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君长烬愣是看得气笑了。
他还道小白突然从自己身上跑下去是要干什么。
原来是要和他撇清干系。
而另外一边。
又是比划又是叫唤的一通辩解后,白挽梨还在紧张的等待着鲛人的反应。
只可惜。
她的狐语好像完全不起作用。
那只雄性鲛人垂目凝视着她,幽幽开口。
“有胆子到我身前来,想必你也知道自己将承受什么后果了。”
“剥我族之鳞鳍,燃我族之油脂。”
那鲛人嘴角妖异的弯起,像是在讥笑又像是在悲悯。
“享受了这么些天,见到了原主人,怎么也不好好道个谢。”
他撩起手臂,瞬间,海水如柱,从乌沉沉的海面汹涌而上。
嘴里狠戾又平静的吐出一个字:
“死!”
白挽梨葡萄眼愕然的抬起,看着那直奔自己而来的海水还没反应过来。
却被人掐着后脖颈一把提起。
她嘴里才软绵绵的叫了一声,鼻尖便被熟悉的幽谷兰香包裹。
君长烬音色低哑,似乎还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气。
“小白怎么又怕了?”
“不是刚才还着急忙慌的想要在那鲛人面前指证本王,与本王分道扬镳的吗?”
白挽梨心虚的眨巴了一下眼睛。
有、有吗?
她、她刚才只是轻轻的举爪往君长烬的方向撇了一下下而已。
真的就那么一下下。
白挽梨小脸哭丧。
难道这朵断肠花眼睛就那么尖,就这么一小下的功夫,都把她给逮到了?
白挽梨的小耳朵软塌塌耷拉下来,她还在心底哀嚎,眼前却猝然划过一道亮光。
这是一道极为浓烈的光焰。
一刹那间,群星褪色,天空亮如白昼。
那些扑面而来灵力凶戾的海水,全数化作细小的水滴,蒸发在了那簇炽热的光焰中。
借着那道亮起的光,白挽梨才看到。
不知什么时候,君长烬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剑。
刃尖灼灼,通体幽冷,似秋日寒霜。
那灼烈得把天空都映亮的光芒,就是从他剑身出鞘之时散发而来。
那只玉骨纤长的手,曲起一节指在剑背上敲了敲。
瞬间响起叮啷一声脆响。
白挽梨狐狸小耳朵一抖,被那传来的剑鸣声震得发麻。
君长烬掂起她的小耳朵,漫不经心的笑:“小白不是喜欢鲛尾纱吗?”
他眼尾蕴起凶戾又危险的红,唇角却仍是笑意吟吟。
凤眸睨了那只被剑光遮住眼的鲛人一眼,一紫一银的眼眸凶光戾戾。
“我把那条鱼的尾巴砍下来,现给你做一条好不好?”
“唧、唧?”白挽梨嗓子发干,一瞬间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听错了。
断肠花他说,他要把那只雄鲛人的尾巴亲手砍了,给她做成鲛尾纱??
“咕咚。”她软绵绵咽下口水,葡萄大眼从君长烬那张含着笑的脸上反反复复的瞧,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玩笑的神色。
然而她还没瞟两眼,就被君长烬蹙着眉道:“小白这样看着我是为何?”
他轻啧一声:“小白,你一定是急了。”
他将手中小狐狸放下地,灵气划出一个安全位置。
懒懒地勾了勾唇道:“别着急。”
“这条鱼,本王现在就宰了给你看。”