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顿晚饭平静地过去了。
沈般般整理着明天要回锦城的行李,听着卧室里哄孩子睡觉的声音渐渐轻下去。
宋寒周拉开房门,轻轻在背后合上,他把故事书往桌子上一放,倚在门框上看着她,愁眉不展。
“怎么了,有话说?”沈般般把叠好的衬衫放进行李箱,回头看他一眼。
宋寒周走上前,从身后揽住她的腰身,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令他的眉眼舒展了不少。
“你知道我不是一个容易接纳别人的人。即便是我的亲儿子,我也没办法把他放置在我的领域里。我接受馥馥,是因为我爱你。宋竞又算怎么回事?”他在表达不满。
他从来不会去猜女人的心思,但她不一样。
他太在意她的看法,以至于自己的想法变得可有可无,无足轻重,但在必要的时刻,他不会任由事情在失控的范围外继续发展。
他对她的纵容,是以她的利益为底线。
看,到最后,他为她改变,其实本性上还是讲利益为主。
沈般般叹了口气,“你难道除了爱我,对其他人没有别的爱了吗?”
男人理直气壮的“嗯”了声,“我只爱你一个,不好吗?”
这么霸道又深情的宣誓,只能出自于他,才会更有说服力。
见她没什么反应,他微微压下身子,将她压在沙发上,分明的侧脸轮廓在灯光的投映下透着几分深情柔和。
一米八的沙发可以容纳下她。
但是容纳不下两个人,他蜷曲着身躯,侧着脖颈靠近她近在咫尺的小脸,在她并没有抗拒之下轻轻含住了她的嫩唇。
只是一个温柔至极的吻,点到为止,舌尖并没有进一步侵略她的口腔。
他很少有这种不进一步攻掠的时候,往往一个吻都能把她溺毙在他无止境的对她的欲望里,但现在,从这个吻里,沈般般感觉得出来他的失落。
他没说出来,只是在迁就她而已。
这样违背自己意愿、无尽讨好她的男人,让沈般般有些着迷。
她慢慢挪动身子,爬到他身上趴着,下巴枕着他的胸口,被他长手长脚包裹着,搂得很紧以防摔下去。
周围满是他的气息,像个安全的堡垒。
她掀起懒懒的眉眼,嘴角噙着一抹笑,手指尖去戳他性感的喉结,“我擅自做主把宋竞留下来,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男人神色淡漠,“有点。”
沈般般的手指从他的喉结,滑到他的下颚,微抿的薄唇线,“宋竞让我想起了那时候的你。你就当在路边看到一只可怜的小狗,把它捡回家养。”
男人攥住她手腕的手轻颤了颤,深色的眸子打量着她的脸色,“你接受他是因为他像我?”
“你的眼睛和鼻子很像你,他的嘴巴你不觉得像我吗?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我们生的孩子应该会是宋竞这样子的吧。你会不会觉得喜欢他一点了?”
她细白的指尖一点点地继续勾勒他的五官,痒痒的,凉凉的,勾得他心里止不住的心思旖旎,想把她调皮的手指吞进口中。
宋寒周仔细回想了一下宋竞的五官轮廓。
是有那么几分意思。
所谓的爱屋及乌,就是他这么没有原则。
在被宣告自己有一个儿子,并且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时,她三言两语,就把他糟糕的心情安抚好了,顺带着看宋竞顺眼几分。
宋寒周揉着眉心,心中叹气,言语无奈又宠溺,贪婪无度地想要更多,“你再哄我一下,我心里会更舒服些。”
沈般般闪着眸色,“要不要身体也舒服些?”
宋寒周的眸底微闪了下,就见她笋尖似的手指解开了他衬衫的扣子,一颗颗向下,将价值不菲的衬衫丢到了沙发下面。
妖媚气息浓郁的小狐狸柔软掌心按在他的腰腹上,贝齿在他耳朵上咬了咬,带着香气的温热呼吸勾引着:“我看到衣柜里还有你高中时的制服,去把它穿上。”
宋寒周眸色被她撩拨得深沉,一瞬间又哭笑不得,“你认真的?“
高中时的体型差和现在虽然差不了太多,但是让他三十几岁的男人穿十八岁时的校服,很难跨过那一道自尊心强烈的坎。
“我就要。”她抬起雪白的脚丫轻踹他得心窝。
“下次换你穿那身旗袍,我就答应你。”
男人是个精明狡猾的商人,懂得如何做交易,化被动为主动,擒住她顽皮的脚踝,后背的手臂收紧,把她挂在了精壮的腰上。
沈般般“哦”了声,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