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谊知道他这是默认了,让工作人员重新给姜瑾月系上威亚。
准备好一切工作后,大家都撤离现场。
威亚缓缓运动,把姜瑾月吊在半空中,她深吸一口气,眸光一凝。
宝剑出鞘,在阳光之下泛起白光,手中的剑犹如灵活的蛇,一道道的残影,漂亮的剑花宛如莲花绽放。
薛环在远处看着那天青色的人影,嘴里发出一声赞叹:“哇。”
他的眼里冒出星光点点,那是崇拜的眼神。
姜瑾月腰身旋转,天青色的衣摆绽放开,在半空旋转出漂亮的圆,携起凌厉的风。
手中的剑也随之舞动,薛环只觉得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最后以一个后空翻结束,她笑的肆意快活,酣畅淋漓的舞剑,让她找回了自己。
紧紧盯着姜瑾月的崔谊突然鼓掌:“好!”
第一个掌声,带动全场的掌声,安静的空气顿时变得热烈哗然。
站在摄影棚里的傅砚黑眸浮现出复杂的神色。
没想到,她真的有几分本事。
威亚缓缓下降,姜瑾月喘着气,工作人员立刻过来给她拆威亚。
每个少年心中都有一个武侠梦,见过这样的场面怎么会不激动。
薛环兴奋的朝她奔去:“姐姐,你也太厉害了吧!什么时候教教我?”
姜瑾月挑起一只眉:“下次一定。”
崔谊面上带着笑:“不知道,你师从何处?”
这样凌厉的剑法,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学会的,需要常年日积月累的训练,形成肌肉记忆。
姜瑾月想了想:“他是个世外高人,说出来也没人会知道他。”
可不就是世外高人吗?
这是书里的世界,书以外的世界可不就是世外吗?
崔谊点点头,没继续追问。
他回头看向摄影棚里的人影,对着傅砚比了个口型:“怎么样?”
...
宋时屿坐在病房沙发上,翻看手里的合同。
许知言站在一旁给他整理还未处理过的文件:“宋总,你失忆那段时间堆积太多合同需要你签字了。”
宋时屿拿起钢笔在签字处唰唰写下自己的名字,有些敷衍的回答:“嗯。”
许知言拿过他签下的合同,换给他新的合同。
宋时屿准备签字的手突然顿了顿:“她呢?”
“谁?”许知言扶了下金丝眼镜框,一时间不知道自家老板指代的ta是谁。
宋时屿抬起眼皮,放下手里的钢笔,优雅的靠在沙发上。
“这些天她没来过吗?”
他的声音慵懒低沉,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许知言:“应该是有些忙。”
“忙?”宋时屿蓦然轻笑,“在哪里忙?”
听到那一声轻笑,许知言低下头:“我这就去查。”
手里冒出薄汗,他忍不住捏了捏手心。
沉默半晌。
“不必了。”宋时屿再次拿起钢笔,在纸上签下名字。
房间里再次恢复诡异的安静,除了偶尔发出纸张翻页的声音和写字的唰唰声,再无其他。
这样持续了许久,直到堆成小山的文件全部处理完毕,宋时屿才放下笔。
“准备点夜宵。”宋时屿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倦怠的靠在沙发上。
许知言把宋时屿爱吃的东西都摆放好之后,带着一堆文件离开了。
宋时屿夹起一只水晶虾饺,还未放入口中,蓦然顿住。
他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沙发,仿佛有个人坐在他的身边,夹起一只水晶虾饺对他温柔的笑着。
宋时屿轻嗤一声,将虾饺迅速放入口中。
一样的馅料,一样的饺子皮,他却吃出了苦涩的味道。
他咽下虾饺,顿时觉得索然无味,扔下筷子,盯着面前的宵夜点心。
许久。
宋时屿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多,脑海里突然想到自己傻傻等着姜瑾月回来的画面。
薄唇微勾,似嘲讽似不屑:“蠢货。”
他突然拨通一则电话:“过来。”
“过去干什么,你不是还好好的吗?”电话那头的人开始控诉。
宋时屿沉吟片刻:“不好。”
“...”
薄以商被迫走到病房来:“有话快说,有..”
宋时屿蓦然一个冷眼扫来,让他噤了声。
“把我头上碍眼的绷带拆了。”
“还没到时候。”薄以商的视线落在他的头上,“怎么,你还会嫌丑?”
“都缠了这么多天,差那一时半会儿吗?”
宋时屿拿起一只筷子,在手里转动,看起来十分悠闲。
“想出门走走。”
听到出门这两个字薄以商来了兴趣。
他突然露出姨母笑:“哟,宋总也会有想出去溜达的时候吗?”
“这走走,怕是要走到哪个小姑娘家里去吧。”
宋时屿垂眸,手里转动的筷子停住:“你很闲?”
“怎么可能!”薄以商最听不得这种话,瞬间炸毛似的,疯狂拍打沙发,“你是不知道当外科医生有多忙,不是动手术就是动手术,一站就是三个小时起步。”
“现在有个很简单的任务。”宋时屿唇角一挑。
"什么?"薄以商下意识问。
“拆绷带。”
弯弯绕绕,还是不忘记拆绷带,他转移话题一点用都没有。
薄以商面露几分严肃,皱起眉头:“你现在的伤情还不能拆,容易感染。”
“没事,我相信你的医术。”宋时屿嘴角的笑意更甚。
“合着辛苦的不是你,你就随便来呗。”他双手交叉,倚靠在沙发上。
宋时屿伸出一根食指,笑似非笑:“这个数。”
薄以商看着那根手指,纠结好一会儿:“成交!”
拆了绷带的宋时屿开车离开医院。
他兜兜转转,最终停在某处公寓的外面,注视着某栋楼某一层亮着的光。
隐约瞧见卓卓人影,琥珀色的眸子微微闪动。
他看到站在阳台上的窈窕身影,接着便出现第二道身影。
那身影似乎是一个男人。
琥珀色的瞳孔微动,放在方向盘上的手骤然抓紧。
远远看去那两个人的身影似乎格外亲昵,他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身影消失后,仍然盯着那层楼不知道多久,直到灯光熄灭。
宋时屿才缓缓启动车子,转动方向盘回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