,那衙役便拿着杀威棒痛打我,家中老父上前求情,反被那衙役一棍砸在头顶,当场死亡。
他们走后,我只记得我抱着父亲的尸体哭了很久,同时衙役也带走了家中所有的粮食。
我四处周转,方才给父亲凑足棺木钱,连一件寿衣都买不起,草草下葬。
母亲因为终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不出几月便随老父而去。
家中只剩下我和妻儿。
后来有一日,员外府的公子找上门来,要强抢贱内为妾,我自是不从,又遭到一顿毒打,妻子被掳走,儿子被这些人当着我的面剥皮实草。
我的泪已经流干了,嘶哑地求着他们,给他们叩首,求他们放过我的妻儿。
可是,没用。
我才知道,这公子早就看上了内人,早就有想法,但奈何当时我与妻已经成亲,他这才作罢。
然而这位公子在酒楼喝酒时与另外几人定下了赌约,说必定要将我妻收为禁脔,赌注是一块价值连城的玉石。
他赢了,而我家破人亡。
他没有杀我,却将我的房子给推倒,烧了家中的良田,让我上街乞讨。
只能吃馊了的狗食,喝泥水。
我好恨,我想杀了他,我想一寸一寸割下他的血肉,我想让他永不超生。
不知道是不是苍天有眼,在一次乞讨时,我意外地遇见了一位仙人。
他告诉我,他可以让我成为修士,但是要我以五十年阳寿交换,我同意了。
我如愿以偿地成为了修士,踏入了练气期。
我攻上员外府,杀了所有阻拦我的人,而我的妻子早在这个畜生的折磨下惨死了。
我将他的人皮扒下,剁掉他的四肢,将其装在罐子里做成人彘,把他的妻儿老小变卖为奴。
可我的父母妻儿却再也回不来了。
哈哈哈,这畸形的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