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绝和辰啸风正在一处酒楼二楼靠着窗的位置坐着,两人已然知晓发生在州牧府的事情,围攻州牧府这么大的事一发生便全城皆知了。
郑天绝看着楼下,说道:“有意思,我本以为还要再去计光庭那边走一遭,结果这杨龙直接动手,倒是省了我俩的功夫了。”
“郑叔,下一步如何做?”
“不急,看两方的动作,估计今晚便可接幼箐出城了。”郑天绝淡淡的说道。
辰啸风看郑天绝心中有了主意,便不再言语。
......
而此时,杨龙带着手下慌忙逃进商会,命令众人把住每个门口,不得让宜州兵进来,杨龙此刻已然怒气难消,在大厅见着东西就摔,手下也不敢劝阻。
管家走了进来,看着气急败坏的杨龙,叹了口气开口道:“二少爷还请放心,我已下令让所有人都放下任务赶来支援,那计光庭进不来。”
杨龙这才心情稍微好了一点,看着眼前的管家,想起他出去时打的一巴掌,愧疚道:“张伯,多亏你了,今天上午在下冒犯了张伯,还请见谅。”
张伯跟随杨任仙已久,自然不会把这点小事放心上,他只是担心会影响了杨任仙的计划,但又怕眼前这位二少爷出事,便开口道:“无事,少爷,当今需要告诉老爷这件事。”
杨龙想到也是,他这个儿子受欺负了,怎么能不找老爹呢,但考虑到眼下情形说道:“张伯,眼下计光庭将商会重重围住,如何告知我爹?”
“此事就交给老奴去办吧!”张伯看着不成器的二少爷,除了叹息也只能叹息。
门外,计光庭带领宜州军将福缘商会围住,在门外大喊:“杨龙,出来磕头认罪,本官念你父亲面上还能让你在大牢里过的好一点,不然待我打进去,你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杨龙直接让手下不用理会他,有本事计光庭便带着大军打进来,还真以为他是被吓大的?
计光庭眼见杨龙不出来,便下令让军队攻打商会,但商会张伯早已将外出的人员喊回,其中不缺高手,商会众人就龟缩在里面,即使是计光庭也无可奈何!
计光庭久攻不下,当下没了耐心,命令手下继续围着商会,他要回府上奏他大兄!
......
客栈内,辰啸风和郑天绝一直等到天黑,在确定街上没人了之后便准备前去芳菲楼营救齐幼箐。
这计光庭和杨龙开战,普通人自然不敢出来,而那些世家大族又怕给自己招惹祸端,更是下令不让家族子弟出门。
计光庭深知这一点,便将本该夜里巡逻的守军以及城门处的大部分守军抽调去了商会门口,正好方便了辰啸风和郑天绝的行动。
二人来到芳菲楼处,蒙上脸,这城内大乱连青楼都不敢开门了,还好郑天绝已提前联系好了齐幼箐,让她今晚将窗户打开,二人飞上屋檐,寻找着齐幼箐给开的窗户。
而芳菲楼内,老鸨正在找齐幼箐谈话,齐幼箐自然也是没有打开窗户。
“曦霞啊,那位爷这几天可是好久没来了,下次她过来的时候你得想办法将他留住啊!”老鸨一脸无奈的看着齐幼箐,对她来说,郑天绝就是金库,可不能让他跑了。
齐幼箐见离约定的时间愈发近了,心中即使着急也毫无办法,只能点头道:“知道了。”
老鸨看着心不在焉的齐幼箐也毫不在意,就算是那人跑了,她也有的是办法让齐幼箐继续接客。
突然屋顶上的辰啸风不小心踩断了一片瓦砖,传来“咔嚓”的声音,老鸨倒是有些疑惑:“这是什么动静?”
齐幼箐自然不能说屋顶上有人,只能强装镇定装作不知道:“不知道,兴许是哪只野猫爬了上去。”
而老鸨作为计光庭掌管窑子的指定人,警觉性自然不可能会差,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的派人上去看看,以免哪只野猫来偷腥了,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吧。”
齐幼箐见老鸨下楼去,连忙打开屋内的窗户,祈祷着郑天绝和辰啸风二人不被发现。
老鸨下楼自然是找了两个身手好的龟奴爬上去看看情况,如果真是哪只野猫赶走就是了,龟奴只得照做。
就在两个龟奴快要爬上屋檐时,郑天绝和辰啸风发现了打开的窗户,溜了进去,齐幼箐连忙关上窗户。两个龟奴在屋顶上看了一圈后,什么都没发现,便慢慢的下去了。
屋内,齐幼箐看着进来的郑天绝和辰啸风二人,惊喜的说道:“郑叔,辰大哥!”
郑天绝示意二人不要说话,低声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幼箐,东西可收拾好了?”
齐幼箐背起一个包裹,说道:“收拾好了,郑叔。”
“那好,咱们走,我先走,幼箐随后,啸风你断后。”说完,打开窗户翻了出去,观察四周确认没人后,示意齐幼箐上来。
齐幼箐没学过武艺,将包裹递给郑天绝后,翻身上了屋檐,郑天绝搀扶着她走着,辰啸风看着两人上去后,也翻了出去然后将窗户从外边推进去,示意可以走了。
若是郑天绝和辰啸风两人,那便必然不会被发现,但二人还带着一个齐幼箐。
齐幼箐努力平衡自己的身体,不发出声响,但哪能如她所愿?
齐幼箐一不小心让一块砖瓦滑了下去,在这寂静的夜里砖瓦的声音便显得如此突然了,老鸨正在屋里准备休息,听到这砖瓦掉落的声音,脸色一变,大喊:“不好,屋顶有人!”
立刻召集了所有龟奴前去围堵,瞬间芳菲楼里的所有灯都亮了起来,一群龟奴拿着棍子急忙出来,老鸨一眼就看到了屋顶上的三人,当即骂道:
“好你个曦霞,吃老娘喝老娘的,竟然不要脸的想跟别人跑了。”
辰啸风和郑天绝蒙着面,老鸨自然没认出是谁,只是一个劲的骂着齐幼箐忘恩负义,郑天绝眼见被发现,沉稳道:“啸风,你带着幼箐先到西门等我。”
辰啸风看向郑天绝,问道:“那你呢,郑叔?”
郑天绝催促道:“快走,等我解决掉了这群人就去找你们,再不走,宜州兵就会过来了。”
辰啸风自然懂得这个道理,只能背起齐幼箐,快速飞奔,而郑天绝望着地下这群人,眼中带着一丝杀意。
辰啸风背着齐幼箐往西门赶去,齐幼箐在辰啸风背上倒是对眼前这个少年有些好奇,明明和她岁数不大,身手远胜于芳菲楼内的龟奴。
辰啸风自然不知齐幼箐心中所想,他现在心中没有对男女之情的杂念,即使软玉在背。
此刻宜州兵照旧围着福缘商会的大门,加上商会离芳菲楼有些距离,这些士兵自然未动,看着龟缩在里面的杨家二少,一群士兵抱怨道为何要让他们来做这种苦差事。
平时守城巡逻什么的,他们还能活动活动,反正计将军又不会大半夜过来视察,不像现在,计将军直接派来监军监视着他们。
宜州兵不动,辰啸风自然一路无阻,顺利来到了西门,在暗处放下背上的齐幼箐,等待着郑天绝的到来。
芳菲楼此刻已然成为了屠宰场,一群体力较好的龟奴加上一个老鸨能对郑天绝造成什么威胁?早就注定这是郑天绝一人的屠杀。
老鸨趴在地上惊恐的看着面前这位男人,用颤抖的手指着男人说道:“你...你要杀了我,你就得面对州牧大人无止尽的追杀!”
郑天绝冷笑一声:“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怕他?”说完挥起扇子划过老鸨的脖颈,送她去见了阎王。
郑天绝看向了芳菲楼,找来了火把,将火把扔了进去,里面那些姑娘吓得四处逃窜,郑天绝将杨龙的玉佩扔在地上后,转身去寻辰啸风齐幼箐。
州牧府,计光庭正在琢磨着怎么上奏他大兄,突然就看到远方火光四射,当即喊道:“来人!”
得知是芳菲楼着火后,计光庭暴跳如雷,下令抽调一部分人前去救火,待到火势灭了以后,楼里倒是没有烧焦的尸体,只是那些姑娘不知去了何处。
计光庭阴沉得看着被烧光的芳菲楼,怒火中天。
一位偏将走了过来,将搜寻到的玉佩递给了计光庭,计光庭在月光下看清了玉佩刻的字,阴晴不定,阴冷的说道:“好,好你个杨龙!”
而辰啸风三人早已从西门出去了,城门上只有几个被打晕的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