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河郡城,辰啸风缴纳了足够的入城费,守城士兵才让他们进去。
进城的时候,辰啸风就感觉到郡城有些不太平,没有合格身份的人一律不准入内。
辰啸风一直在小牛山上,那里属于三不管地区,所以他并没有一个合格的身份。
至于伍三元,他也不敢用计国的身份,否则别说是进城了,不被当成间谍抓起来就算是好的了。
于是,辰啸风只能向小队长借一步说话,并给了令他足够满意的入城费,二人才得以进城。
至于其他人,嘿,没有入城费,管他是谁,统统都别想进去。
“辰兄,或许你说的不错,这关河郡城管的很严。”伍三元一边走,一边打探着四周。
关河明明是一个大城,况且正值白天,可大街上却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连商贩都不曾出没。
辰啸风给了他一个禁声的手势,拉低声音:“我们初来乍到,不要四处打探,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还是先找个地方打探一些风声吧。”
好巧不巧的是,伍三元肚子也适时的发出了声响。
“辰兄你说的对,咱们先去找个地方吃饭去。”
伍三元很自然地拽着辰啸风胳膊,开始寻找酒楼去了。
半个时辰后...
两人气喘吁吁地蹲在街边,伍三元面色苍白,看起来像是刚经过剧烈运动一般。
“辰兄,这郡城也太奇怪了吧?酒楼竟然都不营业了!”伍三元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抱怨着。
辰啸风倒显得冷静了许多,他又细细地查看着对面早已关门的酒楼,目光沉思道:
“若蔡建说的不错,现在这里正是人心惶惶,百姓们想尽办法都想逃离这里,商人本就逐利,郡城人口流失,他们自然想要转移财产了。”
“可这一家开的酒楼、客栈都没有,咱们这几日总不能露宿街头吧?”伍三元也慢慢接受了现实。
辰啸风看着两侧的屋舍,眯眼道:“百姓都逃离了,找个偏僻的地方住进去不就好咯?”
伍三元却有些迟疑:“这样不好吧,岂不是成了擅闯民宅了?”
“若是你想露宿街头,我也没意见,反正我都可以,看你咯。”辰啸风耸了耸肩,他倒是可以不吃不喝,主要是伍三元不行。
伍三元一想到半夜睡在街头,有人从他身子上走过去,不禁打了一个哆嗦,一咬牙道:“行吧,我豁出去了!”
“走吧,我们找找去,最好能找个人打探一下消息。”
辰啸风始终没有忘记要打探到消息,对于他来说,消息比食宿更为重要。
两人决定朝着西城走去,相对比其他三城,西城显然要破败很多。
关河郡的宅屋各种各样,它离计国也不算太远,所以依稀还能看到南国的那种建筑,但又融入了中原地区特有的风格,美而不柔,铿锵有力。
西城的民宅大门多数是敞开的,并不是说西城没受到影响,反而门前显得极为凌乱,一看就是百姓匆匆出逃导致的。
辰啸风叹了一口气,这场叛乱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不管谁胜出,百姓们都是输家。
伍三元挨家挨户的进去查看,看看能否找到一些吃的东西,但可惜,一粒米都未曾见到。
“辰兄,住的地方倒是解决了,那吃呢?”
此刻的伍三元一脸幽怨地看着辰啸风,活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想要吃的么?老夫这里有的是。”
一道阴森无比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两人身后,即便是大中午的,两人也被惊出了一声冷汗。
两人缓缓转过头去,只见一个身着布衣,光着脚的老头阴恻恻的盯着他们。
虽然没有锦衣华服衬托,但老头看起来依旧是那么得体、干净,只是这个声音 ...
“你是何人?”
辰啸风暗中散发出了自己的气息,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老头是个高手。,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来到了他的身后,若他不出声,辰啸风根本察觉不到。
“呵呵,名字?名字只是一个称谓,怎么叫都随你们。”老头看到两人,双眼竟变得兴奋了起来,如同饿狼看到了久违的猎物。
伍三元试探道:“那,叫你阴老?”
老头饶有兴趣地看着伍三元,吹胡子瞪眼道:“哦,这称呼让我有些心喜,小子,说说,为何叫我阴老?”
伍三元鼓起勇气道:“你...你说话就是阴恻恻的,走起路来更是跟个鬼一样,一看就知道是个老阴货。”
老头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不善地盯着伍三元:“阴货?有趣,看在你们两个还是小娃娃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明明就是喜欢这个称谓,还说什么勉为其难。”伍三元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老头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二人身后,听力自然也十分了得,伍三元这小声的话自然被他听去了。
“没...没什么。”伍三元有点焉了,只能暗暗在心里骂着老东西不讲武德。
“前辈,晚辈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辰啸风神色恭敬道,他看得出来阴老没打算对他们下手。
阴老嗤鼻道:“你都不知道问还是不问了,那为什么还要问?”
辰啸风丝毫没有意外,这种人一般都有自己古怪的脾气,于是赔罪道:“是晚辈唐突了。”
“行了行了,别扯这些没用的东西了,你们饿了吧?”阴老有些不耐烦了,连忙摆手绕过话题。
这时,伍三元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又响了一声。
咕噜~
阴老仿佛却是听到了天籁,不怀好意地笑道:“饿了?正好,老夫请你们吃饭,你们陪老夫喝两口!”
也不管两人同不同意,阴老一手揽着一个朝着家中走去。
阴老的家隐藏在一条青石巷当中,极窄,而且前边的房屋台阶上早已布满了青苔,像是许久没人住了。
地面上也很湿滑,一个不留神可能就会摔倒,若不是阴老带路,辰啸风二人怎么也不会寻到这里。
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屋,一张床、一张桌子就已经是全部了。
也不知阴老从哪变出的酒菜,热情地招呼着二人。
伍三元本不想喝酒的,却捱不过阴老的盛情,闷喝了两大口,只不过这一下子就醉得不省人事了,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辰啸风只是抿了一小口,就已经感觉到不胜酒力了,也不知这是什么酒,后劲如此之大。
“年轻人,你们这酒量明显不行啊?”
阴老显得有些失望,自从关河有人叛乱的消息传开后,百姓们纷纷搬走,他已经很久没拉着别人陪他喝酒了。
正好,今日碰上两个,不曾想这两个酒量这么差,真是暴殄天物!
辰啸风拍打了一下微醺的脸,请教道:“阴老,我想问下,为何关河郡发生了如此大的叛乱,关河太守不仅没有向朝廷禀报,也没有派兵镇压呢?”
“想知道啊?”
辰啸风点了点头,他确实想知道。
阴老挑了挑眉,一脸得意:“想知道,就先把老夫喝高兴了,老夫一高兴说不定就将消息告诉你了!不管是你想知道的,还是不想知道的统统都告诉你!”
“这...”辰啸风一时间竟无言以对,这个老酒鬼是多少年没和别人喝过酒了?
“行,来吧!”辰啸风一咬牙,豁出去了。
随着时间不停地流逝,两人一直拼到了黑夜,辰啸风终于撑不住,昏昏睡去...
在意识模糊的前一刻,他仿佛看见阴老在嘲笑他:“小子,跟老夫比酒量?谁给你的勇气?还太守,太守早在数月前消失了,现在掌管关河的是刺史,他巴不得关河叛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