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名大太监,朝着站在怀真帝身旁的掌印太监,使了个眼色。
掌印太监胡连青眉头先是一皱,在怀真帝耳边耳语了一句,得到对方应允,才朝门外走去。
“你也不是第一天在宫中当差了,事情都有个轻重缓急。”胡连青面色不悦的说道。
“我自是知晓,但是此时非说不可。”大太监诚惶诚恐的说道。
“何事至于非说不可?”
“宫外传来消息,大儒庆太乙在礼部府邸遭人杀害,刑部已经控制在府邸内所有人,小的特来禀报。”大太监身躯颤抖的说道。
胡连青先是一愣,随后一脚狠狠踹在大太监的胸口。
“休要胡言,在此造谣惑众,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
大太监被踹翻在地,也顾不得胸口疼痛,赶忙开口。
“是真的,刑部的人已经在外面候着了,随时可以接见。”
噔噔噔!
掌印太监胡连青后退了几步,“去把刑部的人带过来,等候陛下召见。”
说完,胡连青便返回御书房。
正在和大臣们议事的怀真帝,看到掌印太监频繁出入御书房,顿时直皱眉头。
胡连青凑近怀真帝耳边,准备小声耳语。
怀真帝回以一个犀利的眼神,随后看清了胡连青那郑重的眼色,就任由他耳语了。
片刻后,怀真帝脸色凝重,缓缓站起身。
“你们先行退下。”说罢,便朝着御书房后方走去,留着诸多大臣面面相觑。
御书房后室内,刑部尚书张道井,总捕头李相洲,都跪在一旁噤若寒蝉。
俄顷。
坐在椅子上,听完李相洲的阐述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怀真帝也不免面露怒容。
“莫非,我大齐大厦将倾,朝中尽是你等这般,尸位素餐之辈!”
怀真帝一挥衣袖,把桌上的茶盏甩飞出去。
那杯带着滚烫茶水的名贵琉璃盏,狠狠撞在李相洲的脑袋上,滚烫的茶水,溅的他满身都是。
李相洲也是硬气,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任由茶水从身上滑落。
“陛下,眼下事情事情已经发生,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解决这件事情。”刑部尚书发表看法。
“解决?你们有线索?”怀真帝示意刑部尚书张道井说出想法。
“昨夜,宫宴之后,大儒接见了几人,他们的拜帖,还在大儒门生的手中,可以凭借此拜帖,查找线索。”
怀真帝点了点头,“也好,我希望你们能够尽快侦破此案,不要再给我出现任何纰漏。”
得到怀真帝应允,刑部尚书以及李相洲联袂离开。
“赶紧派人,把那些递上名册的人,都给我带回刑部,我要挨个审问。”张道井脸色凝重说道。
“这件事不比以往,甚至于陛下,也不得不慎重对待,我希望你能掂量清楚。”
这件事,已经不仅仅是事关皇室颜面,还是外交事件。
不同以往,这次牵连的,两大王朝之争。
庆太乙是大吴的大儒,在大齐境内出事,大齐本就难辞其咎。
更何况,这次是在你大齐的礼部府邸之中出事,不得不让人怀疑,是不是大齐皇室派人动的手。
这消息一旦泄露,大齐的读书人,也会群起而攻之,口诛笔伐,控诉大齐皇室不作为。
到时,朝局不稳,对大齐皇室的声望来说,是一次不小的打击。
……
鲁班阁。
庆言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如此的近距离观察,对方的鼻子都快贴到他的脸上了。
“嗯…这小伙子长的真俊呐,比何炎俊多了。”
坐在一旁何炎,嘴角抽了抽。
你夸别人就夸别人,为什么一定要拿自己来做比较呢吗?
关键是,拉踩的对象还是他和庆言,这让他心里很不爽。
身为世子,屈居于比自己还小两岁的人手下,他已经够郁闷的了,到鲁班阁来,还被人用来当衡量单位。
陆乾把邱天机前探的身体,按回凳子上。
一边冲着庆言,露出抱歉的笑容,一边说道:“三师兄,你别吓着人家了。”
话锋一转,邱天机长吁短叹起来,“十三师弟,你何必还来管我这个废人呢?让我自生自灭就好了。”
庆言嘴角抽了抽,这人不是个精分,就是个戏精,他是怎么做到如此收放自如的。
陆乾一边拍着邱天机肩头安慰道。
“师兄你不必如此沮丧,这位是庆言,他说他有方法能够改善你的眼疾。”
“从鲁班阁成立以来,这眼疾成为我们鲁班阁的梦魇,前辈们也尝试解决此事,却都无功而返,他又如何能做到。”
陆乾的话,并没有起到安慰的作用,邱天机依旧是那副颓废模样。
这时候,庆言不打算继续沉默下去,直接开口。
“要不这样,三师兄,如果我能改善你的眼疾,并且能让你们再无后顾之忧,你就答应我三个要求,如何?”
庆言直言不讳,震惊在场所有三人。
“好!如果你真能解决此事我就答应你三个条件,我们鲁班阁欠还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陆乾看着两人,就这样草草的作出决定,有些拿不准,朝着何炎投去质询的目光。
虽说何炎心中也没底,但庆言并没有吹牛的习惯,他应该是有把握的。
何炎对陆乾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
庆言自然是有信心了,他们这种病说破天不就是近视眼吗?
只要能够打磨出眼镜镜片,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
据庆言了解,鲁班阁已经创造出了玻璃,只是玻璃的纯净度没有前世那么高而已。
解眼下的燃眉之急,还是可以的。
只要把眼镜的概念传授给鲁班阁,鲁班阁的工科男,自然可以加以改善。
就在这时,刑部众多捕快,在捕头的带领下,把昨夜面见大儒庆太乙之人,尽数带到刑部监牢。
因为此事过于严重,刑部之人行事过于粗暴,弄的京都内外城之人怨声载道。
陈府。
陈汤圆坐在小亭中,一边哼着京都小调,一边看着京都大受欢迎的话本。
“庆言哥哥这些日子,也不知在忙些什么,也不知道多陪陪我。”
一边看着男情女爱的烂俗话本,一边抱怨,庆言是一个薄情之辈。
啊!
啊!
两声惨叫声响起,陈府的两名家仆,被人粗暴的打翻在地。
“百夫长,陈谦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