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馨知道太后喜欢孩子,每次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都会带上几个大一点的孩子,五阿哥虽然养在太后跟前,但已经到了进上书房的年纪,更多的时候也是在上书房和撷芳殿。太后喜欢小孩子,静瑗又是个嘴甜的,连带着两个小的也是天天皇玛玛长,皇玛玛短,哄得太后是开开心心的,点心呢是一块又一块的给。
“皇玛玛、点心。”两个小的欢呼的很。
康熙也很喜欢这样的小孩子,亲自在桌上捡了两块点心,一人给了一块,静珍和胤祥奶呼呼的道谢,“多谢汗阿玛。”
静瑗扯了扯康熙的龙袍,“汗阿玛你是不是把最可爱的静瑗给忘了?静瑗会伤心的。”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康熙。
康熙一颗慈父心都给看化了,又捡了块给了静瑗。元馨用眼神警告了一下静瑗:“今天已经吃了不少了。”
静瑗读懂了亲额娘眼神里的信息,身子往康熙身后挪了挪,尽量把自己藏起来,只要额娘看不到,她就没吃。
元馨拿起放在篮子里的绣棚,看着他们父女几个说话,几个小的在静瑗的影响下也开始跟康熙亲近起来,几个人说的格外起劲。
“万岁爷,静瑗今年也满五岁了,咱们满人算虚岁都七岁了,该给静瑗物色教习嬷嬷了。”
康熙也点头,“这事你去办就行,不要把静瑗拘的太狠了,骑马、冰嬉可以学起来,朕的格格们礼仪自然是没得挑的。”
元馨心里吐槽,这儿子和女儿的差别是真的大,女儿就不要拘狠了,儿子就一年只休五天。“臣妾明白,定然给静瑗找个好的。”
康熙还不放心的交代了一句,“静瑗年纪不大,慢慢来,不急于这一时。”
是夜,康熙留宿在蕊珠院,一番云雨后,叫了水来收拾,元馨先是服侍好康熙,然后才到浴房,那嬷嬷早就准备好了药液,就等着元馨来坐浴了。
结束后,趁着四下无人那嬷嬷悄悄的将药液倒掉。
三日后,康熙的御驾开始启程了,以为自己长大一岁能跟着去草原的九阿哥、十阿哥又是眼带泪花,因为这次康熙只带了大阿哥和三阿哥,连太子都没带,这俩小的就只能面带羡慕的看着汗阿玛的车架越走越远。
本来康熙去了塞外,嫔妃们也应该回宫,只是康熙孝顺,想着七月的天,皇宫太热,不忍心让太后回去,这才让嫔妃们陪着太后继续住着。自己则带着庶妃王氏、袁氏,荣妃此次也带上了,还带上了三格格,此时正高兴着呢。
太子带着弟弟们来送康熙,看着意气风发随驾的大阿哥和三阿哥走远,心里复杂,紧捏着手里的折扇,又松开。
随驾虽好,但是他终究还是汗阿玛最疼宠的,虽然没有直言让他监国,却也说了让他与南书房大臣一起处理国事,重要的选出来快马送去塞外让汗阿玛过目。想到这,太子又多了几分笑意。
皇宫里的大阿哥府,今儿一大早大阿哥便起身去畅春园,大阿哥不忍心让伊尔根觉罗氏早起,收拾好就悄悄的离开了。但是伊尔根觉罗氏在大阿哥起身的时候就醒了,等到大阿哥一走,她也睡不着,靠在榻上出神。
自从她那次腹痛之后便免了格格妾侍们的请安,一心养胎,这一次爷前去塞外,一去最少两月,她现在已经六个月了,大阿哥这一走,她跟丢了主心骨一般。
孙嬷嬷走到床边,“福晋还是继续歇会吧,爷心疼福晋,起身都不想惊动福晋,爷这番心思可不就白费了嘛。”
伊尔根觉罗氏难得有些撒娇,紧挨着孙嬷嬷,“嬷嬷,我心里担心,爷这一走,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孙嬷嬷是伊尔根觉罗氏的奶嬷嬷,陪着她长大又陪着她嫁入大阿哥府,这些日子福晋受的委屈都看在眼里,自从老爷被免职后,福晋就心神不宁的,只有大阿哥在的时候,福晋才会好点。“奴才的好福晋呦,您可得好好的,不然您额涅知道了还不知道多心疼您呢。”
伊尔根觉罗氏心里哀戚,正想说什么,突然肚子的孩子狠狠的踢了她一脚,忍不住“哎哟”出声,孙嬷嬷先是一惊,“福晋。”
伊尔根觉罗氏对着腹部道:“可是你见不得额娘太难过了。”话音刚落又是一脚。
伊尔根觉罗氏抚着腹部笑着道:“无妨,无妨,是腹中的孩子踢了我一脚,大概是我这样伤春悲秋的,孩子也看不下去了吧。”
孙嬷嬷稍微放心些,“福晋也要想开点,张太医也说了,您要是长期思虑过多,对孩子是极为不利的。”
伊尔根觉罗氏道:“为了这个孩子,我也要振作起来,也要让爷安心。”
“这才对,福晋再歇会吧。”
伊尔根觉罗氏道:“不了,扶我起身更衣吧,正好去延禧宫给额娘请安。”
“是。”孙嬷嬷唤来守夜的云罗,很快就进来给伊尔根觉罗氏梳妆打扮。等到收拾妥当,外头的天已经亮了,云罗取来一双绣鞋给伊尔根觉罗氏,月份大了,更加穿不得高底的花盆底和元宝鞋了。
“走吧。”伊尔根觉罗氏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道。
等伊尔根觉罗氏到延禧宫的时候,正好延禧宫低位嫔妃刚给惠妃请安出来,伊尔根觉罗氏是皇子阿哥的嫡福晋,品级很高,虽然是晚辈却不需要给这些庶妃、答应之流见礼。
门口的宫女进去禀告,丹桂随后过来见礼,“奴才给福晋请安,娘娘请福晋进去说话。”
惠妃和伊尔根觉罗氏的关系有些许尴尬,刚遇喜的时候差点弄出怨恨来,后面惠妃有心弥补,没少往大阿哥府里送东西,伊尔根觉罗氏也没敢做太过分,也感激惠妃在她遇喜的时候没有往大阿哥府里塞人,两个人又修复了些关系。
“儿臣给额娘请安。”
“快免礼,坐吧,可用了早膳?”惠妃问道。
“还不曾用,今儿爷走得早,儿臣心里惦记,想着来给额娘请安,还未来得及用膳。”伊尔根觉罗氏笑着道。
“正好,保清随驾去了塞外,咱们娘俩一起用膳吧。”
“好,都听额娘的。”
早膳是伊尔根觉罗氏来之前就定好了的,所以合伊尔根觉罗氏胃口的并不多,只是她并不挑,所以也进了不少。
等伊尔根觉罗氏回去,惠妃忍不住跟身边舒嬷嬷道:“她这肚子圆鼓鼓的,又显怀的很,依本宫看大概率是个格格。”
“娘娘要是不放心,可以叫来给福晋请脉的太医问问,月份这么大的,把脉也有几分准头了。”
“若真是个格格,明年小选,本宫得选几个好生养的给保清才行。”
舒嬷嬷忍不住劝道:“先开花后结果,只要大福晋能诞下嫡子,也不急于这一时,这庶子再好也越不过嫡子......”惠妃一个眼神扫来,舒嬷嬷自知失言,立刻跪下请罪。“娘娘恕罪。”
“本宫谅你无心,不得再有下次。”
舒嬷嬷一身冷汗的退下了,想为大福晋说句话,差点惹了主子,宫里只有太子是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