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周从小就长得很好看,遗传了父母最优秀的五官和气质。周韵对这个孩子抱以期望,希望孩子的出生能够挽回宋焉的心。
在宋周两家宣布订婚后,盛藜提出了分手。
她是一个温柔内敛的女人,如果没有爱上宋焉,她这一生最爱的就是搞自己的科学研究,沉浸在学术里。她出身普通,和宋焉的家庭有着天壤之别。这给了周韵劝退她的机会。其实周韵根本没有使用什么手段,只是去见了一面她心爱男人的白月光,对方就答应会跟宋焉分手。
知进退懂自知的人,周韵是很欣赏的。
盛藜一直在国外的研究所里,周韵派人送了一封音乐会的邀请函。
演出结束后,她们坐在塞纳河畔,各点了一杯酒饮。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周韵追逐宋焉,在圈子里是人尽皆知的,她毫不吝啬自己对宋焉的欣赏,其他人也等着宋焉被他拿下。而宋焉真正喜欢的人,除了宋老夫人,没有人知晓。
对比周韵,盛藜太普通了。
而且,宋焉有心将她掩藏,不让她受到外界的影响,让她可以活得自在点。
其实,他这么做,盛藜解读为“他无法保证给我一个光明正大的未来,就怕意外到来”,这么解读也无可厚非。
意外的确是到来了,周韵出现了。
一个家世门庭、身份地位、个人成就都和宋焉相当的女人出现了,而且,周韵还爱他,并不只是纯粹利益的家族联姻。
她是一位很完美的妻子。
那一晚,盛藜在见到周韵的第一眼时,就确认她是宋焉的最佳妻子人选。她理性的思维,占据了感性的情感,宋焉也说过她太理性了,总是感觉到她没那么爱他。
“演出很精彩。”
“谢谢。”
两人第一句谈的不是男人,而是晚上周韵的演出,一个不吝夸奖,一个骄傲接受。如果她们不是哀伤同一个人,应该会成为朋友。
“你想好了吗?”
这次,周韵先开口。
她的眼眸里闪烁着河边的灯光,一闪一闪的,比群星照耀的塞纳河还要耀眼。她本来就是无比骄傲的女人,要她低声下气来求另一个女人放弃她的爱人,这种事她绝对做不到。
但是,她还是这么做了。
从爱上宋焉开始,她就抛却了引以为傲的尊严,赤裸裸地将自己卑微胆小的恐惧铺在宋焉面前,只为了祈求他的怜惜。
周韵给人的气场太骄傲了,对比之下,盛藜看上去柔弱一些。
盛藜苦笑:“我还有第二个选择吗?在事业和男人之间,我只能选择我的事业,因为那是我唯一骄傲的资本。其余的,我什么都没有。”
周韵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她更欣赏盛藜了,欣赏她的知难而退。周韵从来没输过,这一次也一样,她彻底得到了宋焉。那时的她,太骄傲了,还来不及细想爱情不是第三个人的退出就能成全得了,甚至跟第三个人都没有关系。
她和宋焉之间,从来都是爱与不爱的矛盾。
回去后,周韵把自己见了盛藜这件事亲口告诉了宋焉。
她出现在宋焉的办公室里,仿佛她才是这个地方的主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办公桌后面的男人,“她放弃你了。现在,我们可以来谈谈结婚的事了。”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宋焉也没有发火,仍保持着稳定的情绪和从容的修养,“周韵,你会后悔的。”
周韵抬着下巴笑,“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人,为什么会后悔?”
宋焉叹息,“感情并不是得到了就是赢了。”
周韵俯下身,双手撑在他的桌面上,与他透着冷淡疲惫的目光对视,“宋焉,试试吧。我打赌你会爱上我的。她都不要你了,我会爱你。”
——她都不要你了,我会爱你。
——我会爱你。
周韵生平第一次哄男人,说的话是“我会爱你”,那么骄傲自信,义无反顾,明明是一种祈求“你爱我吧”,从她嘴里成了一种纵容的施舍,“我会爱你”。
此后,结婚,进入婚姻后,她无时无刻不在遵守自己的诺言去爱他。
宋焉也渐渐转变了冷淡的态度,两个人之间不再是公式化相敬如宾的夫妻,也会进行情人间的约会,会给彼此准备礼物,会在结束舒服的性事后贴在耳边说爱她。
如果没有那次他醉酒后不小心喊错的名字,周韵已经赢了。
从此以后,这场婚姻变成了互相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