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该说的事,突然之间确定下来关系,杜朝和头晕晕的,感觉有些不真实
名满天下,整个大齐都想嫁的砚九爷,要娶她?
严七娘想嫁给他,王妍秋想嫁给他……这么多人想嫁给他,他竟然说要娶自己?
杜朝和呆呆地笑了,成亲那天,估计盛京城里姑娘们的泪水能淹没膝盖
这也不能怪她啊,谁让她天生丽质,爹爹有钱,娘亲有权,她自己也挺有本事呢!
沈时砚见她脸色五颜六色的,一会儿得意,一会儿呆愣,一会儿又嘿嘿地暗笑,不知道她脑筋在转什么这么忙,也不打断她,只静静地看着她陷在她自己的世界里,自己在一旁陪着。
他是欣赏她的,一个小姑娘,十五六岁的年纪,出身于金银堆成土的富豪之家却没有半分富家子弟的陋习,别人在闺阁抚琴绣花的时候,她已经在敌人的刀枪箭阵里穿梭救人;别人看到打打杀杀只会失声尖叫的时候,她提着剑就冲了进去刷刷两下就击退一批顶级杀手;别人进到采花贼的老窝只会痛骂施恶者不做人,她能面面俱到地救治受害者安排伤者给他们退路全他们往后人生
这个小姑娘太让自己惊喜了,每相处多一分,就有多一分的惊喜
昨天安国公府二管事木管事和大太太身边的桂嬷嬷到杜家贺寿的事,他第一时间便收到了消息,这些人打的什么主意,他不用脑袋想都知道
一个严七娘不行了,又打上了杜朝和的主意,看上了人家的泼天财富,又不想给人家嫡妻的位置,真是丢尽了百年世家的脸面
知道自己的儿子不行,怕说出去人家姑娘不愿意,模棱两可地用自己的名声,那也是因为自己不在乎,反正洞房时候闹的不是自己的事,丢的也不是自己的脸
严七娘的时候他不在乎,甚至别的姑娘他也不意,但是杜朝和不行,只要想想杜家万一抗不住安国公府的权势威压,强行将杜朝和送进安国公府,他就浮躁,完全不像平时镇定自若淡然处之的自己
那一刻,他便知道,这个小姑娘,他放在心上了,虽然还不知道未来如何,但他不想她嫁给任何人。
他们之间,虽然还没有刻骨铭心的爱情,但是没关系,来日方长细水长流,她才十五岁,自己才十九岁,他们的路还长。
想到这里,沈时砚微微侧头底底笑了笑
杜朝和朝他看过来,双手捧着自己的脸问他:“你笑什么?”
沈时砚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这下终于能够名正言顺地拥有她了,笑道:“你愿意嫁给我,我很高兴。”
杜朝和乐了:“整个大齐,从十三到三十的姑娘媳妇,做梦都想嫁给你,我会答应,难道不是你的意料之中?”
沈时砚耳根微微泛起一点红,虽然他常听同僚取笑,七月乞巧节八月中秋节,满河满河的花灯都只写着三个字:沈墨衍,未出阁的姑娘们纷纷祈祷,能得砚九爷青眼有加,已经出阁的少妇也祈愿自家相公能多像砚九爷一点儿
按说这话听多了,他也就不当一回事了,以前也确实是这样的,他对这些风花雪月的假料传说只是一笑而过,不放在心上
如今被杜朝和这么一调笑,却有些心跳加速的感觉
他笑了笑:“消息说,你喜欢美色,我便有些自信了,”他顿了顿,“但不太多,虽然我长得不错,但各花入各眼,我只是担心你喜欢的模样不是我这个样子的。”
杜朝和轻轻笑了起来,眼波流转,犹如星光炸裂在她的眼眸中:“你还敢到我面前说,看来是比我自信很多的。”
沈时砚听出来了,也轻轻笑了起来:“原来,你也早对我有喜欢,是我的幸运。”
杜朝和抬起右手捂着脸,太羞涩了,谈情说爱原来是这样令人羞涩
沈时砚抓住她的另一只手:“叫我墨衍可好!”
“表字墨衍么?”
沈时砚点点头,看着杜朝和轻轻叫了一声:“墨衍”之后,便有些恍然
知道得她会欢喜,没想到会如此欢喜
他看着日阳悄悄西斜,心中只觉膨胀,他侧头看了看身边的姑娘,轻声问:“你要查李海年?”
杜朝和不惊讶他会知道,想必他在做出娶自己的决定之后,就将自己查了个底朝天了。
他这样身份的人,又是做着这样惊天动地的危险之事,一个不察,死的不只是他自己,还有一大批誓死追随他的人。
她也不问问他为什么要养兵买马?无论是不是她所认为的,她决定了,便会相随。
何况这个大齐王朝,暴君当政奸臣佐道早已腐败不堪民不聊生,若能被贤能者一举破之也没什么不可,从破采花贼一案中,她感觉得到沈时砚的担当与仁义,如果可以,他会是一代明主,如若失败,成王败寇,她的江湖也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杜朝和抬手抱住了他的胳膊,沈时砚一僵,耳根更红了
是了,是了,他早就知道,他的这个小姑娘最是不拘一格,最不屑于守那些陈规陋习的,当下便尽量放轻松自己的身体,让他抱得舒服一些
杜朝和感觉到他的用心,笑了笑道:“是啊,庶姐之前一门心思想嫁与他,不成想,定了亲择了日期,李海年却不见了,完完全全消失了,庶姐想退亲无门,蓝姨娘求到我这边,希望 我能出面帮帮她,我便查一查。”
沈时砚慢慢放松了起来,轻轻抓着杜朝和柔嫩的小手玩了起来,摸着杜朝和掌心的薄茧和指腹处的小刺,有些些心疼,他的小姑娘太刻苦用功了:“六老爷可不是迂腐之人,他不会为了攀附士族门第而将自己的骨肉往火坑里推的。”
杜朝和底底笑了,仰头看着沈时砚:“来,说说看,你是什么时候对杜六老爷的评价这么高的?”
沈时砚也笑了:“你就只说我说的对不对?”
“棒极了!杜六老爷很高兴,你和我都对他有很全面的认识。”杜朝和还未说完便哈哈笑了起来,然后又稍微收住笑道:“我爹极力要退了这门亲的,耐何李家不肯,我家大伯父儒慕读书人的门第,也不肯,所以才会找到我。”
“需要我帮忙吗?李海年此人,我是知道一些的,或许能帮得上忙。”
杜朝和摇摇头:“杀鸡焉用宰牛刀,这点小事,我还是可以搞定的。”说完,又笑了起来:“我只会用这粗浅的言语,大才子不要嫌弃才是哦!”
沈时砚的手又痒了,忍了几忍,又忍住不去刮她小巧的鼻梁:“小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