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和聪明人说聪明话，你是个有心的，这是好事，就怕太有心了，反倒坏了事……”
“不敢了，再不敢了，小的一时糊涂，牛心左心，白长了一对儿世俗凡人眼，绝不会再有第二次！”
秦啸虎怕聂阳要送死自己，膝行几步，不敢拉扯聂阳的衣角，一下接一下的磕头。
这一番动静，惹的鼎宝阁的打手闻声赶来，“秦管事？怎么了？”
“边三，去门外守着，别让人进来。”
等到外面儿安静了，聂阳才慢悠悠的开口。
“再烂的局，也是买定离手，观望、摇摆都不要紧，想抢庄家的坐儿，那是找死！十年之约，你赌的是你秦家人的前程，照你这样的花花心思，我看你秦家人的前程，也不用你再费心了。”
秦家没人了，也就不用再费心了，秦啸虎也就可以真正的‘休息’了！
秦啸虎没想到聂阳会这么狠，猛地抬头，额上已经见了血，一双眼里满是惊恐，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眼泪都不敢流了。
“所以，你该给我看看你的忠心了，秦大掌柜……”
聂阳微微一笑，秦啸虎却好似看见了恶鬼，一头叩在地上。
“但……但凭主人吩咐！”
“三件事，贾家的鬼樊楼没了，你去给我占了，重开个出入口，你亲自打理。”
“第二，你要收录所有的修行人信息，记住，是所有人，越详尽越好，分类归档，做成册子，我随时会来看。”
“第三，你，当上皇城的管事。”
秦啸虎急忙求饶，“！我……小的，这前两件都还好说，皇城的吕管事那是老祖宗的人，几十年的老人呢，小的再怎么用手腕儿，我怎么也撬不动他啊……”
“皇城的吕管事，两天前没了，”聂阳起身就要走人，“行了，事儿我也交代完了，十天，我来看你秦大管事的忠心。”
“十天？爷……您这不是要我命吗！”秦啸虎硬挤了假笑挂在脸上，笑的比哭还难看。
“交易也好，赌注也罢，我已经替你连州秦管事挡了事儿，扛了灾，你什么都没付出还恶心我，就想从我这儿白得好处，你是天上的神仙等我供奉？”
聂阳面无表情，没有一丝悲喜，但眼神凉薄，抬眼那一瞬的气势像极了上阳真人，秦啸虎一看就什么都明白了。
“是，明白了。”
出了鼎宝阁，聂阳才换了正常表情，刚那眼神儿还是跟上阳真人学的，最顶级的情绪压制，就是凉薄的蔑视。
边三针没想到聂阳能拿捏鼎宝阁的管事，好半天没敢说话，小心翼翼的保持着半步距离，亦步亦趋的跟着聂阳，比刚才恭敬多了。
聂阳发现了，也没有多解释，让边三和秦啸虎见面，他是有意的，就因为自己是一个炼气期，虽然扯了身份做旗，但是也被秦管事轻视，他才敢算计，想要试探拿捏聂阳。
边三针虽说表忠心，但他盗贼土匪做惯了，难免不会起旁的心思，先敲打一下也是好的。
“去，打听磨石村在哪儿。”
“是！”边三针立刻出发，像是要上刑场一样，一脸视死如归。
前面儿就是锦荣铺，聂阳想起晴儿，“也不知道她了了心愿没有……”
转脚进去又买了好多衣裳，男女老少，甚至还有走卒仆人的，大隐隐于市，要想不引人注意的转换身份，配套物件儿得齐全。
“爷，打听清楚了，磨石村也在城南方向，就在万古山脚下，那方圆几十里，就那一个村儿，过去就能看见。”
“嗯，行，你再去买点儿黄表香烛一类的东西，我去办点儿事，半个时辰后，城南见。”
聂阳顺手给了边三针一锭金子，边三针连连摆手，没有接。
“是，哪儿用的了这么大一块儿金子，这点儿铜板儿小的还是有的，小的这就去了。”两条腿儿的人跑的比四条腿儿的兔子还快。
“给钱不要？傻的吧？我变个脸，就吓成了这样？至于吗？”
摇摇头，聂阳去给胖次进货，答应了要给胖次吃好吃的，刚好望海楼就在附近。
“小二，上吃食，要肉菜，”聂阳扔了锭金子，“速度越快越好，量越多越好，办的好了有赏，慢了，我就砸了你们的招牌！味儿淡一点，少油盐辛辣！”
见了金子，小二亲热的很：“好嘞，爷您稍候！”
胖次窝在圈椅里，圆滚滚的一坨，肚皮雪白，爪子耳朵乌黑，一双豆豆眼瞪着门口，口水吞的吨吨的。
“饿……饿……吃吃！”长大了一点儿，但是牙齿还没长回来，说话口水音还是重。
“外面坏人太多了，你还太小，安全为上，等会儿解了馋，我给你打包成食盒子，你慢慢儿吃。”
“食何止……何止……”一个不留神，胖次口水喷了聂阳一袖子，得，熊猫再可爱，口水喷头了，那也得缩手。
刚好吃食上来了，小儿笑的脸褶子开了花儿：“贵客无量福，你看这些都是招牌菜，可还满意？”
刚过一刻钟而已。
麻利周到，香味儿扑鼻，聂阳一手按住胖次的嘴，一手利落的扔了大锭金子。
“食盒有吧？把你们的招牌菜、叫座儿菜样样都来十份儿，备好我等会儿来拿，多的就是你的，越快越好！办的好了，还有赏。”
“您请好吧！小的这就去办！”
聂阳刚一松手，胖次饿熊扑食，眨眼的功夫，雪白的毛发就沾上了酱汁，粘哒哒一塌糊涂，神兽，神经病的兽！
聂阳触电一样收了手，嫌弃，赤裸裸的嫌弃。
“你好歹讲究点儿，我给你少吃了还是少喝了，你这鬼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虐待你了！”
胖次张嘴一口连盘子都啃了一口，聂阳无奈的熊口夺盘，“小心崩了你的牙齿！”
胖次哼哼两声有些不满，但这一盘儿菜也吃完了，扭头背着聂阳去吃其他菜品了，嘎嘣脆响，还是连盘子都啃了。
聂阳低头一看，好家伙，盘子边儿上一个豁豁牙印儿，断口锋利，缺牙巴还挺厉害。
“这也算是吃的干净了吧？别说酱料汁水了，盘子都没了，我还得给人家盘子钱……”
扔金子的富豪饿死鬼，吃饭连盘子都啃没……
扶着额头，聂阳选择教育：“你不许啃盘子，小心胃疼，只能吃菜，不然，以后没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