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啊没想到,桑长老居然有这样的癖好,真是人不可貌相,啧啧啧……”
踏在如意梭上,月华如水,难得的静谧。
“神兽、武器、符箓、灵药……灵药糟蹋了点儿,不行,还是得去趟药谷补补货,嘿嘿嘿……”
聂阳慢悠悠的清点完自己的战利品,一转方向,马不停蹄又去了药谷。
“郑长老怎么突然连夜要炼制丹药?”
“就是,还摘用了好多灵药,都是他老人家舍不得的上品,真是稀奇……”
“还有那灵泉,平日里恨不得一滴一滴用的,现在眼都不眨一下,唰唰的倒!”
灵药娇气难得,摘取讲究天时地利,每样都有差异,不比粮食能一口气收获。
看样子,郑长老说话算后,不但重新炼制丹药,还下血本儿。
咂咂嘴,悄悄绕过童子们,聂阳直奔灯火通明的炼丹房。
“郑师叔,你这儿好生热闹!”
见了明火烟气,如意梭撒了欢儿似得在丹火中的来回穿梭。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去了你师叔那儿?”
“桑师叔忙着赏明月、寒鸦,给了我符箓就打发我走了”
“哦?他还有这雅兴?天天只知道低头画符箓的闷葫芦,还知道抬头赏月?”
刚拿了人的符箓,现在手还软着。
聂阳摸摸鼻子,尽力美化桑师叔这点儿小爱好:“……咳,桑师叔风雅,师叔你这丹炉得有两人高吧?这得消耗多少灵力啊?”
郑师叔眼睛一眯,寻摸出点儿意思。
聂阳有小贼的心思,怎么躲的过得老匪的眼睛。
“你从老桑那儿弄了好处?不错啊!怎么,现在还想从我这儿捞好处?”
“哪儿能啊,都是师叔们宅心仁厚,又体恤厚爱弟子罢了,嘿嘿……”
郑长老听的眉开眼笑,嘴上却还是“有话直说,有屁快放!”
“那弟子就有话直说了昂,那个什么劳什子郝大人,还敢在师叔的药谷门口撒野!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此去大燕,我定要他好看!”
“什么郝大人,那就是太虚老贼的狗爪牙!狗屁不是,还敢叫山门!”
“正是!那样的下作小人屡行不义,死不足惜,所以弟子特来和师叔商议,该给他个什么下场?”
“你口气不小啊,还妄想在太虚老贼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
“弟子机缘未到,现如今虽修为低微,却很愿意为师叔狠狠出口恶气!还请师叔不要吝啬手段,弟子保管使命必达!效果卓越!”
聂阳说的义正言辞,一脸坚毅、
“啧,你这话说的一套一套的,想老子上钩?还效果卓群?你好大的口气!”
郑长老仔细着火候,只从眼角看人,对聂阳所说嗤之以鼻。
“哎呀!明白了!弟子愚钝,郑师叔你看要不这样,我想法子把人给你送来,只要进了咱们玄清宗的地盘儿……那还不是师叔你说了算,昂~?”
郑长老身形一滞,有些意动,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你还有这本事?”
“弟子略通卜卦……”
聂阳给了个高深莫测的眼神。
“一个月后,咱们南州境内可有绝世的灵药出世,要是再让大燕那些个鹰犬抢去,多可惜啊?”
“灵药?卜卦还能算这个?唉呀!你早说嘛,你有这样的本事,我俩一起统统弄到手,修为必定会大涨,还怕什么太虚老贼!受什么窝囊鸟气!”
郑长老一拍大腿,抡起药炉就要拉着聂阳下山当土匪!
“这人外有人,难保不会遭人暗算,那多吃亏!何况,那灵药虽难得,也算不得什么,那药的根下三尺三寸有块巴掌大的丑石,那才是好宝贝!这灵药还得一个月呢,可现在大燕已经盯上了咱们玄清……”
聂阳忧心忡忡,说的好像宝贝已经到手了一样。
“有大燕那个太虚老贼,确实棘手,要是眼红的人多了,那……也挺麻烦的,不能明抢,还暗抢啊?”
郑长老虽然踏了仙途,入了宗门,老老实实的侍弄灵药,心心念念的还是当土匪。
又一只羊,接着薅!
“郑师叔啊,所以弟子才来求药,好处多的很!”
聂阳板着指头数,开始忽悠了。
“你看,我先把郝大人给你弄来,你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同时又能解宗门危机,掌教真人也能安心闭关养伤,师叔又能得了灵药……”
诱之以名,惑之以利,郑长老已然意动。
“郑师叔,求仙问道,图的不就是个逍遥自在?太虚真人仗着修为指手画脚,欺压咱们,恨不得在咱们头上拉屎!你就不想让他……吃个暗亏?跌个跟头?”
郑长老这样的土匪说到底,也就是强压太过的火爆武夫,颇有些劫富济贫的味道。
“万一弟子有机会,还能从大燕那儿给郑师叔弄回来些好东西呢!岂不畅快?”
聂阳一步一句,小小丹室还没走完,郑长老已然上头。
“好!”
郑师叔蒲扇大的巴掌,重重拍在聂阳肩头。
聂阳忍着剧痛,一脸坚毅,表情仿佛在说:信我,准没错!
“我没看错,就说你是个有天资的,来,你过来!”
豁呦!
玄清宗这几个长老有意思,藏东西都好打地洞,郑长老的小金库就藏在丹炉底下。
“你看哈,这个是治外伤的五毒散,这个是治内伤的断肠丸,这个是让人昏厥的清神粉……”
郑师叔兴冲冲的开始介绍自己的心肝宝贝。
简直恶趣味。
聂阳竖起大拇哥,发出了第一声由衷的感叹。
“……郑师叔,你可得真是个取名儿的天才!”
当时他只写了有点儿反差,这郑长老的反差,也忒得劲儿了。
“嗨,那不是怕贼惦记嘛,万一落入他人之手,这名儿好记又保险……”
“郑师叔有大智慧!”
“嘿嘿,你小子少拍马屁,我可不吃你这套,嘿嘿,你看哈,这瓶儿里的是保命的,除非斩首剜心血流干,其他的都好说,保管你剩的那口气,多喘半个时辰!”
郑长老一脸骄傲,嘴角咧到了耳朵眼儿,只等着聂阳继续夸。
“郑师叔炼的丹药居然如此了得!真是天纵英才!不世药王!”
垂眼看了怀里沉甸甸的药瓶,聂阳选择昧着良心,继续无情讴歌。
“溜须拍马,老子不吃你这套!”
郑长老喜的眉毛乱飞,一瓶接一瓶的往外掏,两排大牙花子晃人眼睛。
“……”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
“郑师叔,又有没有点儿特别的?就……嘿嘿,你懂的……”
眼前这只肥羊的羊毛都不用薅,卡卡自己剪。
聂阳很是满意,要是再有些毒药什么的,更加保险,谁要是起了歹心,划拉撒他一脸,都不用补刀了。
郑长老一眯眼睛,笑的猥琐,活像是肥馋猫闻见了鱼腥气。
“有!那肯定有!给,药效保管你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